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老祖特意吩咐为你准备的修炼资源。”
她将戒指递到周昊面前：
“内有下品灵石一万块，固元丹十瓶，培元丹五瓶，还有一卷《合欢阴阳引气诀》的入门篇拓本，此乃我宗核心功法基础，于你目前境界最为契合。”
周昊接过那枚触手温润的储物戒指，心里乐开了花。
一万灵石！还有这么多丹药！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他了！
“多谢宗主！多谢老祖！”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苏媚儿看着他那副毫不掩饰的财迷样，眼中闪过一丝莞尔，随即正色道：
“另外，老祖念你初涉修炼，恐无人照料起居，特意为你安排了两名外门女弟子负责洒扫烹煮等杂务。还有…”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考虑到你体质特殊，修炼所需…阳气需得有所补充，故而安排了一名新晋的炉鼎弟子，供你日常…修炼所用。”
话音刚落，苏媚儿轻轻拍了拍手。
两名穿着合欢宗外门弟子统一粉色衣裙的少女从院门旁走出，恭敬地对周昊和苏媚儿行礼：
“弟子小翠\/小莲，见过宗主，见过周师兄。”
紧接着，一个更为纤细的身影，被一名执事模样的中年女修从后面轻轻推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
身量不高，穿着一身明显不太合体的、略显单薄的浅绿色纱裙，勾勒出刚刚开始发育的青涩曲线。
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小脸苍白，下巴尖尖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惊惶不安，像只误入陷阱的小鹿。
她瘦弱的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都捏得发白了。
“她叫林晚晚。”
苏媚儿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刚入宗门不久，根骨尚可，性子…还算温顺。”
那叫林晚晚的少女被苏媚儿的目光扫过，浑身猛地一颤，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周昊面前冰冷的地面上。
额头重重地磕了下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晚…晚晚拜见…拜见前辈！”
她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细若蚊呐，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求…求前辈…怜惜…晚晚…一定…一定听话…求前辈…温柔些…”
她的话语破碎不堪，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瘦小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周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看着地上那个抖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少女那充满恐惧的眼神和卑微的哀求，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进了他的记忆深处。
就在昨天，不，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何尝不是这样绝望地匍匐在苏月婵的玉床前，祈求着那渺茫的生机？
风水轮流转，这转得也太快、太离谱了点！他，周昊，昨天还是砧板上的鱼肉，今天就变成了持刀的…呃…“前辈”？
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荒诞、以及一丝丝莫名的罪恶感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就想弯腰去扶。
“咳咳…”
苏媚儿轻咳两声，眼神带着一丝促狭和了然。
“人已带到，周师兄好生安顿。炉鼎弟子，本就是我宗门规所设，助弟子修行之用，师兄不必介怀。老祖闭关期间，师兄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派人到主峰寻我。”
交代完毕，苏媚儿不再停留，身姿摇曳，化作一道香风飘然而去。
留下周昊一个人，对着跪在地上抽泣的林晚晚，和旁边两个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侍女，大眼瞪小眼。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林晚晚压抑不住的啜泣声。
周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万般滋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点：
“那…那个…晚晚是吧？你先起来。”
林晚晚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非但没起来，反而把头埋得更低，额头几乎要贴在地面上，呜咽道：
“晚晚…不敢…求前辈…”
周昊一个头两个大，求助似的看向旁边两个侍女。
小翠和小莲立刻默契地移开目光，一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得，靠人不如靠己。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伸手去扶林晚晚瘦弱的胳膊。
指尖刚碰到那冰凉的、微微颤抖的肌肤，林晚晚就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往后一缩，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 周昊的手僵在半空。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尴尬地收回手，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这吓破了胆的小可怜，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尽量放得平缓：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真的。你先起来说话，地上凉。”
也许是周昊语气里的真诚和那点不知所措的尴尬起了作用，林晚晚的啜泣声小了些，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怯生生地偷瞄了周昊一眼，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恐惧依旧浓重，但也多了一丝微弱的、难以置信的希冀。
她犹豫着，身体还在抖，但终究没有再抗拒周昊伸过来的手。
周昊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了起来，入手只觉得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小翠，小莲。”
周昊转头看向两个侍女：
“麻烦你们带晚晚…呃…带林师妹去收拾个房间安顿下来，再给她找身合体的衣服。”
“是，周师兄。”
小翠和小莲恭敬应声，上前扶住还有些腿软的林晚晚。
林晚晚被扶走前，又飞快地、充满畏惧地看了周昊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周昊心里又是一阵不是滋味。
打发走了几人，周昊终于松了口气，感觉比跟苏月婵“大战”一夜还累。
他快步走进属于自己的听竹轩主楼。
竹楼内部布置简洁雅致，弥漫着淡淡的竹木清香。
周昊却是无心欣赏，直接盘膝坐在中央的蒲团上，迫不及待地取出那本《合欢阴阳引气诀》开始查看起来。
这玩意儿据说是合欢宗的核心基础，苏月婵那老妖怪返老还童后特意给他安排的。
他按照上面那些玄之又玄的线路图，努力了半天，憋得脸都红了。
结果呢？
丹田里那点可怜巴巴的气感，比发丝还细，若有若无，跟没练之前几乎没啥两样！
别说引动天地灵气了，他感觉连自己呼出的气都比这点“引”来的多！
“操！”
周昊忍不住爆了粗口，泄气地把玉简往地上一扔。
“这破玩意儿！有个锤子用？”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外面阳光正好，透过竹窗洒进来，暖洋洋的，可周昊心里拔凉。
苏月婵那老妖怪，哦不，现在是美少女老祖了，闭关前那意味深长的“待我出关…再与你…好好‘修炼’”言犹在耳。
那眼神，那语气，活脱脱像在看一盘即将上桌的、大补的烤全羊！
这要是等她出关，发现自己还是个炼气一层的弱鸡……
周昊打了个哆嗦，脑子里瞬间闪过自己被榨干成一张人皮、在风中飘零的凄凉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