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赖出了一条人命,韩言希暂时留在法国和当地应酬,杜锦棠也打算多待几天。
正值时尚周,杜锦棠大牌秀场一次不落,在法国疯狂消费,寄回去的礼盒装满两个卡车。
两天以后,精神才缓过来,控制自己不再想当时的血腥场景,这段时间的修养,她已渐渐找回当年的美貌,仅仅坐在路边喝咖啡,也能被街头艺人当作模特作画。
又一次遇见季聆辰。
“玩跟踪?”
杜锦棠故意忽略季聆辰的憔悴,讥笑着:“放心,没上床,你和沈姝羽什么样,我们就是什么样。”
韩言希根本和她没见过面,他信不信,单看他和沈姝羽是否真的有一腿。
“是报应吗?”
季聆辰浑身失去了生气,死气沉沉的坐在杜锦棠身边,问:“短短两个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难道我真的不如韩言希?”
是我给你的报应,杜锦棠暗笑。
她回来了,原本的大团圆结局重新改写,季聆辰的“男主光环”渐渐破裂,世界开始崩坏,助力变成了阻力。
“不,你比他强,你有良心,他没有。”
她承认,韩言希把枪的样子很帅,很爽,但她仍然要承认季聆辰的优秀:“他心狠手辣,翻脸无情,而你能为你妈忍辱负重。”
放在任何一个人,摊上季淑雅这个猪队友,得罪韩言希这个疯批,怕是已经入土为安了。
“季聆辰,别自责,你尽力了。”
杜锦棠进入“贤妻”模式,安慰季聆辰受伤的心灵,后者果然失落难当:“我怕保不住聆谚,从小他就喜欢跟在我后面,没想过他会遭遇这些,我妈任性嚣张……从来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而我也只是想把伤害降到最低。”
韩言希的某些手段不光明,他不能硬碰硬。
“酥酥,我本来打算今天安排意外,让安娜流产,再和马尔特谈判,送聆谚回到他老婆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被你给知道了……”
“那不怪我,夫妻之间没有信任,你也选择不和我商量。”杜锦棠绝不承担责任:“要怪就怪你妈,那点智商还敢算计人,你这次瞒天过海,你妈下次还敢这么做,不如给她一点教训。”
她也没把话说绝:“不过……你不怪我,我很开心。”
季聆辰眼中凝聚泪光,在一瞬间以为,只要自己老实交代,她也会帮他。
杜锦棠想,怪她骗他真心。
……
落日余晖,广场上的人们开始聚会,小天使在喷泉中嬉戏打闹,音乐声响起,夜晚的狂欢开始。
季聆辰提起心:“你喜欢他……?”
“不喜欢,但不保证以后不出轨,我没跟你开玩笑。”杜锦棠否决:“你受得了就过,受不了随时离婚。”
“我现在离婚,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季聆辰心知肚明,劝说:“别和他做生意,与虎谋皮,他很危险。”
国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韩言希,偏偏杜锦棠要靠近他,反问季聆辰:“与他谋皮,与你呢?谋我下半辈子被恶婆婆欺负,日日不得安宁?”
街头艺术家画完了那副画,取下来送给杜锦棠,杜锦棠展示给季聆辰看。
“你看这幅画,多漂亮。”
月影下的杜锦棠,仍是少女的装扮,肩上扛着一头死去的豹子,走在崎岖的小路上,前方是黑色荆棘,身后却是破碎的月光墙嵌入地面,点缀她走过的路,如梦似幻。
“它叫《月亮坠落一千次》,少女和豹子是好朋友,爱慕她的男人心生嫉妒把豹子杀死,女孩带着豹子离开,背后的小路上月亮也为她坠落。”
多像她和他的故事,季聆辰的强求,并不能让杜锦棠幸福。
杜锦棠起身,将画给季聆辰:“帮我把它裱好,送回国吧。”
太麻烦了,她懒得弄。
……
韩言希想用沈姝羽来刁难她,殊不知,杜锦棠眼里最好对付的就是沈姝羽。
再一次去看她的时候,杜锦棠带去了一份合约。
“锦棠?”
沈姝羽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给她一份入职合约?
“我创立的品牌,用我们两个人的名字,logo喜欢吗?”
杜锦棠微微一笑,中式字体变形的logo,一定能拿捏她的审美,道:“我的艺人开始接戏了,到时候一定会需要很多的饰品,而你的手工又很好,我想,不要浪费,等你赔完季聆辰的钱,或许需要一份工作维持收入。”
“不过,我也没有多少钱,不够帮你填补窟窿。”
杜锦棠略显羞愧,“杜锦棠”疯狂摇头,不要她帮忙还钱,等她出去她会自己工作,不能再拖累她。
杜锦棠像个知心大姐姐,精通人性的弱点,劝:“你我也算是一场缘分,我找律师帮你争取最大的宽容,你要是相信我,以后我保你一辈子。”
工资开最低,一部分还债给季聆辰,额外溢价全部归她所有,违约又是一个天文数字,这辈子都还不清债务,被迫给她打工。
现在能给她一份工作,无疑是救命的恩情,单纯的沈姝羽心怀感激,没多想就签下了这份永久合约。
她心怀感激,早已经把杜锦棠当成了唯一的亲人,完全不怀疑她心怀叵测,相信她心底的有自己给的“善良”,她们是姐妹:“我能尽快出去吗?”
杜锦棠收好文件,为难的摇摇头:“这要看诉讼怎么定罪,我尽力帮你和季聆辰周旋,实在不行……等你出来,我永远都会帮助你。”
“杜锦棠!”
临走时,被“杜锦棠”叫住,只见她满脸泪痕,向她道歉:“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两个世界,从来没有人帮过她,如果是另一个世界,爸爸和哥哥只会骂她犯贱,卷着她的钱逃跑,让她没钱还给季聆辰,加重她的罪行。
杜锦棠得到所有的信任,带着她唯一的希望走出公安局,门外,低调的商务车停在门口,杜锦棠上车,将文件袋丢给韩言希。
“你要的‘玉帛’。”
从进去到出来总共半个小时,效率高到韩言希咋舌,问:“她可是抢了你老公的女人,你真的能放过她?”
“老公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杜锦棠无所畏惧,律师她都安排好了,至少让她在里面待五年,看着“公平、公正”的红色大字渐行渐远,关上车窗。
“杜锦棠”,在里面接受改造吧。
出来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