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塔里安最近很忙。
按照恐虐的标准来看,这位恶魔原体简直是惫懒的代名词。
若从瘟疫大军们的视角来看,莫塔里安简直是粪进的典范代表。
自从九星之战被驱虎吞狼和安格隆打了一架后,他“一复活”。“马不停蹄”的就朝着遥远之旗发动了进攻。
也就在绎枫逃出生天后和佩图拉博打了一仗随后满银河传播他社死的视频接着回到泰拉玩了场鲜血游戏等到帝皇从火星出关去一块去救基里曼然后被关进小黑屋写《帝国真理》,完事后去出门传播和连雷洛见面顺便拐一支部队回泰拉参加拯救多恩的网道计划,最后和多恩分道扬镳后拯救了葛罗斯世界顺便成立了葛罗斯贝壳军,最后率领主力和泰伦作战......之后就发起了进攻......罢了。
这对于纳垢的恶魔王子来说已经很快了好不好!
在绎枫率领旗舰和泰伦大战,还回去问虚空龙要了一点科技的这段时间内,莫塔里安和圣主一直在断断续续的交战。
死亡守卫的损失确实略大于圣主的船队,但长时间高强度的对抗有利于纳垢的信徒们,通过星语方式感染人的瘟疫、能腐化钢铁的铁锈瘟疫、潜伏期很长的瘟疫、长期战争的恐慌心理带来的对活命的祈祷......一切都在朝着胜利的方向前进。
一头大不净者蹲在舰船的舰首位置,这次莫塔里安乘坐的是太空废船荆棘苦楚号,这艘舰船在纳垢花园的深处浸泡了太久,里面已经形成了完整的内部生态,蚊蝇在荆棘组成的森林中肆意穿梭,船舱壁腐朽生锈出一个个大洞,供纳垢灵欢笑玩耍,蘑菇和真菌遍布舱室,有些能散发出微弱的荧光,成为了舰船最深处的唯一光照来源。
一些纳垢灵吃下了发光的菌子,让它们的肚子也散发出莹莹光芒,如同萤火虫一般穿梭在慈父的杰作中。
迷途的人类也会被慈父“好心”的安放在其中,甚至存在人类村落,或者说,只能见到他们是人类的形态,至于内在究竟算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传播慈父“福音”的巨舰,然而莫塔里安对它的定义仍然不是击败圣主舰队的决定性重锤。
“这艘巨舰将吸引了他们全部的火力,就像是底巢的流浪汉榨干最后一丝力气,从肮脏破旧的口袋中取出最后一张皱巴巴的钱币,他的投入、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将在慈父的怀抱中彻底消失。”一位被腐化的国教唱诗班成员用三张嘴巴同时念诵着这些话语。
这艘太空废船的就是为了挨打而出现的,他们已经做好了被摧毁的准备,等待着一波又一波的重型炮弹撕开它的外壳,慈父将给予弹药血肉之躯,随后这些巨型炮弹将会和跳帮而来的赤色洪流战士绞杀在一起,耗尽他们最后的人力。
大不净者拎着锈蚀的黎曼鲁斯坦克炮管巡游在这片大地上,它赞颂着莫塔里安一次又一次为慈父带来的胜利。
“第一次,我们将他们的药剂师设备摧毁,他们无法再制造基因种子。”它挥舞着“铁管”,炮管中发出了非物质界的特殊回响,“赞美慈父~~”
“第二次,我们将他们的星际战士尽数献给至高天,赞美慈父~~”
“第三次,我们将他们的钢铁腐化,迷途的羔羊回到了它的森林,赞美慈父~~”
.....
谈笑间,刚才被腐化的一整支侧翼舰队“撞”在了荆棘苦楚号上,庞大的太空废船轻松的将其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纳垢恶魔们为新来的“兄弟姐妹”进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冰冷的钢铁在大不净者温暖的双手抚摸下打开,数十个纳垢行尸一瘸一拐的踏入这片乐园。
大不净者“温柔”的将行尸们送入身后的花园,他们中的许多人在一脚踏出后就深深的陷入泥沼之中,可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在持续的行走中淹没在了沼泽深处。
只有一位行尸,他踩在沼泽上就像是踩在平地上一样轻松,大不净者开心的为他掀起由细长荆条组成的串门帘,允许他进入慈父信使所在之地。
一切都是这么祥和美好,还多许多得到慈父过量宠爱的混沌卵遗留在全新的区域,大不净者率领一群小纳垢灵前去接收这些“顽皮的小家伙”。
只不过,仍有一个地方让他感觉到不适。
它踏着沉重的步伐,在大魔中算得上缓慢,可在凡人看来是实打实的迅捷如风。
这是一股熟悉的力量。
它撕开了已经锈蚀不堪的墙壁,看见在绎枫雕像之下,坐着一位精金战士,周围是他战友和混沌卵的尸体。他见到大不净者的到来,却没怎么动,身上的武器已经悉数损毁,动力背包的能源即将耗尽,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终结。
“我见过你这身盔甲,在被诅咒者的禁地,在网道的深处。”大不净者放慢了脚步,似乎在回想着当年残酷的战场,以及几个被杀得慈父无力救回来的“同胞”。
“那时候的你们连山填海,传播慈父福音的瘟疫军团和你们正面交锋,能做到被诅咒者的光芒七百七十七分之一的成就,可是,现在他们在哪里呢?”
大不净者一击打在了绎枫的雕像上,雕像精准的裂成了七块,散落在了精金战士的周围。
“迷途的孩子,脱下这身亵渎的盔甲吧,那昙花一现的兵团最终被时间的洪流冲散,他们已经走向了最终的结局,腐朽。任何伟大的、平凡的一切都将会腐朽,死亡,接着迎来新生。这身战甲所属的辉煌已经随着时间而溃烂崩解,只剩下汝等孤独的等待终结。”
精金战士抬起头来,好像并未因雕像的碎裂和舰船的沦陷而产生一丝情感波动。
“你将加入我们,渡过终焉,迎来新生。慈父的爱会引领你,赞美祂。”
孤独的战士亮出了他的刀刃。
最后一个抵抗者的最后一击以动力背包的能源耗尽作为终结。
巨舰又晃动了几下,能让它晃动的东西不多,超重炮的齐射勉强可以做到。
大不净者感觉到一股炽热从心中升起,这可是不妙的感觉。灵能征召已经来临,在舰船最深的木屋中,恶魔王子在打开了房门。
所有的瘟疫军队都在征召下集结。
大不净者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死亡的精金战士,他的身躯因为战甲停止活动而固化,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地上,它想要将其作为战利品,可不得不说,这玩意儿太沉了,精金又是出了名的难腐化,它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即刻转身前往莫塔里安面前。
圣像大厅静悄悄的,周围的腐化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前进着,亚空间的低语通过细微的风声回荡在舰船之内。
十一个小时后,在某一刻的某一瞬间,整片墙壁被无情的熔毁,宇宙中各种光矛的光芒和遥远之旗淡淡的恒星光辉倾洒到圣堂内,照亮了战争遗留下来的一切。
一队精金战士近乎以被抛掷的方式丢入这片战场。
“热熔鱼雷开路正常,我们已经到达预定位置。”绎枫朝着通讯频道中说了一声,后方又一队精金战士被丢入这里,他打算一口气将三千位精金战士全都投入到这里,作为现实屏障的稳定锚锁住整艘太空废船,就算其让什么设施过载或者亚空间裂隙爆炸,也只能影响一小块区域。
说人话就是,这艘太空废船,他要了。
第二批精金战士到位,就算战士们及时散开,还是有好几个家伙被自己的战友撞到。
“抱歉,我已经有三百年没穿过这个玩意儿了。”撞人者不好意思的道歉。
“我将会走在你前面,”被撞者说道,他是一位新兵,完全没有穿过这玩意儿,只有前来的路上紧急加练过,但这没有太大的影响,既然没有多少技术,那就安安心心的站在前面当战友的掩体。
绎枫回头高喊了一声,“随我前进!”
浩浩荡荡的大军踏碎了七大块绎枫雕像,精金战士的尸体依旧保持着昂然战斗姿态。
旧的雕像碎裂了,全新的雕像屹立着。
他们组成的阵列没有因为廊道、舱室而改变,严重腐化的废船带来的好处是几乎每一面墙壁都被混沌严重污染,它们之上大面积的变成血肉、长出人脸、凝成朽木,最终在反灵能力量的压迫下轰然倒塌。
“列出阵型,碾碎一切。”绎枫大吼道。
“团结一致,解放全银河!”
数千声战吼在同一时刻爆发,山呼海啸般压过了灵魂之海低声散播的妄言。
莫塔里安显然没有意料到会有如此恐怖的攻势,在感知到圣主带着巴尔斯等人跳帮过来的时候,填充他心间的只有由衷的喜悦。可感知到第二位绎枫现身的时候,困惑先从他的心间流过,随后是大量恶魔之间的流转的传言在心头浮现。
关于福格瑞姆被驱逐时的经历在恶魔之间流传甚广。
“这是我原本要面对的对手?”
莫塔里安不止一次的听过那个流言:当毁灭的双子重新相聚、合二为一的时候,死亡会无差别的降临到每一位胆敢前进的未生者身上。
“不过是命运之主的谎言。”他嘲讽了一句,大喊着“腐朽将终结一切,慈父的爱将散播到全银河!”
他大步踏出,紧随其后的是汹涌的恶魔浪潮。
两股浪潮久违的在太空废船的两处涌起,以席卷全船之势碾压拦路的一切。
.....
和他们的气势恢宏不同,圣主的部队堪称“寒酸”,他仅仅带着喀山尼夫、巴尔斯等几个精锐老兵。原计划是背着一枚灭绝令进来炸掉这里,但现在计划有变。
他们只有一个任务,找到莫塔里安并和绎枫对其展开混合双打。
周围传来的阵阵魔音被巴尔斯撑开的灵能护盾所驱散,几人大步前进着,数次和莫塔里安的交手给道德之铠造成了短时间内难以修复的损伤,简陋的装甲板和铆钉组合在一起,使得圣主看上去像是穿着马克五异端型动力甲一样穷酸。
“鸟卜仪的一切数据都不可信,巴尔斯,请引领我们。”
“我已经感觉到了,他就在附近,就在附近。”
说话间,一头身材硕大的大不净者撞穿了墙壁,如炮弹般撞碎一切拦路杂物,直奔圣主而来。
巴尔斯抬手就凝聚了一道灵能闪电轰在了对方的身上,顺手将周围乱七八糟的杂物都团在一起朝着对方砸去。
圣主提剑前出,喀山尼夫绕向了侧翼,一脚踢开某个舱室大门,进入其中后消失不见。
“礼之剑的长度不足以刺到要害。”圣主这样想着,他得找到对方的脑袋在哪。
可放眼望去,大不净者身上充斥着每个细胞都生机勃勃各自生长的美,他都看不出来对方的脑袋在哪,就感知到一个绿色臃肿的三角形朝着他砸来。
旋即,他兴奋起来。
纳垢的使徒们认为已经用多次的决斗削弱了他?哈哈,圣主的状态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好过。
自从上次的抽血设备损坏之后,他已经数不清多少天没有抽过血了!
今天不把你脑袋打进肚子里,我跟你姓!
他冲到敌人身前猛然止步,随后顺着节奏快步后退,在三分之一秒钟的时间内砍出了十六套剑招,将大不净者的整块后背砍成了碎肉泥。
大不净者苍然倒下,它看见圣主的剑刃插入自己的咽喉,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一微秒之后,刀刃立刻将它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不需要问绎枫在哪了,映入他眼帘的是无穷无尽的恶魔之海和坚不可摧的“精金城墙”。
不,这是精金水坝。
是精金战士群在进攻,恶魔们在防守。
莫塔里安挥动翅膀在只有二十米高的空间中飞舞,和他对阵之人站在了一位精金战士的肩膀上,手里的赫莱克之钥甩出了一道剑花。
死亡之镰上,新鲜的缺口在滴出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