孟极挑起眉梢,江宴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动脑子思考。
但是,这还不足够。
“你把我的手杖弄脏了。”孟极将手杖按在他的嘴上,“弄干净。”
这个要求对于一般人来说,完全是让人埋没尊严的羞辱。
被人强迫,和自己主动完全不是一回事。
江宴的眼底也露出了一抹屈辱难堪的表情,但很快,他垂下眼帘,将眼底的神色全都掩饰了下来。
他攥起了拳头,乖乖张开嘴。
孟极喜欢看人反抗,别人越反抗,就越能让孟极感到兴奋,想要折磨人,甚至把人杀死。
所以,江宴尽可能摆出一副听话顺从的样子。
“江医生,你真的很像一条狗啊。”孟极还故意在旁边羞辱他,“我之前看你,就觉得你很贱,你喜欢别人这么对你?是不是?贱狗!”
江宴的拳头攥得死紧,身体在发颤,眼角通红。
他知道,像孟极这样的病人,就喜欢以羞辱人为乐,习惯说一些难听辱骂的话,使人感到痛苦难堪。
他告诉自己,要忍下来,不能反抗,不能发怒,不能哭,他尽量让自己的脸上不要流露出表情。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挣扎愤怒,还是示弱可怜,都有可能刺激到孟极。
江宴尽量让自己不要在意孟极说的话,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听进去,专心去做孟极要他做的事。
“贱狗,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嗯?你哑巴了?”孟极自然看出了他强做镇定,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又碰了碰江宴的嘴角。
江宴想要让自己不要听,可孟极却愈发变本加厉。
他的每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挑动着江宴的神经。
即使知道啊,孟极是以此为乐,他作为医生,不应该放在心上。
可他毕竟是个正常人,尤其孟极的地位远非一般人可比。
一般的病人这样说,可能是出于情绪宣泄。
而孟极不一样,只要他想,他可以把任何人变成一条狗,在他眼里,其他的人也确实和狗没什么区别。
江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用手偷偷狠掐了一下大腿,试图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将孟极的声音隔绝在耳朵外面。
孟极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帘,“谁让你闭上眼睛的?看看你下贱的样子,怎么?嫌我说话难听,把眼睛睁开,不然我就戳瞎它。”
江宴听了这话,心头颤动,他摸不清孟极说的是真话还是开玩笑,只能睁开了眼睛。
硬着头皮,迎上孟极那轻蔑鄙视的目光。
“怎么停下了?继续。”孟极命令道。
江宴只能睁眼睛,硬着头皮继续起来。
孟极说的话难听,江宴就用手狠狠掐自己的大腿,掐到一片青紫。
渐渐的,他逼着自己投入了进去,不管孟极说什么,都逼着自己不要听。
孟极移开了手杖,江宴都还没意识到,本能去追逐。
孟极发出一声低笑,江宴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对上孟极嘲讽的眼神,脸颊涨得通红。
“真是条贱狗。”孟极笑着道。
明明是骂人的话,但江宴却无端从中听出了夸奖的意味。
对于孟极这样的人来说,可能他表现得越下贱,就越能讨孟极欢心。
“还说什么帮我治病,江医生,我看你更想跪下舔我的鞋底。是不是?”孟极说了一句。
江宴看了一眼孟极的鞋,咬了咬牙,然后,他垂下了头,爬着去贴孟极的鞋。
不想,却被孟极一脚踹在了脸上。
孟极歪着脑袋,抬脚在江宴的面上碾压,把那张脸踩得扭曲。
“想舔我的鞋?你也配?”孟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瞬间充满了阴骘和暴戾,眼神里没有半点感情,就像脚底下踩着的,根本不是个人。
江宴本能地想伸手去拽孟极的裤腿。
可就在他快要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突然像被弹开一样,收了手。
孟极瞧见了他的动作,脚下愈发狠了。
江宴承受不住,手死死抠住了身下的地毯,指甲青白,到了最后,指甲盖都流出了鲜血。
江宴都不敢去碰孟极的裤腿,他牢牢记住了一点,在孟极面前,再多的挣扎都是无用功,除了刺激孟极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过了一会儿,江宴的眼神逐渐放空,不挣扎也不求饶,除了会喘两口气,其余就跟一个死人一样。
这让孟极逐渐失去了兴趣,他抬起了脚。
“表现不错。”孟极夸了他一句。
江宴回过神来,目光逐渐聚焦,“谢谢···少爷···我通过···考验了吗?”
刚才,在被踩踏的时候,他想明白了。
孟极想杀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没必要花时间故意这样来羞辱他。
唯一的原因,孟极不是想杀他灭口,而是他考验他的能力。
江宴想要当他的医生,要是连这点程度的羞辱都受不住,那也别提来医治他了。
如果他通过了,那很好,如果没通过,那没用的东西,死了也不可惜。
刚才但凡江宴再挣扎一下,或者是向孟极求饶,那他都活不下来,他会落到和那些死去的孟家下人一样的下场。
孟极叫来了张彪,“给江医生安排个地方,让他在孟家住下。”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