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兴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柴雁翎,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她烧成灰烬。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如此羞辱我!”今天这场战斗,本身就是为了自己的武道境界而来,明明机会就在面前,却被这个该死的少年搅黄了,现在竟然还敢拿自己的心境和武道境界嘲讽自己,谁能不怒!
说完,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剑,带起一阵凌厉的剑气,直冲向柴雁翎。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发动攻击时,突然瞥见了站在一旁的那名银甲骑卒。
那银甲骑卒显然被柴雁翎的出手所震慑,那位少年只是出手两次,三位同僚就横死当场,这种场面早就把这个年轻骑卒吓住了脚步,不由得有些畏缩地往后退了几步。秦兴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他瞪大眼睛,剑指骑卒,对着那银甲骑卒怒喝道:“滚开!他是我的!”
随后不再管他,径直朝着柴雁翎冲去,柴雁翎则是不慌不忙,将长枪夹在腋下,随即双腿夹紧马腹,那匹骏马便吐出一口浊气,开始前奔。
马蹄终于整齐划一地轰然落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杀意。 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那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
而当这短暂的寂静被打破时,便是死人的时候。
只是转瞬之间,那位束发男子的胸膛就被一枪贯穿,整个人就像被扯断线的风筝一样,被长枪带着往后飞出数丈,重重地摔落在地。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迅速浸染了身下的土地。他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不甘,嘴巴微张,似是还有未说出的话语。
柴雁翎勒住缰绳,马匹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她并没有将长枪从束发男子的身体内抽出,而是,跳下骏马,一脚踩在秦兴被洞穿的那道狰狞伤口处,也不管血液将鞋子染红弯下腰对秦兴说:“也不知道是你太高看自己了,还是太小看我了,好歹你父亲也是在战阵上厮杀出了成绩的将士,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一个蠢驴儿子,难道不知道骑战之中长枪穿刺最为凶险吗?你拿了把剑想干啥?你真以为你是什么江湖名宿,还是裴楚荆在世?”随后一脚踹在束发男子的腹部骂了一声,“蠢货!”
随后柴雁翎转身看着剩余的那个骑卒,那位骑卒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缰绳也差点松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惊恐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这位骑卒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反应。他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但随即一根弩箭破空而出,直接插在那位骑卒的脑门,一箭过去,死的不能再死。
至此秦兴带来的所有骑卒以及秦兴全军覆没。
柴雁翎转过身,就看到那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手持军械弓弩,刚刚那只羽箭自然就是从她这边射出去的,那位红衣女子随手扔掉弓弩,身后的骑卒赶紧接过,而那位红衣女子则是跳下胯下的那匹白马,笑逐颜开,快步走到柴雁翎身边,声音柔美,轻声道:“小女子韩薰,见过苏公子。”
柴雁翎则是无动于衷,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韩薰没有任何恼怒,而他身后的众人则是怒喝道:“大胆,郡主跟你说话,你聋了吗?还是哑巴了?”但随即韩薰摆手,众人便知道了韩薰的意思,不再说话。
韩薰莲步轻移,缓缓地走到柴雁翎身旁,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那具已然变成死尸的秦兴。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直直地落在了柴雁翎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色。
“苏公子的本领可真是非同小可啊!”韩薰朱唇轻启,柔声说道,“竟然能够仅凭一己之力,就将这群嚣张跋扈的骄兵悍将一举击溃,如此勇猛,实在是令小女子心驰神往,钦佩不已呢。”说罢,韩薰微微抬起玉手,那只手纤细而洁白,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她的手指轻轻伸出,似乎想要触摸柴雁翎那轮廓分明的脸颊。
柴雁翎则是依旧古井不波,无动于衷,韩薰的手缓缓伸向前方,那只洁白如玉的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轻轻一触就能让人沉醉其中。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柴雁翎脸颊的一刹那,一只突如其来的手迅速地拍掉了韩薰的手。
正是鹅蛋脸少女阮宁。她一脸戒备地站在柴雁翎面前,毫不退缩地与韩薰对视着,眼中透露出明显的敌意。 “喜欢他的人是我,你给我走开!”阮宁毫不客气地对韩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紧紧地抱住了柴雁翎,看来是在宣誓主权。
柴雁翎则是无奈叹了口气,伸出手将抱住自己的阮宁从自己身上扯开。韩薰则是眼神冰冷一瞬,随即将重新恢复满脸春风,风情万种的模样,默默收回手,对柴雁翎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们都会烂在肚子里,不会跟别人说的。若是苏少侠以后遇到麻烦,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助的。”这位郡主殿下,态度极其恭敬。
柴雁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把紧紧抱住自己的阮宁给扯开,然后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韩薰,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地说道:“谁让你杀了他的?我本来还指望着他能给我通风报信呢!”
韩薰听到这句话,突然愣住了,一下子变得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好。她心里暗自嘀咕:“不是这个人杀了秦霄的儿子吗?难道不应该先想想怎么赶紧脚底抹油开溜吗?怎么还想着要把他们父子俩一锅端了呢?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的思维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