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静静地伫立在供桌前,目光痴痴地凝望着墙上的画像,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木盒的表面,那木头的温润质感,从指尖缓缓流入心间。
一想到父母和秦书,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滑落,滴在木盒上,晕开一片淡淡的水渍。
寝殿的房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幽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急切:“驸马,殿下回来了。”
孟煜猛地一震,像是被这声音唤醒,他迅速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只见秦书的身影正出现在院门口。
秦书努力平复因奔跑而紊乱的呼吸,看着孟煜,眼神里满是心疼,又带着一丝难掩的笑意。
怎么她走之前他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工夫,就变得这么狼狈?
头发有些散乱,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浅色的衣袍上沾了几道莫名的污渍,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眶和鼻子都红得像被火灼过一样。
简直比她还要可怜。
“你怎么弄得这么……”秦书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孟煜猛地拥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孟煜紧紧拥抱着秦书,心中那些因担忧和思念堆积起来的委屈瞬间决堤,他只想将眼前的人牢牢禁锢在怀中,再也不放手。
秦书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轻柔:“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别担心……”
就在这时,耳旁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控诉,一字一句敲在秦书耳边,可翻来覆去又只有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要我?”
秦书一时有些发懵,谁会这样哭啊。
秦书又轻轻拍了拍他,试图安抚这股汹涌的情绪,但孟煜的脑袋像是长在她肩膀上,死死埋着不肯抬起。
无奈之下,她只能保持着这别扭的姿势,一点点往寝殿里挪动,轻声哄道:“我身上的衣服都脏了,我们去换身衣服,你再好好抱好不好?”
孟煜依旧沉默,仿佛把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无声的执拗。
快到门口时,秦书轻声提醒他抬脚——门口有个门槛。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身体突然一轻,整个人被孟煜猛地抱了起来。
秦书微微抬头,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轻声笑道:“终于愿意理我啦?”
孟煜“嗯”了一声,鼻音还带着几分浓重,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为什么把武功最好的幽光留下来给我?你都不怕这次去了回不来吗?”
秦书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微微蹭了蹭他的脸颊,声音软软的:“怕呀,所以才更要把她留在你身边。这样就算我不在,也没人欺负得了你。”
她顿了顿,又轻声补充道,“可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陪你了吗?毕竟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呀。”
“好。”还是一句简短的回答。
秦书猝不及防地被孟煜轻轻抛在了床榻上,柔软的锦被微微陷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身体便覆了下来,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察觉到他的意图,秦书心中一慌。
她身上的衣服还脏着,没来得及换下,而眼前的孟煜,眼神里带着一丝陌生的炽热,让她有些不安。
秦书被孟煜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可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又满心都是心疼,只想好好安抚他。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你先听我说,我不是故意把你留下的,而且我想先去洗……”
然而,话音未落,她的唇便被他封住。孟煜的吻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连呼吸都被他一同掠夺。
她的双手连同腰身被他紧紧禁锢,双膝被他轻轻夹住,竟挪不动半分。
良久,孟煜才松开她,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别说话。”
他微微低头,眼神里满是温柔的执拗:“把我抱紧一点好吗?毕竟书书说最舍不得我,对不对?”
看着他的眼睛,秦书有些晕乎乎的点了点头。
他的唇从她的眼睑轻轻吻过,一路辗转到耳后,声音里带着低沉的哄诱,“如果书书还是不想,那就转过去好不好?看不见了,就不会生气了,对不对?”
“……”
她没有不想。
话音刚落,秦书整个人便被他轻轻转了过去,背靠着他炙热的体温。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后背,温热而绵密,让她心里微微发颤。
这样的孟煜让她感到有些陌生,但是新奇的刺激一下一下冲击着她的大脑,在孟煜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
在这样的攻势下,秦书的确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她只能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手指深深陷进柔软的锦缎中,用尽全力去感受他,与他一同沉沦。
——
仅仅过了一日,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一道道敕令从金銮殿中传出,震惊朝野。
五年前,景和帝于乱世之中寻回宜春长公主遗孤欧阳卓,其身份经多方查证,确凿无疑。
如今,景和帝亲笔写下退位诏书,将皇位传于欧阳卓,是为昭明帝。
昭明帝继位,天下归心,百官朝贺,皆颂圣德。
大皇子冠安,因通敌叛国,谋逆作乱,罪无可恕。
景和帝亲持御剑,将其斩于殿前,以正朝纲。
事毕,景和帝面对满朝文武,悲愤交加,无言以对,最终于深夜自裁,以谢天下。
二皇子冠宇,目睹朝堂巨变,忧思过虑,心力交瘁,亦追随景和帝而去。
三皇女秦书全力辅佐昭明帝,稳固朝局。
至此,朝堂之上,旧秩序崩塌,新气象初现。
昭明女帝欧阳卓以仁德治国,广施恩泽,天下渐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