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悬浮于六界夹缝的云海之上,名为“云阁”。阁内四壁并非寻常砖石,而是用万年暖玉砌成,玉光流转间,将满室奇珍映照得愈发夺目。
墙角立着一截昆仑冰珀,内封着上古时期的凤凰尾羽,羽尖仍泛着淡淡的金红火焰;博古架上摆着一只三足乌纹青铜爵,爵中盛着永不干涸的月华露,液面浮着细碎的星子;连寻常用来压纸的镇石,都是块能自行吞吐云雾的水苍玉,玉面上天然形成的纹路恰似六界山河图。
阁主立于阁楼中央,宛如从千年古卷中走下来的仙子。她的金发并非纯粹的耀眼,而是掺着几分蜜色的柔和,在暖玉光线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头顶两侧梳着高耸的丸子髻,发髻蓬松如云端软絮,发间缀着细如牛毛的金丝步摇,步摇顶端的珍珠与碎钻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像是将整片星空都摘下来嵌在了发间。两缕长发从耳后垂下,绕过肩头落在胸前,发尾微微卷曲。
她的面容精致得如同上好的高岭瓷,肌肤是那种透着莹光的雪白,不见半点瑕疵。脸颊上的腮红并非刻意涂抹,更像是从肌肤底层透出来的粉色,恰似春日清晨沾着露水的桃花瓣,柔媚中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娇羞。眼妆是淡粉色的晕染,从眼尾向太阳穴处渐渐变浅,与金发的色调完美呼应,眼睫纤长如蝶翼,垂眸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那双眸子是极清的琥珀色,像盛着融化的蜜糖,目光流转间满是温柔,可仔细看,眼底又藏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淡漠。她的唇形生得极好,唇峰圆润,唇色是淡淡的樱粉,微微抿起时,嘴角会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添了几分恬静的神韵。
发间的红色流苏从丸子髻两侧垂下,流苏由极细的红丝绒编织而成,串着米粒大小的金珠与碎玉,每走一步,流苏便会轻轻摇曳,金珠碰撞的声响与发尾的铃铛声交织在一起,成了阁内唯一的动静。
她的指尖纤细如玉,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手腕上戴着一只羊脂白玉镯,玉镯上刻着缠枝莲纹,随着动作在腕间滑动。此刻,她正握着一支乌木烟斗,烟斗斗身雕着缠枝牡丹,烟嘴是用南红玛瑙制成,色泽温润。
一袭鲜红如火的华服裹着她的身躯,仿佛将一捧跳动的火焰披在了身上,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织金绸带。 袖口处缝着一圈橙色的云锦,边缘呈波浪形,宛如落日时分的霞光,垂落时与鲜红的衣身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和谐得恰到好处。
肩部的设计最为别致,宽大的袖摆从肩头垂落,袖口处收得极细,袖摆内侧绣着银线云纹,走动时袖摆随风飘动,像是有无数片花瓣在她身后飞舞,轻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
梁璃音将烟斗凑到唇边,樱唇轻含烟嘴,缓缓吸了一口。淡青色的烟雾从她唇间溢出,带着淡淡的檀香,渐渐在她面前散开,将她的面容笼罩在一层薄烟之后,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她抬眸望向阁楼中央的水镜,镜中正是叩天梯上的景象——官玉莲浑身是伤,嘴角的血迹越来越浓,却仍咬着牙一步一步向上走,每走一步,膝盖都会微微发颤,可那双眼睛里的光却从未熄灭。
“好好一个神女转世,就要这样陨落了吗?”她轻声呢喃,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几分惋惜。烟斗在指尖轻轻转动,烟丝燃烧的噼啪声在寂静的阁楼里格外清晰。
还没等她再多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年郎爽朗的呼喊:“璃音姐!”
梁璃音缓缓转身,只见童霖正笑着朝她走来。他留着一头利落的黑色长发,长度刚及肩膀,发丝柔软却不凌乱,有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衬得他的眉眼愈发俊朗。最特别的是他脸颊边那缕白发,与黑发形成鲜明对比,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添了几分桀骜的随性。
他的脸廓棱角分明,下颌线清晰利落,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透着阳光的气息。剑眉斜飞入鬓,眉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不羁;一双眼眸是极深的墨色,像是藏着整片星河,笑起来时眼底会泛起细碎的光,格外耀眼。
他身着一件白色立领衬衫,布料是上好的棉麻,触感柔软,剪裁得体,将他结实的肩背与窄腰勾勒得恰到好处。腰间系着一条深棕色的皮质腰带,腰带扣是黄铜制成的狼头造型,低调中透着几分野性。
脖颈处挂着一块复古的银质怀表,表链是细巧的银链,垂在衬衫领口处,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表壳上刻着复杂的花纹,一看便知是有些年头的旧物。腕间戴着一串檀木手串,每颗珠子都被盘得油光锃亮,散发着淡淡的檀木清香,与他身上的阳光气息混合在一起,格外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