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对星介绍着,当年的驭空绝不是如今这般案牍劳形,枯坐书斋的模样。]
[那时她的性子如火,像停不下来的风,而能让她稍稍安静片刻的,也就只有她的战友了。]
[“战友?”]
[“是啊,”景元点点头,见星很是好奇,便解释道体积较大的斗舰,需要飞行士两两成对合作,一人掌舵飞行,另一人操控武器。]
[王牌飞行士的传奇,也需要王牌武备士来成全,而和驭空搭档的那个女孩便是驭空的好友,采翼。]
[而采翼的性格与驭空完全相反,驱驾斗舰,执掌火力,她都像一把冰刀,干脆利落,毫无多余的情绪。]
[“真难想象,性格这样极端的两个人竟然能合作无间。如果没有那场重创了仙舟空军的战役的话……”]
[说罢,沉声感叹的景元摇摇头,场中三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唉,想那伯牙子期,一人离世,另一人便终身不复鼓琴,知音难觅已足令人扼腕;”
“而战场上将性命托付于彼此背脊的战友,其羁绊更深、更烈!”
“一朝生死永隔,其中痛楚,又岂是寻常离别可比?”
天幕之下,各朝众人心中叹息连连,“刎颈之交,死生相托。失此挚友,如断臂膀,其痛彻骨,非岁月可平。”
…………
霍去病立于未央宫前,星眸中锐光闪动。
他虽年少,却已深刻体会过沙场之上与部下同进同退、生死与共的情谊。
他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战场瞬息万变,能托付后背者,性命亦可相授。”
“此等挚友殒身,如同折翼,纵有凌云之志,亦难独舞苍穹。”
言罢,霍去病摇摇头,心中伤感。
不仅是为了天幕中那对阴阳相隔的飞行搭档,更是想起了自己军中那些永远留在漠北的儿郎。
他心中很清楚,封狼居胥的赫赫战功,是无数汉家儿郎用性命铺就的道路;河西四郡的开拓,是袍泽们用鲜血浇灌的疆土。
每一个载入史册的胜仗背后,都有再也无法并肩凯旋的战友。
…………
[片刻后,景元率先打破这沉重的气愤,而星和瓦尔特也提出告辞,联系过晴霓后,约定好在司辰宫汇合。]
[不过当他们汇聚后,星和瓦尔特却从晴霓口中得知,驭空似乎心情不太好,去外面散心。]
[随后,简单聊了几句,星便将从景元那得来的情况悉数转告晴霓。]
[而瓦尔特与星都认为,驭空阻止晴霓梦想的根源,便是害怕晴霓重蹈覆辙,但对于驭空想法不敢妄言,母女之间应该还是好好谈谈。]
[晴霓对此感到赞同,但在这之前,她还有些事要确认。]
[“关于景元将军所说的「过去」,应该存在司辰宫的某个档案里。”晴霓对二人表示,她曾经看到驭空将某些东西,像是日记之类的文件珍而重之地放入案牍库归档,想让星和瓦尔特和她一起帮忙找找看。]
[“作为外客翻找天舶司的档案……实在有失礼貌……”瓦尔特摇摇头,委婉拒绝,“晴霓小姐,我们只能负责陪同,查找的事情还请你亲自动手。”]
“不愧是瓦尔特先生,行事倒是颇有章法。”
年迈的秦昭襄王倚在案前,轻抚短须,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范雎躬身近前:“陛下明鉴。身为客卿,不逾矩、不越礼,知分寸,既全了相助之义,又守住了为客之道,确是个明白人。”
白起摇摇头,肃然接话:“若换作那位三月七姑娘,怕是早已将案牍库翻得底朝天了。”
说着,白起微微摇头,“率真固然可嘉,然涉他邦机要,终须谨守分寸。”
“……”
殿中众臣皆默然颔首。在这厉行法治的秦国朝堂,瓦尔特这般谨守本分、知止有度的作风,恰合秦人重法守矩的为政之道。
…………
[听到瓦尔特的话,晴霓有些不好意思,是她欠考虑了。]
[而后,晴霓需要一台术算机来寻找驭空的私人档案,三人来到天舶司工作区前,一眼注意到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的一个天舶司职员。]
[本以为是在用功工作,当三人好奇凑近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呃……你们在看什么?”]
[正在摸鱼的天舶司职员注意到三人忽然一愣,随即见他们面色怪异地看着自己,意识到的他慌忙辩解道:“我可没在摸鱼,我在用帝垣琼玉训练术算机的运算能力……我……我这可是正经事!绝对不是在打盹!”]
“……”
这天舶司听着像是管星槎航行的要紧衙门,怎的里头的人也这般......懒散?
市井街巷间,百姓们看得啧啧称奇。
一老汉无奈地摇摇头,不解道:太卜司未仙舟占卜前路,引领航行,重要性不必多说;”
“连天舶司也是管理星槎,规划贸易的机要之处,不该都是兢兢业业之才?”
“为何前有太卜司的青雀,今有天舶司这位,莫非仙舟选官不考勤勉?
茶摊旁的老吏捋须沉吟:放在咱们这儿,这等要职若敢如此懈怠,早该革职查办了。
众人纷纷称是,都对仙舟这般的吏治感到费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