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整整770枚金币的消耗,珊瑚礁石群的中心区域光芒大盛。水波剧烈荡漾,七彩的珊瑚仿佛同时被点亮。在浓郁得化不开的水元素包裹下,七道优雅的身影依次缓缓浮现。
她们的下半身是覆盖着彩虹般鳞片的蛇尾,轻柔摆动间搅动着水流。而上半身,则如同描述中所说,是近乎人类女性的曼妙身姿,皮肤细腻,五官精致绝伦,带着一种非人的、空灵的美感。
她们的眼眸是深邃的海蓝色,长发如同流动的海藻,点缀着细小的珍珠和珊瑚。她们手中握着由珊瑚和水晶雕琢而成的法杖,向陈楚微微躬身,声音如同海浪拍打礁石般悦耳动听:
“遵从召唤而来,指挥官大人。愿我们的歌声抚平伤痛,我们的力量为您涤荡前路。”
感受着珊瑚巫女身上传来的强大而温和的生命能量,陈楚信心大增。他麾下的军队,终于有了可靠的高级治疗和驱散单位,战术选择将变得更加丰富。
“欢迎加入,几位。”陈楚点头回应,随即目光锐利地转向城镇中心地牢的方向,“现在,是时候去和我们的‘客人’,好好谈一谈了。”
村庄大厅的地下牢房阴暗而潮湿,只有墙壁上零星的火把提供着摇曳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石头、霉味和一丝淡淡的血腥气。这里与其说是牢房,更像是一个坚固的石砌地窖,唯一的出口是一扇厚重的、用铁条加固的木门。
费莱恩,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27级恶魔英雄,此刻正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她身上的狰狞铠甲早已被剥去,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肮脏的囚服。那双曾经燃烧着暴虐火焰的猩红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充满了疲惫、屈辱和压抑的愤怒。她的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刻满抑制符文的沉重镣铐,这些镣铐不仅限制了她的行动,更如同枷锁般死死封印了她体内的魔力,让她连一丝火星都无法凝聚。
一个多月的囚禁,每天仅能维持生命的最低限度的食物(通常是些难以下咽的黑面包和清水),以及完全与外界邪恶能量隔绝的环境,极大地削弱了她的体力和精神。虽然恶魔的顽强生命力让她没有垮掉,但那种力量被剥夺、任人鱼肉的滋味,比任何肉体上的折磨都更让她痛苦。
牢门外,负责看守的是两名截然不同的守卫。一名是手持长矛、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的半羊人,它时不时用蹄子敲打着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另一名则是一头体型庞大的鳄鲛人,它如同雕像般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冰冷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牢房内的费莱恩,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地牢中格外清晰。这种组合看守,既有无聊时可能松懈的半羊人,也有时刻保持警惕的冷血鳄鲛,确保了看守的严密性。
脚步声从通道尽头传来,由远及近。半羊人立刻挺直了腰板,鳄鲛人也微微调整了姿态,目光转向声音来源。
陈楚的身影出现在火把的光晕中,他身后跟随着两名新招募的珊瑚巫女。她们的出现,仿佛给这阴暗的地牢带来了一丝海洋的清新气息,但那五彩的鳞片和深邃的眼眸,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陈楚停在牢门前,目光平静地透过铁栏,看向里面那个落魄的俘虏。一个多月的时间,足以磨掉很多锐气,但也可能积累更深的怨恨。
费莱恩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姿势,靠着冰冷的墙壁坐直身体,镣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沉重的哗啦声。她抬起头,尽管脸色苍白,眼神却试图找回昔日的锐利,用一种带着明显讥讽的沙哑嗓音说道:
“哼,今天是什么风,把我‘敬爱’的人类领主,吹到了这阴暗发霉的地牢里来?是来欣赏你的战利品如何腐烂的吗?”
陈楚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轻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哦?这文绉绉的口气,可一点都不像是我印象里那些直来直去、喊打喊杀的兽人啊。看来这一个月,你倒是学会了些新东西?”
费莱恩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那强装出来的镇定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暴躁和屈辱。她低吼道:“废话少说!成王败寇,我认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这就对味了嘛!”陈楚拍了拍手,语气轻松,“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挥舞着鞭子、凶悍无比的兽人英雄。不过你放心,我今天来,不是来杀你的,至少现在不是。”
他向前走了半步,靠近铁栏,火光照亮了他半张脸,眼神变得深邃而认真:“我只是想来问问你,关于你所属的那个……‘混乱’势力。告诉我,你们这次入侵的真正规模,主力在哪里,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费莱恩随即发出一声冷笑,扭过头去:“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别做梦了!地狱军团的秘密,岂是你一个卑微人族配知道的?”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陈楚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现在是我的囚犯。合作,或许还能换来相对好一点的待遇,甚至……未来的一线生机。不合作……”他目光扫过阴暗的地牢和费莱恩手腕上的符文镣铐。
“这里的日子,可能会变得比你想象的更难熬。而且,别忘了,我身边现在有了珊瑚巫女,她们最擅长……安抚情绪和治疗伤痛。当然,如果反向运用,或许也能让痛苦变得非常‘持久’和‘清晰’。”
他身后的两名珊瑚巫女适时地向前微微倾身,法杖上的珊瑚散发出柔和却带着压迫感的光芒。
费莱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不怕死,但漫长的、被控制的痛苦折磨,尤其是可能涉及灵魂层面的手段,是任何有智慧的生灵都会恐惧的。她死死咬着牙,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是坚守对军团的忠诚,忍受无尽的屈辱和可能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