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继续缓慢向前扫描推进,镜头掠过林间植被时,画面突然捕捉到异常痕迹。
猫头鹰盯着屏幕,立刻示意小队暂停,对着对讲机低声汇报:“队长,发现情况——前方有大批白桦树树皮被割开,还有不少观赏性植物的果实有明显采摘痕迹。”
老鹰凑近屏幕,目光紧锁那些带着切口的树干与被翻动过的植被:树皮切口整齐,显然是人为刻意处理,而采摘后的植物残枝还带着新鲜的断痕,绝非自然脱落。
他指尖在战术屏上轻点,沉声道:“痕迹很新,说明这片区域近期有人活动。全队放慢速度,重点排查周边,务必找到活动轨迹的源头。”
朱景白走进另一间树屋,正忙着打理临时装备——胳膊上用书本裹好,再缠上胶带做成简易护具 。
又将陶瓷片与厚书用胶带层层黏合,塞进缝制好的布袋里,做成一件粗糙却实用的防弹衣套在身上,肩头还别上一台小型民用运动相机,用来记录巡逻全程。
“东西都收拾妥了没?好了就出发巡逻。”他扯了扯身上的“防弹衣”,确认牢固后朝屋外喊。
“白哥,都准备好了!大伙装备全穿戴好了!”屋外传来应答声。
众人的武器清一色是全自动钉枪——末日爆发初期,网络上的生存攻略让这种工具成了香饽饽,被大量幸存者改造成武器。钉子随处可寻、“弹药”充足,成了幸存者群体里最受欢迎的装备之一。
他们藏身的森林公园足有20平方公里,差不多是中等县城市区的大小。为了防止大量丧尸或不明人员闯入,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要进行一次简易巡逻。
当然,他们并非只有钉枪这类简易武器。早在逃亡途中,一行人曾撞见一辆侧翻的特警车——周围的丧尸与警员早已没了气息,他们趁机将车上仅剩的步枪、冲锋枪及配套弹药尽数收集,如今正锁在另一间树屋的保险柜里,当作绝境中的底牌。
不到生死危机的时刻,这些热武器绝不会轻易动用。毕竟弹药就那么多,用一点少一点,哪比得上仓库里几大箱随处可寻的钉子来得踏实。比起消耗宝贵的枪弹,全自动钉枪才是他们日常巡逻、应对小规模危险的首选。
朱景白拍了拍腰间的钉枪,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同伴:“巡逻路线按老规矩来,重点盯紧西侧的缺口,最近风大,别让丧尸顺着气味摸过来。”
“明白!”众人齐声应和,跟着他掀开门帘。然后通过升降梯走到了下面。
许知瑶抬腕看向腕间的机械表,指针已悄然划过半个钟头。她收起刚采撷的野薄荷与装满白桦树汁的容器,朝着身旁的女孩们扬声招呼:“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河边看看,捕鱼器该有收获了。”
众人立刻停下手头的活计,将收集好的树汁、野果一股脑塞进随身布袋,快步跟上许知瑶的脚步往河边赶——能多捞几条小鱼,对末日里的他们而言,已是难得的伙食改善。
走在最前头的林慕棠越走越快,还回头笑着喊:“希望能多抓点!今晚熬一锅热鱼汤,肯定能驱散这春寒!”
“就是,”陈暖夏跟在后面接话,眼底满是期待,“吃不完的抓来晒干存着,或者扔进那口大缸里养着,也能留着慢慢吃。”
女孩们说说笑笑地穿梭在林间。
收拾完捕鱼器的收获,许知瑶又带着女孩们往远处走——那里有她们前段时间用纯树枝和石头搭的浅滩捕鱼陷阱,没用到半点藤蔓和绳子,全靠自然材料与地形借力。
那是片几十厘米深的浅滩,几处陷阱依着水流错落排布。最显眼的是那道石头树枝拦截墙:十余根粗树枝垂直插在水底,根部压着密密麻麻的拳头大石块,上游还堆着大块石头拼成V型导流,水流顺着缝隙淌过,将鱼群往下游的坑洼里引。
“快看看有多少!”林慕棠蹲下身拨开树枝,眼底瞬间亮了。
许知瑶伸手探进陷阱死角,接连捞出几条鱼:“两条大鲤鱼,两条鲈鱼,还有些零散的小虾!”
女孩们顿时雀跃起来,这比预想中丰盛太多。
“够了够了,今晚能敞开吃了!”许知瑶笑着把鱼装进布袋,“走,带回去处理干净,晚上的鱼汤要更鲜了!”
众人拎着沉甸甸的布袋往回走,脚步都比来时更轻快,浅滩上的水渍沾了裤脚,也没人在意。
许知瑶带着女孩们走到树屋群下方,目光扫过空荡的林间空地,只有两个男生守在原地。
“其他人都去巡逻了?”她开口问道。
“对,许姐,白哥带着他们出去了,估摸着天黑就能回来。”男生立刻应声,目光落在女孩们鼓鼓囊囊的布袋上,满是好奇。
“行。”许知瑶点点头,随即扬了扬手里的布袋,笑着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鱼获:“看看我们的收获。”
“这么多鱼!这收获也太绝了!”男生凑上前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语气里满是惊喜——在末日里,这样的鲜活食材格外难得。
说话间,其中一个男生启动了树屋旁的简易升降机,金属支架带着平台缓缓降下。“走,上去做饭!”许知瑶招呼着众人,“留大部分新鲜的存起来,拿一小部分做今晚的晚餐。”
她率先踏上升降机,身后的女孩们拎着渔获依次跟上,升降机缓缓向上攀升,朝着错落分布的树屋而去,留下满溢的期待,在林间静静蔓延。
升降机停在树屋平台,女孩们拎着渔获涌进厨房区——这是间由废弃木板拼接的简易空间,角落摆着一口生锈的大铁锅,旁边堆着上午收的土豆、红薯,墙上还挂着晒干的野菜。许知瑶放下布袋,率先挽起袖子:“分工来,快处理完正好等他们巡逻回来。”
林慕棠立刻端来一盆清水,陈暖夏找出磨得发亮的匕首,两人蹲在木板旁开始收拾鱼:先捏住鱼头,用匕首刮掉鱼鳞,顺着腹部划开一道小口,指尖一挑就掏出内脏,再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动作利落得很。“小白条不用开膛,直接剪去头尾,洗干净就能下锅。”许知瑶一边说着,一边把处理好的大鲤鱼和鲈鱼放在另一个盆里,“这两条留着,明天清蒸或者烤着吃,今晚先煮小鱼汤。”
其他女孩也没闲着:有的蹲在角落削土豆皮,把削好的土豆切成滚刀块;有的洗红薯,还不忘往灶里添了几块木柴,让火慢慢烧着;还有人去拿早上采的野薄荷,洗净后揉碎了放在小碗里,等着最后给汤提鲜。
“水开了!”负责烧火的女孩喊了一声。许知瑶立刻端起装着小白条的盆,把鱼倒进沸腾的铁锅里,再丢进土豆块和红薯块,盖上锅盖焖着。不一会儿,锅里就飘出淡淡的鱼香,混着木柴燃烧的暖意,填满了整个树屋。
“等白哥他们回来,就能喝上热汤了。”林慕棠擦了擦手,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底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