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海明有些受宠若惊接过冰汽水：“乔叔，您真是太客气了。”
“客气啥”，老乔头抽出凳子让舜海明坐下。
“以后都是一家亲，第一次认认门以后常来坐。”
小飞张嘴咬开汽水瓶盖，咕嘟咕嘟打起饱嗝：“啊，夏天喝冰汽水真爽！”
舜海浪在裤子口袋里一阵摸，掏出一黑一白两颗珍珠。
白的那颗堪比鸽子蛋大小，散发柔色光芒。
另一颗就像玻璃珠一样大，但是通体黝黑，散发亮光。
老乔头盯着珍珠的眼睛瞬间直了。
“这都里搞的？”
“乔叔昨天的蚌肉好吃吗？就是开蚌给开出来的啊。”舜海浪嘿嘿一笑。
他拿起白色的那颗随手抛给老乔头。
老乔头伸出双手去接，生怕磕碰。
“这颗送给小雪的。”
舜海浪摸了一把仅剩的黑色珍珠，眼中带有一丝不舍。
他一咬牙：“乔叔，黑色这颗，你帮我找个买家出手吧。”
老乔头接手黑珍珠，站起身在柜子里找出手电筒。
对准黑珍珠不断照射。
黑色珍珠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散发七色彩。
老乔头沉默了，他把黑白两颗珍珠握在手上。
“不行，我不同意！”
“这不能卖，这种成色的黑色珍珠就是极品！”
“百年都碰不上一回，留给子孙后代多好？”
舜海浪为难了，他也想留着做收藏品。
“乔叔，我也不想卖掉，还记得昨天中午说的事吗？”
他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上面盖着公章。
“看吧，手续齐全，村里建厂需要用钱，没办法的事…”
老乔头接过文件仔细审阅：“我老乔果然没看走眼，还真被你给办成了。”
“这建厂开厂的事说办就给办了？只用了一天？”
“三千块没够用吧？”
“还有这建厂需要多少钱，你有那么多吗？”
面对老乔头的质疑，舜海浪喝了一口汽水。
不急不慌的说：“是全村集资盖厂。”
“我家独占份额两成，小飞家占了百分之6…”
小飞挺着胸膛自豪的说：“我家出了一万六！”
老乔头手里握着两颗珍珠，他是听不明白舜海浪说的那些份额。
思来想去，最终问出一句无比现实的话。
“海浪啊，你就告诉乔叔，这厂子盖好了，一年能赚多少钱？”
舜海浪一口气将剩下的半瓶橘子味汽水给喝完。
“保守一下来讲，90年开始，一年赚个六七百万问题不大。”
“噗噗噗”
老乔头见舜海浪喝汽水，自己也口渴开了一瓶。
结果对方的话让他一口茶叶水喷出两米远。
溅了大腿翘二腿的小飞一裤子。
小飞跳脚。
“六七百万？舜海浪你知道自己说的是人民币吗？”
老乔头抬高嗓音：“你管这叫问题不大？”
“县里国营厂一年到头都不能保证盈利超过一百万！”
舜海明手里的汽水瓶‘咣当’掉落。
他顾不得去捡，自家老弟语出惊人。
“弟，你是不是多说了一个零头？”
小飞拿起老乔头计算器在那按个不停。
“这得多少个零才能加够数？”
舜海浪见三人这副模样，笑嘻嘻的解释。
“叔，这不夸张，等到厂子运转起来，你们三人就明白了。”
“现在说了你们也不明白，趁着红头文件咱们做进出口。”
“就跟燕窝一样，卖给歪果仁吃~”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政策下达，咱们燕子港还会建港口…”
老乔头自己是半截身入了土，虽然没有儿子，但是他有两个女儿，还有外孙。
他盯着舜海浪的脸看了足足半分钟，猛地站起身子。
“你们三小子给我坐在这等着！”
三人面面相觑，聊得好好这老乔头怎么跑了？
只听屋里头正在翻箱倒柜，接着是开锁的‘喀哒’声。
看着自己存的棺材板，最后一咬牙，豁出去了！
当老乔头再次现身时，手里头握着一个红皮存折。
存折的边角有些许磨损，显然这是他的养老钱。
“拿去！”老乔头一把将存折拍在舜海浪的手上。
“这里有三万块整，是叔存了一辈子的棺材本。”
舜海浪觉得自己手上拿的不是存折，而是焦炭！
“不行，绝对不行，乔叔，这钱我是万万不能拿的…”
“少废话！让你拿你就拿着！”老乔头瞪着眼。
“黑珍珠我不同意卖，建厂的事情不能被钱给耽误了。”
“如果不够，我再去帮你想办法…”
他用力抓住舜海浪的手，使对方挣脱不了。
“你也别过意不去，这钱就当借你的，每年给老头子一些利息就行。”
小飞眼眶发红，他在为舜海浪开心，同时也很感动。
大哥舜海明叹了口气，这人情是真不好还。
老乔头见舜海浪死活不肯收。
只好放低姿态：“老头我就一个条件…”
“那就是以后对小雪好一点，不要让她受委屈吃亏。”
“还有，你的桃花运要收敛收敛！”
“那个王晓丽的事我还记着呢…”
舜海浪想哭，咽喉难以下咽。
一想到前世老乔头被那群黑心开发商逼得喝药画面…
“叔”，舜海浪说话有些哭腔：“我向您保证，这辈子只会有小雪一个老婆。”
老乔头也是个感性之人啊，见状跟着鼻头一酸。
拍了拍舜海浪的肩膀：“行了行了，拿着存折里的钱，去把厂子给盖起来。”
“带上小雪早点过上好日子。”
收购站留下一黑一白两颗黑珍珠，告别老乔头。
回村的路上，后座的舜海明感慨。
“老弟，你这老丈人，真是这个（大拇指）”
小飞迎着风，张口呼喊：“浪哥！以后我找媳妇也要找乔叔这样的老丈人！”
舜海浪沉闷的心情也终于得到释放。
“臭小子，那你是想找好媳妇呢，还是要找个好老丈人呢？”
…
舜海湾整个村子前去盐碱地帮忙做事的村民足足有97位。
村里的青壮汉子在家闲着无事。
还不如去村集资的空地上搬砖，赚点零花钱还有饭吃。
大军叔这个临时村长看到盐碱地上还有大片荒草。
不由聚集村民：“乡亲们啊，咱们留下来的人可不能给孩子们拖后腿啊。”
“海明，海浪，小飞都在城里买建材，还要办理盖厂手续。”
“咱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要趁着他们回来之前就把杂草，枯枝给清理干净咯。”
“到时候好方便动工不是？”
“哦哦哦”，村民们在舜大军的号召下纷纷加入清理现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