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魔女悠哉悠哉地来到实验室,路过丁辰桌前时,竟然还向他吹了声口哨。
特么,丁辰感觉自己又又又被调戏了。
这魔头竟然还伸出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在半空中屈起指节,比划了个敲门的手势。
靠,走哪儿都得撩拨一下,不挠出点印子不舒服斯基?
众目睽睽之下,老子不与你一般见识!
他羞愤地低下头,拿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看不见,看不见,眼睛都被怪兽拿走啦。
耳边随即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那摇曳的腰肢与空气中残留的香风,都在宣告着胜利者的心满意足。
妖女走远,丁辰才长舒一口气,重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些古老的灵文符号,每一笔每一画都蕴含着惊人的奥秘。
古与今,玄学与科学,在他的脑海中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进行着碰撞、印证、融合。
“生机归元……其核心结构,竟与干细胞激活技术暗合道妙!”
“气血同源……这不就是现代医学的血管生成机制吗?古人管这个叫‘无中生有’,真特么是又土又潮!”
至于从灵文之中额外获得的巫术传承...那简直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里面竟详细记载了两种祭祀天地时沟通神灵的方法,“物我相通”和“灵质共振”,从某个程度上讲,这已经不是互证,而是直接升维!
但真正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从灵文碎片中剥离出的、额外的巫术传承。当他破译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攻击性巫术——【骨刺】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打开的是怎样一个潘多拉魔盒。
时光匆匆流逝,丁辰就这样,白天专注实验室的古籍整理与翻译工作,晚上若不被魔女打扰,便去钱塘江边修炼。
夜,翠羽澜湾小区。
丁辰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双眼紧闭,戴着耳机。然而,以他为中心,十几本由老郑精心筛选的厚重典籍,正以不同的速度哗啦啦地无风自动,书页翻飞,光影交错,场面既诡异又壮观。
此刻的他,正“一心百用”。
神念如无形的触手,同时探入数本典籍之中,疯狂汲取、比对、整合。
左边是《黄帝内经》的古朴条文,右边是《自然》杂志的前沿论文,中间还夹杂着几本《针灸大成》、《本草纲目》、《细胞生物学》……
通过这几天的系统学习,他才明白市面流通的典籍有多么的良莠不齐,有些是经过删减的版本,有些则加入了大量似是而非的理解,那些魔改典籍,简直就是学术垃圾,谁看谁走火入魔。
神念之力带来的并行处理能力,让他像一台开了挂的生物超算,对知识的理解和整理效率高得吓人。
然而,这种“脑子快了,身体没跟上”的割裂感,也让他无比憋闷。
如今,体内可作为能量驱动的“气”,仍是几近于无,纯纯是依靠月华星纱的被动转化而来。江边苦修的《调息诀》,进展也是慢如龟爬,这凡胎俗骨的“精”,也就是个普通社畜的配置。
唯一的慰藉,便是“神”,强横得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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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午后的阳光洒在清水斋门前的石板路间。
老人躺在门口的藤椅里,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茶水。女孩坐在店内靠窗的位置,手中翻着一本已经泛黄的线装书籍。
丁辰远远地就看到了这幅温馨的画面。他在门口踌躇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今天天气真好。他站在女孩桌边,有些局促地开口。
这是丁辰第一次主动与她搭讪。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嗯,是挺好的。
那个...丁辰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女孩忍不住再次浅浅一笑,重复道:天气确实很好呢。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促狭,这几天虽然经常见到这个少年,但除了谈论爷爷的事,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流。此刻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只觉好生有趣,长期紧绷的心情莫名轻松了不少。
开开这个名字...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
丁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该死的沉默,左思右想,突然发现,彼此还没有正式介绍过。
不是,那是我小名。
哦,那...你怎么称呼?丁辰追问。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静静地看着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又是一个故意想接近的男孩,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丁辰连忙解释,就是想问问...呃,你看,你这什么眼神,我真不是坏人。
噗嗤——
女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手足无措的样子,和之前一语点醒自己的那个稳重形象可是判若两人,让她觉得既意外又有趣。
嗯,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丁辰随即傻傻一笑,然后斟酌措词:...其实,挺怕你把我当成那种...嗯,不怀好意的。
顿了顿,又忍不住补充:不过,坏蛋中哪有我这种一表人才的,对吧?
女孩眨了眨眼,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写满了你认真的吗,嘴角微微抽搐,却是并不接话。
见女孩默不作声,丁辰索性大咧咧地往他身前一座,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想问问,你奶奶...有留下什么旧物吗?
旧物?
女孩一愣,随即美眸轻转,那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好笑。
这傻小子跟妹妹之前揍过的那些倒是有点不一样,想搭讪,连剧本都不知道准备一下的。
不过很快,她的眼神中又闪过一丝狐疑,微微歪着头,细声道:有倒是有,当初爷爷搬到这边的时候,就一起带过来了,在楼上收着。怎么了?跑我这淘宝来了?
不是,丁辰笑了,眼神真诚,不过在告诉你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先正式认识一下?我叫丁辰,是...嗯,是名学生党。
女孩眨了眨眼,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学生?你确定?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语气中突然带着几分调侃,要是你背后再挂个杆子,我觉得更像个走江湖的呢。
哟呵,这倒是个好建议,按研究的方向来说,差不多也算半个同行。那你呢?丁辰笑笑,温和地问道。
我叫顾婉清,开开是我小名。
顾婉清...丁辰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很适合你。
确实,眼前的女孩,气质清雅柔和。
说吧,刚刚神神叨叨的,什么目的?”顾婉清故作严肃地双手环抱,微微仰着下巴。
这个动作让她胸前的弧度愈发气势逼人,丁辰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嚣张!聊的好好的,你亮什么凶器?
搞得我思绪都乱了!
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对了,旧物。
他慌忙移开视线,身子往一侧挪了挪,再次认真道,如果我说,或许,我能找到办法,让你看到更多关于你奶奶的记忆,甚至可能借此帮助到你爷爷,你信吗?
话音刚落,丁辰就感到了一丝不妙。
女孩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恼怒与失望的冰冷。
她缓缓放下环抱的双臂,起身退后一步,仿佛要与他划开一道明确的界限。
“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她的声音不再有半分先前的温和,而是冷得像一块冰,“拿我爷爷的事情,当做你吸引女孩子注意的手段?”
她抬起眼,目光中有着一种被冒犯后的锐利:“我本来以为你……有些不一样。是我看错了。”
说完,她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疏离:“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