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柳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兴奋地说道:“哎呀,我差点忘了!过几天团里有个文艺活动呢,安然,你唱歌那么好听,一定要去参加啊!”
纪安然听了,有些犹豫,她这次来哈市,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的,并不想在这些活动上浪费时间。
而且,她也不太喜欢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
柳叶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你是不知道,那个胡彩琴现在有多嚣张,以前她就经常缠着陆副团不放,现在好像又有了新目标,竟然盯上了一个新调来的营长!”
她气得满脸通红,连珠炮似的继续说道:“她大字都没认识几个,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会唱歌!她认识歌词吗?”
纪安然看着柳叶这副气愤填膺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调侃道:“你这身上的怨气比鬼都大啊,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纪安然的这个问题,让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柳叶突然就没了声音。
一旁的晓琳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纪安然解释道:“安然姐,我表姐是因为被胡彩琴抢了她的歌,所以才这么生气的。”
纪安然闻言,好奇地追问:“哦?这是怎么回事呢?”
柳叶的语气有些闷闷的,显然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还能怎么回事啊,我本来想着在这次家属院的活动中,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
也算是给咱们家属院的家属们争点光。
可是那个胡彩琴,她居然提前一步报了名,而且唱的还是我准备要唱的那首歌!
你说,她这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吗?”
纪安然了然:“那你就换一首歌,不就好了,不值当的为这点小事生气。”
晓琳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声音愈发响亮:“呵呵呵,纪姐姐,你可别听我表姐瞎吹。她呀,就只会唱这一首歌,而且还是因为她也暗恋那个营长,想在演出时露个脸给他看呢!”
柳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她瞪了晓琳一眼,嗔怪道:“你这死丫头,瞎说什么呢!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然而,晓琳却不以为然,继续调侃道:“哟,表姐,你还不承认呢?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你就别嘴硬啦!”
柳叶被表妹这么一怼,有些下不来台,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谁说我不会别的了?我只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而已。
谁不知道她参加演出就是为了引起那个营长的注意,我才不像她那么没出息呢!”
纪安然总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柳叶想让自己给她出气呢。
好笑的看着柳叶说道:“你要是真的想表演节目,我可以教你一首歌。”
“真的?”
柳叶话一出口,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突然僵在原地,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心里懊悔不已:“哎呀,我怎么这么急啊,好像很迫不及待似的,真是太失态了!”
一旁的晓琳见状,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表姐,你就别在这儿装啦,再装可就过啦!”
几个人在堂屋里有说有笑,时间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天空已渐渐染上暮色,夜幕即将降临。
柳叶心中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不得不带着晓琳起身告辞。
临行前,她还不忘与纪安然约定,明天一定要过来跟着她学唱歌。
纪安然微笑着点头应承,目送柳叶和晓琳离去后,这才转身走进厨房,琢磨着晚上该做点什么好吃的。
走进厨房,纪安然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各种柴米油盐等食材也都准备得十分齐全。
她心里暗自感叹,陆淮州虽然几乎不在家里开火做饭,都是在食堂解决三餐,但家里的厨房却依旧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也是她过来了,才重新准备了这些东西。
厨房墙角堆着的煤块还是上次烧剩下的,还有不少呢。
煤炉子已经生着了火,上面的水壶冒着热气。
碗柜里面的餐具都清洗干净了,案板上还放着一块五花肉。
一些新鲜蔬菜放在灶台上。
纪安然洗手,舀出一碗白面出来,想要烙几张饼,再做一锅炝锅面,拌一盘凉菜。
晚上简单吃点就行了,陆淮州应该会留下来吃饭,所以要多烙几张。
起锅烧油,纪安然将做好的一张饼坯放进锅里。
立马就升腾起了一阵面香味。
陆淮州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他加快脚步走进厨房,看到昏暗的灯光下,纪安然系着围裙一手拿着锅铲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纪安然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是陆淮州,笑着说:“你回来啦,今天在部队忙不忙?饭马上就好。”
陆淮州此时此刻很想走上前,从背后轻轻抱住她,感受这一刻的温暖。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随即回过神来,轻咳一声,仿佛要把刚才的失神都掩盖过去,然后微笑着说道:“不忙,闻到你做的饭香,一天的疲惫都没有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你帮忙啦,饭马上就好啦,你去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吧,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就在外面吃。”
“好!”陆淮州爽快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向院子,把桌子搬到了合适的位置。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烙饼、炝锅面和凉菜都已经做好了。
纪安然端着菜走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招呼陆淮州过来一起吃饭。
陆淮州坐下来,看着满桌的美食,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先夹起一块烙饼,咬了一口,赞叹道:“这烙饼真好吃,比食堂的可强多了!”
纪安然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今天烙的饼不少。”
陆淮州纯纯的北方汉子,最喜欢的就是面食。
晚饭就他一个人就吃了两张饼,两碗饭。
饭后,陆淮州没让纪安然动手,手头利索的将碗筷洗干净。
没有停留,收拾完,陆淮州就嘱咐纪安然插好门,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