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的话音刚落,还未等其他人从“星空之泪”落槌的余韵中回过神,一个娇亮而带着明显张扬意味的女声便响彻全场:
“两百万!”
举牌的是林月。她不知何时换到了前排更显眼的位置,此刻正扬着下巴,唇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目光却毫不掩饰地直射向周浅和何粥粥的方向。那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与炫耀,仿佛在说:“看清楚了,这样的场合,这样的珍宝,只有我林月才配得上,才玩得起。”
这枚“玫瑰之心”的起拍价不过一百五十万,她直接加价五十万,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先声夺人,压住所有潜在竞争者,尤其是……她认为根本不配出现在这里的何粥粥。
场内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不少人都认出了林月,也知道她最近正试图与周氏牵上线,此刻见她如此高调针对周浅带来的女伴,各种揣测和看戏的目光更是毫不避讳地投了过来。
何粥粥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林月的意图如此赤裸,与其说是争宝,不如说是借机打她的脸,告诉所有人,她何粥粥与这个圈子格格不入,连竞价的资格都没有。
周浅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林月和她那挑衅的目光根本不存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展示台上那流光溢彩的粉钻,像是在欣赏一件与己无关的艺术品。
林月的开价似乎短暂地镇住了一些实力稍弱的竞拍者,场内出现了片刻的沉寂。
拍卖师开始喊价:“这位小姐出价两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两百万第一次……”
就在这时,后排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士举起了牌子:“两百二十万。”
林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还有人敢跟她争。她几乎是立刻再次举牌,声音拔高了些:“两百五十万!” 喊完价,她又刻意瞥了何粥粥一眼,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两百八十万。” 金丝眼镜男士不急不缓地跟上。
价格开始稳步攀升。林月的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了,每次加价都带着一股赌气的狠劲,仿佛这已经不再是争夺一颗钻石,而是在扞卫她的面子和地位。
“三百万!”
“三百三十万。”
“三百六十万!”
“四百万。”
当金丝眼镜男士平静地报出四百万的价格时,林月举牌的动作明显迟疑了。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这枚粉钻的实际估值,更多是在赌气。她家底虽厚,但如此挥霍,回去恐怕也不好交代。她咬了咬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眼神阴鸷地瞪了那个男士一眼,又不甘心地看向周浅和何粥粥。
周浅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何粥粥,只是平静地看着展示台,仿佛完全置身事外。这种无视,比直接的嘲讽更让林月难受。
拍卖师的声音带着兴奋:“四百万!这位先生出价四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四百万第一次……”
林月胸口起伏,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虚荣和挑衅的心态占据了上风,她几乎是咬着牙,再次举牌:“四百五十万!” 这已经是她能动用的极限了。
喊出这个价格后,她死死地盯着周浅,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跟!
全场目光再次聚焦到周浅身上。所有人都想知道,面对林月如此公然针对他女伴的挑衅,这位向来深不可测的周家掌权人,会作何反应。
在拍卖师即将喊出“第二次”的时候,周浅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林月,甚至没有举起号牌,只是微微侧头,对着何粥粥的方向,用不大但足以让前排人听清的音量,语气平淡无波:
“喜欢吗?”
何粥粥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他。
周浅的目光深邃,看不出情绪,只是重复了一遍,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随意:“喜欢这钻石么?”
何粥粥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完全没料到周浅会在这个关头问她这个。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周浅,似乎也并不真的需要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