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车门开启,他们会制造混乱,你要趁乱混入宫内!你的目标只有一个——”他盯着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砸在她的心上,“找到陛下!确认他是生是死!如果可能……找到玉玺!”
苏蔓浑身血液几乎要冻结!让她进宫?!在这种时候?!去直面贵妃和三皇子?!
“我……”她喉咙发干。
“你没有选择。”萧御打断她,眼神疯狂而偏执,“我也一样。苏蔓,证明给我看,证明你值得我赌上这一切!”
他将一枚冰冷的、刻着飞鹰图案的玄铁令牌塞进她手里:“拿着它,必要时,可调动宫中最后几条暗线。但记住,非生死关头,绝不能用!”
说完,他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猛地将她推向那黑暗的暗道入口!
“将军!”苏蔓惊惶地抓住他的衣袖。
萧御动作一顿,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眼底翻涌的疯狂中终究掠过一丝极淡的迟疑。他忽然俯身,冰凉的唇近乎粗暴地碾过她的额头,一触即分。
那触感却像烙铁一样烫。
“活着回来。”他声音嘶哑,近乎命令,“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死!”
下一刻,她被他毫不犹豫地推入了黑暗之中。
暗道合拢。
最后一瞬,她只看到他决绝冰冷的眼神,和那句砸入灵魂的命令。
粮车微微震动,开始移动。
苏蔓蜷缩在冰冷狭窄的暗格中,握着那枚沾满他气息和血腥味的玄铁令,听着车轮压过青石路的沉闷声响,朝着那座此刻不知是深渊还是地狱的皇城,疾驰而去。
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黑暗,颠簸,窒息。
苏蔓蜷缩在粮车底部的暗格中,每一次车轮碾过石板的震动都清晰无比地传递全身,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颠簸得移位。玄铁令牌冰冷的棱角硌在掌心,带来一丝刺痛的清醒。
萧御最后那句“活着回来”和那个粗暴的额吻,像鬼魅般在黑暗中反复回响,搅得她心绪不宁。那个男人,将她推向最危险的深渊,却又用最偏执的方式命令她活着。
疯子!
她在心里狠狠咒骂,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车外隐约传来喧哗声、呵斥声,然后是沉重的宫门开启的吱呀声——萧御的“进献”名头,以及景阳钟带来的混乱,似乎起了作用。
粮车速度慢了下来,似乎在宫内复杂的地形中穿行。
根据萧御塞给她令牌时急速低语的几句宫闱布局,她大致判断正在通往……西苑?那边有闲置的库房和工匠坊,确实是停放和“查验”新式粮车的合理地点。
果然,不久后,粮车彻底停稳。
外面传来几个太监尖细的嗓音和侍卫盘查的对话,似乎是负责接收的小头目。
就是现在!
苏蔓屏住呼吸,按照萧御的指示,摸索到暗格内壁一个凸起的机构,用力按下!
“咔”一声轻响。
与此同时,车外!
厉锋伪装成的车夫猛地暴起发难!袖中弩箭连发,瞬间放倒最近的两名侍卫!另外两名藏在车后的死士同时砸出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