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色玉佩中的石磊残魂稳定后的第三月,五行广场的本源之树突然结出一枚奇异的果实——果实通体浑圆,一半裹着金翠双色的灵纹,一半嵌着细小的黑色鳞片,正是混沌与灵脉交融的形态。更诡异的是,果实表面竟浮现出一行扭曲的字迹,与混沌之海守门者的气息同源:
“月圆之夜,裂隙重开,以果为契,共商平衡。”
石念灵将果实捧在掌心,指尖能感受到里面流淌的两股力量——灵脉的生机与混沌的沉寂,正以一种微妙的频率共生。双色玉佩贴在果实上,竟发出“嗡鸣”的共鸣,玉佩中石磊的残魂影像变得清晰,正对着她轻轻摇头,似在警示。
“这是陷阱。”林婉儿看着果实上的鳞片,眼神凝重,“守门者是混沌之海的原生存在,它的‘平衡’与我们理解的根本不同,或许是想趁机夺取果实里的灵脉本源。”
阿木的译仪突然亮起,屏幕上的符文自动排列,组成一行字:“守门者体内,有金灵烬的余温。”
“影老的金灵烬不仅惊醒了它,还让它沾染了灵脉的气息。”石念灵瞬间明白,“它需要这枚果实里的平衡之力,来稳定自身的混沌与灵脉冲突——这不是陷阱,是求助,也是试探。”
月圆之夜,五行广场的阵法再次启动。这一次,石念灵没有带任何人,只捧着那枚果实,孤身踏入重新张开的裂隙。混沌之海的边缘比上次平静了许多,黑色的海浪不再狂暴,反而像镜面般倒映着天元大陆的月光。
守门者巨大的身影悬浮在海浪中央,它的躯干上,一半是凝固的混沌黑岩,一半竟长出了翠绿的灵脉根须,根须与黑岩的交界处,正渗出金色的液体——那是金灵烬的残留,在不断腐蚀它的本体。
“你果然敢来。”守门者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不再有上次的暴戾,“人类总是比混沌生灵更勇敢,也更愚蠢。”
“我来不是为了‘共商’,是为了划清界限。”石念灵将果实举过头顶,果实的金翠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灵脉与混沌可以共存,但绝不能相互侵蚀,这枚果实就是证明——平衡的前提,是互不干涉。”
守门者的巨眼盯着果实,根须与黑岩的交界处突然剧烈颤抖,金色液体喷涌而出:“影老的金灵烬让我成了‘异类’,混沌排斥我,灵脉也不接纳我,只有这果实里的力量能救我。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混沌之海的深处,有座‘平衡坟场’,里面沉睡着无数试图融合两种力量的失败者,包括……创造金灵烬的存在。”
石念灵心头一震:“创造金灵烬的不是影老?”
“影老只是拾到了前人的残卷。”守门者的根须指向深海,“那存在是数万年前的灵脉守护者,试图用混沌之力强化灵脉,最终失控,被自己创造的金灵烬反噬,沉入坟场。它的残魂还在那里,正借着影老残留的金灵烬气息,试图再次苏醒。”
果实突然剧烈震动,表面的鳞片与灵纹同时亮起,投射出一幅破碎的画面:一座由黑白两色巨石组成的宫殿,悬浮在混沌之海深处,宫殿顶端,一枚巨大的金色晶石正在闪烁,晶石周围缠绕的,正是与影老同源的混沌丝絮。
“那是‘平衡坟场’的核心,也是金灵烬的源头。”守门者的声音带着恐惧,“它若苏醒,第一个要毁灭的就是天元大陆——那里有它最痛恨的纯粹灵脉。”
石念灵握紧果实,突然将它掷向守门者:“果实可以给你,但你要帮我守住这片裂隙,直到我处理完坟场的危胁。”
果实落入守门者手中,金翠光芒瞬间融入它的躯干,根须与黑岩的颤抖渐渐平息,金色液体也不再渗出。它低头看着自己恢复稳定的躯体,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可以帮你挡住坟场的气息扩散,但你只有七日——七日之后,无论结果如何,裂隙都会永久关闭,这是混沌之海的规则。”
石念灵转身就要冲向深海,却被守门者叫住:“等等,带上这个。”
一枚黑色的鳞片从它的黑岩躯干上脱落,飘到石念灵面前,鳞片背面刻着与果实相同的平衡纹路:“这是我的‘界标’,能让坟场的混沌生灵暂时不攻击你,但对那残魂无效。还有,小心它的‘诱惑’——它最擅长用‘强化灵脉’的谎言,引诱守护者堕落。”
石念灵将鳞片收起,深深看了守门者一眼,纵身跃入黑暗的深海。海浪在她身后合拢,仿佛从未有人经过。双色玉佩贴在胸口,里面石磊的残魂影像轻轻闪烁,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照亮着前方的黑暗。
她知道,七日之内,必须找到那座平衡坟场,彻底终结金灵烬的源头。这不仅是为了天元大陆的灵脉,也是为了所有像守门者一样,被两种力量撕扯的“异类”——平衡不该是痛苦的根源,而应是共存的桥梁。
深海的暗流中,隐约传来古老的低语,像是在诉说数万年前的悲剧。石念灵握紧手中的木行灵珠,金翠光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坚定的轨迹。
这场跨越混沌与灵脉的博弈,终于要迎来真正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