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
是丁辰发来的消息。
明天就不陪你了，要回实验室继续当牛做马。
顾婉清撇撇嘴：这么快？一周时间已经到了？
嗯，萱萱刚才来电话，问我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刚跟她说明天可以回实验室。停顿片刻，又发来一条，你在哪？
在客厅被爸妈和二爷爷围攻呢！顾婉清故意抱怨。
围攻？你先扛一扛，等我缓一缓再去救你。昨晚被心心逼着以针灸之术治疗了两个小时，现在我两眼发黑，差点就给榨干了。
顾婉清盯着两个字，耳根微热。
这人，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她故意回：行啊，今天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顾婉清的侧脸上，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将黑卡在光线下转了转。
所以，她瞥了眼副驾驶的丁辰，二爷爷的意思是，以后咱们俩的开销都由顾家负责。
丁辰挑眉，这是要包养我？
你要是愿意，顾婉清轻笑，我倒是不介意。
那还等什么，丁辰往座椅上一靠，像我这么拉风的男人，只是一不注意，就要遭受美人劫、富婆劫、软饭劫三重天劫，哎，来吧，我认命了。
顾婉清嘴角勾起，方向盘一打，那么，拉风的男人，但愿今天，你的腿不会抖的那么厉害…
丁辰立马坐直身子，义正言辞：我那是兴奋，是兴奋！而且…谁还没个第一次的！
顾婉清大笑出声，阳光洒在她扬起的脸上，青春洋溢得像要溢出车窗。
丁辰看着她上扬的嘴角。
傻妞，开心吧？！
我也是。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爱马仕。
路易威登。
百达翡丽。
丁辰跟着顾婉清进进出出，渐渐发现，自己白瞎了家里那几万头牛的栽培。
百达翡丽专柜。
橱窗里的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丁辰随手点向一块，还没来得及细看，突闻一声嗤笑。
小伙子，这表可不是拿来自拍发朋友圈的。买得起和戴得起，是两码事。
一名中年男人挺着微凸的肚腩，手上的金表晃得人眼晕，他斜睨着丁辰，又将目光扫向顾婉清，再瞥了眼自己身边那个浓妆艳抹、挽着他胳膊的年轻女人，嘴角的讥讽更深了。
店员扫了眼丁辰的衣着，笑容也微妙地收敛了几分。
丁辰抬眼，笑得人畜无害：
大哥说得对。戴手表嘛，我自己还真不合适…
中年男人满意地点点头，但不待那得意的表情在他脸上定格，却见——
丁辰从店员手中将表接过，直接递给顾婉清，来，好妹妹，帮哥哥戴上。
顾婉清歪着头打量，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认真地调整表带。
呼吸近在咫尺。
有点紧。她抬眸，眼波流转。
丁辰喉结滚动，那就......松一松？或者，
我们回去再松？
......顾婉清耳根泛红，轻踢了他一脚。
旁边的女店员脸都红了。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眼神在顾婉清身上扫来扫去——从她身上那件低调却剪裁完美的连衣裙，到她腕间的手镯，再到她那张素颜都能碾压自己的脸。女人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嫉妒，攥紧了中年男人的胳膊。
呵忒，骚蹄子，不要脸！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这年头啊，什么人都有……
小姑娘，这种男人你也看得上？中年男人冷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在顾婉清身上扫了一圈，语气突然放软了几分，甚至带上了几分关切，像你这样的好姑娘，应该找个有实力有担当的男人。
丁辰接话，笑得欠揍，大哥你说得对。
他直接一把搂住顾婉清的腰，但，没办法，谁让我的好妹妹就喜欢这款呢？
顾婉清被他这副我就是吃软饭怎么了的欠揍表情， 弄得哭笑不得，索性配合着破罐破摔：
嗯，我就喜欢这款。
她侧过身，轻轻捋了捋丁辰的衣领，然后飞快地抬起手，黑卡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麻烦刷卡。
中年男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卧槽，倒反天罡！
怎么样？丁辰举起手腕，目光却没看表，而是盯着顾婉清。
是问表，顾婉清眼波流转，还是问你？
丁辰干脆往她身边一靠，扭着腰，掐着嗓子：
都行，反正从今天开始，我俩都是你的了。
顾婉清本来还能端着，结果看到丁辰那副妖娆模样，实在受不了， 她飞快地签完单，拉着丁辰就往外走。
身后隐约传来中年男人和那女人的争吵声。
出了店门，顾婉清松开手，脸颊还带着薄红，一脸无奈： 妹妹的配合，可还满意？
丁辰咧嘴一笑，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她任由他牵着，嘴角同样不自觉地上扬。
你就这么过了下嘴瘾，就爽了？
丁辰闻言差点呛到，一口水险些喷出。
他咳了两声，眼神复杂地看着顾婉清：开开，你这话……我怎么接？
顾婉清歪着头，眼波流转。她轻咬下唇，然后松开，唇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从眼底漾开，带着几分得意，又藏着几分试探。
怎么，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在店里好妹妹叫得那么顺口，现在怎么不敢接话了？
她凑近一步，声音压低：
还是说……你也就只敢过过嘴瘾？
丁辰喉结滚动，盯着她那张明明在挑衅、眼底却藏着一丝紧张的脸，突然笑了。
他反手握紧她的手，然后抬起，腕表紧紧箍在手腕上。
我想说……他顿了顿，目光从表盘移到她脸上，好紧。
你还得给我松松……
顾婉清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耳根瞬间爆红。
流氓！你个大流氓！
她飞快地甩开手，转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
走了走了，下一家！
丁辰在身后憋着笑，几步追上去，又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
诶，开开，你别跑啊，我说的是表带，真的只是表带……
闭嘴！
声音带着恼羞成怒的味道，但手指却没有挣开，反而微微收紧。
两人影子交叠在一起，一前一后，像是在追逐，又像是在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