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汪凯回来后，齐雨儿彻底收心，把所有精力都扑在了装修上。和水电师傅在新家敲定最后细节，看着师傅们开始搬工具准备动工，齐雨儿心里终于踏实了些 —— 折腾了这么久，装修总算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她拉着汪凯，想起好久没见蓝玥，便掏出手机打了过去：“蓝玥，你在新家吗？要是在，我和汪凯过去找你，跟你说下我们水电动工的事。”
“在，” 电话那头传来蓝玥清亮的声音，“前几天忙别的没过来，今天正好在盯工地，你们过来吧。”
挂了电话，两人往蓝玥家所在的洋房区走。齐雨儿还在跟汪凯念叨：“蓝玥装修的进度太快了，不过她家太大了，应该不能快多少，咱们水电刚动工，她顶多也就铺完砖吧？” 汪凯笑着点头，心里也好奇蓝玥家现在的样子。
可刚推开蓝玥家的门，齐雨儿就彻底傻眼了 —— 和自家空荡荡的毛坯房完全不同，蓝玥家客厅里满是忙碌的身影，大概七八个木工师傅分散在各个区域：有人站在高脚凳上，拿着工具给天花板做吊顶造型；有人在厨房角落，围着木板切割，准备组装橱柜；还有人蹲在一间房间门口，拿着尺子测量，要做嵌入式衣帽间。电锯切割木板的 “滋滋” 声、锤子敲打的 “砰砰” 声、师傅们偶尔的交流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个小工厂。
蓝玥站在客厅中间，手里拿着图纸，正跟领头的木工师傅沟通：“这个吊顶的弧度再稍微圆润一点，不要太尖，不然显得生硬。还有厨房的橱柜，抽屉要做缓冲轨道，开关的时候声音小些。” 师傅边听边点头，时不时在图纸上做标记，两人交流得格外顺畅。
“我的天，蓝玥，你家进度也太快了吧！” 齐雨儿走上前，满眼惊讶，“我们才刚动水电，你的木工都干一半了吧！”
蓝玥回头看到他们，笑着招手：“你们来了？我前段时间把水电、瓷砖都赶完了，趁最近天气好，赶紧把木工也做了，省得后续赶工期。”
汪凯也忍不住打量四周：“这木工师傅手艺看着不错，切割的木板边缘很整齐，吊顶的框架也打得很稳。”
齐雨儿看了蓝玥的厨房问：“你之前家里不都是全屋定制吗，怎么这次不用定制了？”
“之前比较中规中矩，这次需要的造型比较多，现场做比较放心。我找的是熟人介绍的师傅，做这行十几年了，手艺靠谱，” 蓝玥说道。
齐雨儿看着眼前初具雏形的房子，心里既羡慕又有点着急：“我们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这一步呢，光水电就得住一个周，后续铺砖、木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别急啊，” 蓝玥拍了拍她的肩，“你们俩一起盯进度，分工明确，很快的。水电是基础，一定要做好，比如插座位置、水管走向，多跟师傅确认，别后期返工。等水电完工，铺砖就快了，到时候我再把我找的瓦工师傅推荐给你，手艺好还实在。”
02
汪凯也跟着安慰：“咱们按自己的节奏来。”
齐雨儿点点头：“是呀，她财大气粗，咱们得边攒钱边干。”
看着蓝玥家忙碌又有序的场景，心里的着急渐渐变成了动力 ——人家的快速进度，是提前规划、高效推进的结果。她掏出手机，把蓝玥家的吊顶造型、橱柜样式拍了几张照片，想着回去跟汪凯一起参考，也把自家的木工需求理一理。
又聊了会儿，眼看快到饭点，木工师傅们也准备歇工，齐雨儿和汪凯便起身告辞：“不打扰你盯工了，我们回去也把后续的进度表理一理，有不懂的再问你。”
“行，随时找我，” 蓝玥送他们到门口，“等你们家木工进场，我再过去给你们提建议！”
走出蓝玥家，齐雨儿拉着汪凯的手，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咱们也得加把劲，争取明年能住进来！”
汪凯握紧她的手，笑着点头：“一定能！咱们一起加油！”
看着自家新房的方向，齐雨儿心里满是期待 —— 虽然进度慢了些，但只要一步一个脚印，总能把那个毛坯房，慢慢装成自己想要的家。
休息日的太阳刚爬过建材市场的招牌，齐雨儿就拉着汪凯直奔瓷砖区。卫生间墙砖挑了快半个月，始终没找到满意的，直到前几天蓝玥给她发了几张装修参考图 —— 其中一款红色主砖搭配复古花砖的组合，瞬间戳中了她：红得温润不刺眼，花砖的纹样也精致，铺在卫生间里肯定显格调。
“就按蓝玥发的那个找，红色主砖配小面积花砖，既好看又不杂乱。” 齐雨儿边逛边跟汪凯说，眼睛不停扫过货架上的瓷砖样品。可问了好几家店，要么没同款，要么相似款价格高得吓人 —— 红色主砖单块就要六十多，花砖更贵，算下来卫生间墙砖光材料费就快要上万了，远超预算。
“算了算了，” 齐雨儿拉着汪凯离开一家店，有点泄气，“咱们还是看看其他颜色吧，白色或者浅灰色也行，虽然没那么好看，但便宜实用。”
汪凯帮她拎着之前拿的样品，轻声安慰：“别急，再转两家，说不定能找到性价比高的。”
两人又转了半个多小时，就在齐雨儿快放弃时，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角落里，她突然看到了熟悉的红色 —— 货架最底层摆着一摞红色瓷砖，旁边还放着几盒纹样相似的花砖。
“哎，这个好像！” 齐雨儿赶紧蹲下来，拿起一块红色主砖比对手机里的图片，形状、花纹布局几乎一样，价格标签上写着 “18 元 \/ 块”，比之前看的便宜了近一半，花砖也只要 25 元 \/ 块。
“价格倒是合适，” 汪凯也凑过来，拿起瓷砖看了看，“就是这颜色…… 好像比图片里的暗一点？”
03
齐雨儿把瓷砖举到灯光下，才发现问题：颜色比蓝玥推荐的那款深了一度，有点偏暗红；质感也差了些，表面不够光滑，摸起来有点粗糙；连花砖的纹样都模糊了些，细节不如图片里的精致。
“肉眼一看就差远了，” 齐雨儿有点纠结，手指反复摩挲着瓷砖表面，“好看是真好看，可这颜色和质感…… 装在卫生间里，会不会显得暗沉啊？”
店主凑过来介绍：“姑娘，这砖是尾货款，所以价格便宜，质量没问题，就是颜色比正价款深一点，不仔细看其实差别不大。卫生间光线要是好，铺出来也好看，很多人买这款搭花砖呢。”
汪凯拿过红色主砖和花砖拼在一起，放在灯光下：“其实也没那么差，暗红比亮红更耐脏，质感粗糙点反而有点复古味。咱们预算有限，要是喜欢这个款式，这款也能凑合用。”
齐雨儿看着拼在一起的瓷砖，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 —— 虽然不如理想中完美，但款式是自己喜欢的，价格也在预算内，总比选一款完全没感觉的浅灰色强。她又拿起瓷砖在手里掂了掂，咬了咬唇：“行，就这个吧！虽然颜色质感差了点，但胜在款式和价格，铺出来应该也不会太差。”
店主一听，赶紧说：“放心，我给你算批发价，再送你几包填缝剂，保证划算！”
付完定金，齐雨儿手里拿着瓷砖样品，虽然没买到 “理想款”，但也算解决了心头大事，心里轻松了不少。走出小店，汪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不挺好吗？既没超预算，又选到了喜欢的款式，以后用着也舒心。”
齐雨儿点点头，看着手里的红色瓷砖，突然觉得：装修或许就是这样，很少有完全完美的选择，学会在预算和喜好之间找平衡，接受一点点不完美，反而更容易开心。她掏出手机给蓝玥发了张瓷砖照片：“找到相似款啦，颜色深一点但价格便宜，等铺好请你来看！”
没一会儿蓝玥就回复：“好看！暗红更显高级，等铺好我去参观！”
看着回复，齐雨儿忍不住笑了 —— 原来一点点 “妥协”，也能收获满意的结果。
齐雨儿感觉好疲惫啊，终于到家，缓缓地推开那扇门，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走了。她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靠在门上，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到玄关柜前。
她手里握着一叠瓷砖样品，这些样品在她手中显得异常沉重。终于走到玄关柜前，她如释重负般地将这些样品随意地扔在了柜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齐雨儿像一滩烂泥一样，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沙发上，连换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双腿虽然有些发酸，但更让她感到疲惫不堪的，是那颗早已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心。
为了挑选合适的瓷砖而四处奔波。从最初纠结于红色墙砖的款式，到后来不得不妥协于颜色和质感，再到反复与商家确认价格，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她费尽心思、精打细算。
这比上班还要耗费精力，让她感到无比的疲惫和心累。
“汪凯……”齐雨儿有气无力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疲惫和无奈，“咱们点外卖吧？我实在没力气做饭了，逛街不累，心累啊……”
汪凯刚刚把外套挂好，听到齐雨儿的话，他快步走过来，坐在她的身旁。他看着齐雨儿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疼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啊，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来点。”
04
“麻辣烫怎么样？” 齐雨儿眼睛亮了亮，突然特别想吃点辣的提提精神，“要特辣，多加菜和丸子。”
“巧了，” 汪凯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着，“我正好想吃那家的牛肉拌面，加个卤蛋。那咱们各点各的？不用凑一起。”
“好啊！” 齐雨儿立刻点头，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我自己点，还能多加份宽粉，你肯定不爱吃。”
两人坐在沙发上，各自对着手机选餐，偶尔交流一句 —— 齐雨儿问汪凯要不要加份小菜，汪凯提醒她少点辣，别晚上胃不舒服。没有谁勉强谁迁就口味，也没有为 “吃什么” 争论，气氛轻松又自在。
毛球跳上沙发，一会儿蹭蹭齐雨儿的手，一会儿凑到汪凯身边闻闻手机，像是在好奇他们在选什么。齐雨儿摸了摸它的头，心里的疲惫慢慢散了：其实幸福也不用多复杂，不用非得两个人吃一样的饭，不用为了 “合拍” 刻意将就，你想吃辣的，我想吃淡的，各选各的，反而更舒服。
外卖很快送到，齐雨儿的麻辣烫冒着热气，红汤里飘着满满的菜和丸子；汪凯的拌面裹着酱香，卤蛋在旁边冒着油光。两人坐在茶几旁，各吃各的，偶尔互相夹一筷子 —— 齐雨儿给汪凯夹了个鱼豆腐，汪凯把自己的卤蛋分了一半给她。
“你这麻辣烫看着就辣，” 汪凯看着她吸溜面条的样子，笑着说，“等会儿喝杯酸奶。”
“知道啦，” 齐雨儿点头，又夹了一筷子宽粉，“你这拌面也挺香，下次我也试试。”
饭菜的香味、两人偶尔的交谈声，还有毛球在旁边安静的呼噜声，凑成了最平常也最温暖的画面。
吃完外卖，汪凯主动收拾餐盒，齐雨儿则窝在沙发上，翻着手机里的装修图片，开始规划卫生间墙砖的铺贴位置。“汪凯，” 她突然开口，“咱们卫生间花砖太多了会不会显乱。”
“行啊，” 汪凯从厨房出来，擦了擦手，凑过来看图片，“听你的，你觉得好看就行。”
齐雨儿抬头看他，忍不住笑了。怎么都是听我的啊，你有什么想法告诉我嘛，怎么能就我一个人做主呢，那是咱们两人的家啊。“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