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循声望去,通道深处的光影里,一道身影缓步而来。来人身着内门弟子专属的月白锦袍,腰间悬着一柄饰有银纹的长剑,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倨傲,周身萦绕的灵气波动凝实厚重——竟是筑基初期的内门弟子陆峰,以“疾风剑道”闻名,在年轻一辈剑修中颇有声望。
“外门的小崽子,谁准你闯剑渊的?”陆峰走到林辰面前,目光扫过他炼气后期的修为气息,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这里是内门核心修炼地,连筑基期都没到,也敢踏进来?是嫌命太长,想被石壁上的剑意撕碎?”
林辰神色平静,拱手道:“晚辈林辰,持剑主令入剑渊修炼,并非擅闯。”
“剑主令?”陆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就凭你?一个外门弟子,也敢拿剑主令说事?怕是为了混进剑渊,编出这种荒唐瞎话!我在青木门待了五年,从未听说剑主令现世,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看看!”
他料定林辰是虚张声势,说话间已握住剑柄,指尖灵气涌动,银剑剑鞘微微颤动,散发出逼人的寒气:“识相的就赶紧滚出去,别等我动手,废了你的修为丢出剑渊,到时候连周虎那新执事都保不住你!”
林辰眼中寒光一闪,背后的混沌青锋似有感应,发出细微的嗡鸣:“剑主令乃宗门至宝,非信得过之人不可见。你若再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陆峰脸色一沉,手腕猛地一翻,银剑“唰”地出鞘,剑身上萦绕着淡青色的风属性灵气,“一个炼气后期的废物,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今日便让你知道,内门与外门的差距,是天堑!”
话音未落,陆峰身形一动,脚下步法迅捷如风,正是“疾风剑道”的配套步法“追云步”。他手中银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林辰咽喉,剑风裹挟着细碎的剑气,竟将周围的空气割出“滋滋”声响——这一剑又快又狠,寻常筑基初期弟子都未必能轻松接下。
林辰早有防备,体内混沌灵气瞬间运转,脚步踏动《混沌剑经》中记载的“幻剑步”,身形如鬼魅般向侧后方滑出三尺,恰好避开剑锋。与此同时,他右手闪电般探向背后,混沌青锋“呛啷”一声出鞘,青金色的剑光骤然暴涨,带着融合了火、水双属性剑意的混沌剑势,一剑斩向陆峰的剑身!
“铛!”
两柄剑重重相撞,一声刺耳的金属交鸣响彻整个剑渊通道,周围石壁上的断剑都被震得微微颤动。陆峰只觉一股霸道绝伦的力量顺着银剑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银剑险些脱手飞出。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的倨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震惊:“怎么可能?你的力量……竟比筑基初期还要强?”
林辰没有给陆峰缓冲的机会,幻剑步再度展开,身形如影随形地追向陆峰,混沌青锋接连刺出。他的剑招快如闪电,每一剑都直指陆峰的破绽——时而攻向他下盘,时而袭向他持剑的手腕,青金色的剑光在通道中划出一道道残影,将陆峰的周身要害都笼罩其中。
更让陆峰心惊的是,林辰剑势中蕴含的双属性剑意:时而炽热如烈火,逼得他皮肤发烫;时而冰冷如寒水,让他灵气运转都微微滞涩。两种截然相反的剑意被混沌剑势完美融合,形成一种极为诡异的压迫感,让他的“疾风剑道”都难以施展。
“该死!”陆峰又惊又怒,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炼气后期的外门弟子压制得如此狼狈。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体内灵气尽数灌注到银剑之中,剑身上的淡青色光芒愈发浓郁,甚至凝聚出细小的风刃环绕在剑身周围。
“疾风剑道·风卷残云!”
陆峰一声大喝,银剑猛地挥舞起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裹挟着狂暴的风属性剑意,朝着林辰铺天盖地般笼罩而去。剑网所过之处,通道内的空气被彻底撕裂,碎石屑随着剑风飞舞,连石壁上的断剑都被吹得发出“嗡嗡”的颤鸣——这是他压箱底的杀招,曾凭此击败过同阶的内门弟子。
林辰眼神一凛,他能感受到这一剑的威力,若是硬接,即便有混沌灵气护身,恐怕也要受伤。但他没有后退,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正是他突破“剑气化形”的最佳契机!
他猛地收剑,将混沌剑势凝聚于混沌青锋之上,同时运转《混沌剑经》中记载的“剑气化形”法门。这几日在剑渊中,他融合了火、水两种属性剑意,对混沌剑势的掌控已达到极致,早已触摸到“剑气化形”的门槛,只是缺一个实战突破的机会。
“嗡——”
混沌青锋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青金色的剑意从剑身迸发而出,在林辰身前缓缓凝聚。起初只是一缕模糊的光影,随着他不断注入混沌灵气与双属性剑意,光影逐渐清晰,最终化作一柄数尺长的青金色剑影——剑影虽由纯粹的剑意构成,却比实体长剑更加凌厉,剑身上萦绕着炽热与冰冷交织的气息,甚至能隐约看到混沌纹路在其中流转。
“这是……剑气化形?!”陆峰瞥见那道剑影,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剑气化形乃是筑基后期剑修才能触及的境界,即便在内门,也只有少数几位核心弟子能做到,一个炼气后期的外门弟子,怎么可能施展出如此完整的剑气化形?
“去!”
林辰一声低喝,手指朝着陆峰的剑网一点。那道青金色剑影如离弦之箭般射出,速度比陆峰的“疾风剑道”还要快上三分,直接穿透了他布下的剑网,直逼他的面门。
陆峰脸色大变,仓促间想要回剑格挡,却已来不及。他只能猛地侧身,试图避开要害,但剑影依旧擦着他的左肩划过——“嗤啦”一声,他的月白锦袍瞬间被撕裂,肩膀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更可怕的是,剑影中的混沌剑意顺着伤口侵入他的体内,竟开始吞噬他的灵气。陆峰只觉体内灵气紊乱不堪,气息瞬间萎靡下去,手中的银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林辰顺势上前一步,混沌青锋的剑尖抵在陆峰的咽喉处,青金色的剑光映得他脸色惨白。“你输了。”林辰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陆峰浑身僵硬,感受着咽喉处的寒意,再看着林辰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心中最后一丝傲气也被彻底碾碎。他张了张嘴,最终颓然道:“我……我认输。”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赵长老的身影出现在光影中。他看着地上的银剑、陆峰肩膀上的伤口,又看了看林辰手中的混沌青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震惊,有赞许,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罢了,住手吧。”赵长老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感慨,“炼气后期便领悟剑气化形,还能融合双属性剑意,将混沌剑道练到这般地步,剑主前辈果然没有选错人。”
原来,自林辰进入剑渊后,赵长老便一直暗中观察。他本想看看这个“剑主传承者”是否名副其实,却没想到林辰的天赋与实力,远超他的预期——尤其是刚才那一手剑气化形,彻底打消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林辰收起混沌青锋,对着赵长老拱手行礼:“前辈过奖。”
赵长老摆了摆手,转向脸色惨白的陆峰,语气严厉:“陆峰,你身为内门弟子,不以身作则,反而恃强凌弱,欺压持有剑主令的传承者,按门规,罚你面壁思过三日,禁入剑渊半月,抄写《青木门剑规》百遍!”
陆峰脸色一白,却不敢反驳——他刚才对“剑主传承者”出手,本就理亏,更何况赵长老还是剑渊的掌管者。他只能捡起地上的银剑,捂着流血的肩膀,狠狠瞪了林辰一眼,转身狼狈地离开了剑渊通道。
赵长老看着陆峰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转向林辰,语气缓和了许多:“剑渊深处,有一座‘剑意池’,乃是青木门历代剑修坐化后,将本源剑意融入其中形成的。池中剑意驳杂却精纯,对你融合多属性剑意、完善混沌剑势大有裨益,甚至能助你冲击筑基期。”
他顿了顿,补充道:“之前我对你尚有疑虑,如今见你实力与心性都足以承载传承,便带你去剑意池。随我来吧。”
林辰心中一喜,连忙跟上赵长老的脚步。他能感觉到,赵长老的态度已从最初的怀疑转为认可,有了这位内门长老的支持,他在青木门的处境会更加稳固。而那座剑意池,或许就是他突破筑基期、真正踏入青木门核心的关键阶梯。
两人沿着通道向深处走去,周围的剑意愈发浓郁,石壁上的断剑也愈发古老。林辰一边走,一边感受着周围不同属性的剑意,混沌青锋在他手中轻轻颤动,似在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的剑意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