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人已经溜达回了沈家小院门口。
沈柏儒这句话,也让正在收拾碗筷的沈母和帮忙的姐妹俩都停下了动作,齐齐看向陈卫东。
陈卫东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迎着四道关切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示意大家进屋,然后轻轻关好了房门。
他坐在炕沿上,第一次坦诚地说出了部分深藏的想法:“伯父,伯母,清如,玉茹,我不是不想学习,也不是看不起大学!”
“只是……对我个人而言,现阶段,大学课堂里能系统教给我的知识,可能……并不是我最急需的……”
他看着跳动的油灯火苗,声音沉稳而清晰:“秀山屯刚刚有了起色,乡亲们的日子刚好过一点,后面还有很多规划要落实,很多路子要摸索……”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甩手离开!我想再留下来一两年,看着屯子彻底走上富裕路,把根基打得更牢一些!这对我来说,比一张文凭更重要!”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说实话,我心里琢磨的一些事情,一些关于未来发展的想法,可能……超出了现在大学里常规教学的范围!我需要时间和空间去实践,去布局……”
沈父沈母先是皱眉,觉得他有些狂妄,但联想到他来到秀山屯后做出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皱眉又渐渐舒展开,眼神中多了几分了然和释然。
这孩子,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
沈母还是忍不住劝道:“卫东,伯母知道你有大志向。可大学文凭还是很重要的,那是一块敲门砖,关系到你未来的前途,可不能任性耽误了啊!”
陈卫东抬起头,眼中闪着光:“伯母,我明白文凭的重要性。所以我想问问,您和伯父回去后,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大学里有没有那种……可以保留学籍,允许学生因为特殊情况(比如基层工作需要)暂时不去上课,但能按时参加考试,只要成绩合格就能拿到毕业证的政策?”
沈柏儒闻言,认真思索起来:“这种……倒是听说过以前有‘在职进修’、‘函授’之类的形式,但现在刚恢复高考,具体政策怎么样,我还真不清楚。我回去后一定帮你仔细问问。”
陈卫东笑了:“那就先谢谢伯父了!无论如何,今年的高考我一定会报名参加!也算检验一下自己这些年的学习成果,给咱们秀山屯的夜校争口气!”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重新变得轻松。
聊着聊着,夜就深了。
因为陈卫东刚回来,他那边的屋子久未住人,肯定又冷又潮。
沈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依偎在陈卫东身边不肯动的两个女儿,竟主动开口道:“卫东啊,今晚就别回去了,那边屋子没烧火,冷的很!”
“你今晚就在这边将就一宿吧,让清如和玉茹把那间空着的厢房给你收拾出来。”
陈卫东一愣!沈柏儒也愣了一下,看向自己老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起身道:“那……早点休息吧。”便背着手回自己屋了。
沈母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卫东和两个女儿一眼,嘱咐了一句“都早点睡”,也跟着回了屋……
厢房里,沈清如和沈玉茹高兴得像两只小麻雀,又是打来热乎乎的洗脚水,又是给他铺床叠被,忙得不亦乐乎。
等陈卫东洗漱完,躺在带着阳光味道和淡淡女儿香的被窝里,却发现姐妹俩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玉茹“咔哒”一下熄了灯,黑暗中,两人窸窸窣窣地脱了外衣,一左一右,穿着单薄的睡衣,钻进了他的被窝,紧紧挨着他躺下,温热柔软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诱人的触感……
已经尝过情爱滋味的陈卫东,顿时觉得气血翻涌,身体瞬间紧绷。
他刚想有所动作,左边的沈清如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声音细若蚊呐:“卫东哥,早点睡吧。”
右边的沈玉茹也异常乖巧,只是抱着他的胳膊,把小脸贴在他肩膀上,呼吸均匀,仿佛真的只是单纯想挨着他睡。
陈卫东僵着身体,心里又是煎熬又是疑惑!
这俩丫头,今天怎么这么乖?
约定好了吗?
在沈父刚刚严肃谈话之后,他也不敢造次,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在左右夹击的温香软玉中,闻着淡淡的发香,带着满腹的疑问和身体的躁动,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