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大英明!”
半只耳立刻淫笑起来,眼锋肆无忌惮地在夏栀语身上扫射:“小娘们儿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带劲儿!”
“就是!跟着这怂包蛋男人有啥出息?”三角眼也凑上前,猥琐地朝夏栀语吹了个口哨:
“跟了咱吴老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晚上还有大把乐子,嘿嘿……”
象牙塔里的夏栀语哪听过这些污言秽语,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凝着绝望和最后一丝渺茫的希冀,望向楚言。
楚言却是轻佻地笑了笑:“自己玩过的妞还能换一桶油?值了!吴老大说话算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随意地往前挪了小半步,身体微微侧对着夏栀语的方向。
“哈哈!爽快!”吴老大哈哈大笑,得意地朝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自己的手已悄悄伸向腰间的刀:
“老子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兄弟们,去验验货!”
哄笑声更加放肆鄙夷。
“听见没?你男人把你卖啦!哈哈哈!”
“孬种!软蛋!跟着他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三角眼唾沫横飞,枪管几乎戳到楚言鼻子:
“继续搬东西,小娘们儿过来!”
半只耳迫不及待伸手抓向夏栀语纤细的胳膊。
夏栀语绝望闭眼。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的刹那。
“墩墩!”楚言突然指向三人身后,声音惊惶,“狼!有狼!”
“什么?!”吴老大和三角眼猛然扭头。
一道橘黄色的影子,“呜嗷”一声,炸毛般愤怒嘶吼着,如同闪电般从皮卡车的底盘下猛扑出来。
目标正是注意力被喊声短暂分散的半只耳。
“狼在这边!”楚言大喊一声。
三人大惊,仓皇躲避。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混乱瞬间,楚言身体如同绷紧的强弓骤然释放,前冲的势头快如鬼魅。
右手在腰后一抹,冰冷的锰钢短刀已化作一道凄厉的寒光,直取吴老大脖颈。
没有花哨,纯粹前世搏杀二十年的杀人技。
吴老大惊觉上当,骇然回头的瞬间,只觉颈侧一凉!
视野忽地旋转、升高,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无头躯体喷涌着猩红血泉颓然倒下!
秃顶头颅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抛物线,咚地砸在倒伏的树干上,滚落尘埃,脸上凝固着最后的惊愕。
血柱喷起两米高,炽热腥甜!
半只耳被墩墩惊扰,胡乱朝地上开了一枪,砰一声大响,钢珠纷飞,尘烟四起。
墩墩却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又见吴老大惨死,顿时惊骇欲绝。
楚言左手已取下背后的钢筋短矛,趁半只耳惶恐分神,旋身、拧腰,手臂肌肉贲张如铁,短矛化作一道灰色闪电朝他脱手激射。
只听“噗呲”一声,沉重的贯穿声伴随着皮肉爆裂的脆响,矛尖裹挟着恐怖的力量,精准地洞穿了半只耳的胸膛。
余势未衰,竟将他整个人凌空带起,狠狠钉死在身后一棵半人粗的香樟树上。
矛杆深深没入树干,尾端兀自剧烈震颤嗡鸣。
半只耳挂在矛上,四肢抽搐,口鼻喷血,瞬间毙命。
香樟树被巨力冲击,簌簌抖落大片枯叶。
兔起鹘落,瞬息双杀!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
仅剩的三角眼被这残酷到极致的杀戮场面彻底吓破了胆。
他端着猎枪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脸上血色尽褪,一步步踉跄着后退,枪口胡乱指着浑身浴血、如同杀神般的楚言。
“别……别过来!”
三角眼的声音嘶哑变调,喉间裹着哭腔:“你走、你走!东西我不要了!油……油都给你!放我走!求你了!”
他语无伦次,身体撞到了面包车的车门,退无可退,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楚言眼神冰冷,放过他?放走等于留下无穷后患,谁知道是不是还有同伙。不能让他上车!
楚言深吸一口气,趁对付左手去拉车门把手的一瞬,无视两次连杀剧烈消耗带来的虚弱感,身体陡然启动。
不再是直线冲刺,而是诡异地左右晃动,呈之字形急速逼近,每一步都踏在对方心神崩溃的节点上。
“啊!去死!”三角眼被这压迫逼得彻底疯狂,扣下了扳机。
“轰!”
震耳欲聋的枪响,一大片灼热的铁砂、钢珠暴雨般喷射而出。
楚言在枪口火光闪现的瞬间,将身体扭成一个极限的角度,全力向侧面扑倒闪避。
但距离实在太近,左肩外侧一震,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砸中,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凯夫拉3级防护服表层撕裂,内层纤维咬住铁砂和大部分钢珠,但恐怖的冲击力依旧透入,左肩肩胛仿佛被撞裂。
几颗漏网之鱼钻透了防护薄弱处,鲜血瞬间染红破裂的衣物。
剧痛激发了楚言骨子里的凶性,他借着扑倒之势翻滚而起,如同受伤的暴虎,无视剧痛,瞬间扑到三角眼面前。
锰钢刀裹着惨烈的风声,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一道寒光闪过,那条还握着猎枪扳机的手臂齐肩而断,带着一蓬血雨飞了出去。
猎枪当啷落地。
“啊——”
三角眼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断臂处血如泉涌,剧痛和恐惧让他彻底瘫软,颤抖着嘶喊:
“别杀我,我知道个大秘密,牛头洞……”
楚言双目赤红,体力已近枯竭,刀势也因剧痛和虚弱而力有未逮。
但他没有丝毫停顿,生死搏杀,岂容敌手喘息?谁知道那所谓的“大秘密”是不是缓兵之计?
对敌人绝不可手软!这是末世生存的铁律。
他合身扑上,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右臂手肘死死压住刀背,借助整个身体的重量和冲势,将冰冷的刀锋狠狠压向三角眼暴露的脖颈。
“敢动老子的女人!”
厉喝如同惊雷,刀锋切入皮肉,切开喉管,斩断颈骨。
三角眼惊骇欲绝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最后半句话永远留在了嘴里,头颅掉向一边,鲜血从巨大的创口狂喷而出,溅了楚言一身。
无头的尸体软软瘫倒。
楚言拄着刀,单膝跪在血泊中,剧烈喘息,汗水混着血水从额角滚落。
这一下贴身搏杀,赌的就是对方心胆俱裂、毫无反抗意志。
若遇上前世废土中真正的亡命徒,此刻就是两败俱伤。
声音停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血液滴落的嗒嗒声。
“言哥!”
夏栀语哭喊着扑过来,看着他一身的血,手抖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