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许大茂威胁道:你要是不听我的,咱们就离婚!
离就离!娄小娥寸步不让:我非得找刘爱平治病不可!
当天下午,两人就去街道办办理了离婚手续。爸爸,我要喝奶......
三岁的露露拽着刘爱平的裤腿撒娇。
刘爱平笑着答应:好,等爸爸给你热牛奶。
这已经成为他的日常任务。
冉秋叶当上校长后工作繁忙,虽然家里有老人帮忙照看孩子,但刘爱平还是尽量多花时间陪伴女儿。
刘爱平每天清晨都会去工厂巡视一圈,多年来这一习惯从未改变。
工厂里对此议论纷纷,连李副厂长都曾看不下去,专程找杨厂长提出要处理刘爱平的问题,认为他长期缺勤严重违反劳动纪律。
但每次这样的提议,都会被杨厂长一一驳回。爸爸……奶……小儿子刘文齐看见姐姐在喝奶,也跑过来抱住刘爱平的腿。好好,先坐着等会儿。刘爱平笑着将两个孩子安置在小板凳上,熟练地温好牛奶。
不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就抱着奶瓶欢快地喝了起来。
阳光斜斜地从门外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小儿子好奇地盯着光影咯咯直笑,女儿则指着地上说:爸爸看,这是我们的脚印。
露露,这是影子。刘爱平轻声纠正三岁女儿的天真想法。
安顿好孩子后,刘爱平做了香喷喷的胡萝卜蛋炒饭。
小儿子还不能吃固体食物,但女儿吃得津津有味。爸爸要去上班了,你们乖乖在家。把孩子们托付给岳父母后,刘爱平骑上自行车叮铃铃地赶往工厂。
虽然家里有摩托车,但他很少使用——在这个年代过于招摇的交通工具并不符合他的作风。
当他到达工厂时已是上午九点。哟,刘主任来了!门卫巴大爷热情地打招呼,全厂就数您最有派头,真是蝎子上厕所——独一份啊!
刘爱平笑着将自行车停好,不紧不慢地溜达着往后厨走去。
“刘主任……”
“刘哥……”
刘爱平摇摇晃晃地上楼时,后厨的伙计们纷纷朝他打招呼。
如今,马华和刘芸已是顶尖大厨,而何雨柱的手艺却停留在原地。
若论招待菜的水平,经过这几年刘爱平的指导,马华和刘芸早已甩开何雨柱一大截。
何雨柱没了往日的威风,整个人缩在后厨,连大气都不敢出。
别说训斥别人,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刘爱平哪天把他赶出去。
这三年间,食堂太平无事,何雨柱也没能从后厨顺走一口饭菜。
“领导,今儿个来得可够晚的!”
马华笑着调侃道。
刘岚插嘴:“说什么呢?这叫来得恰到好处!”
“领导哪天不晚到?”
刘爱平:“……”
“后勤的单子都核对好了?”
刘爱平接过刘岚递来的茶缸,茶水早已泡好。
马华拍着胸脯:“妥了,这活儿我熟!”
“行!”
刘爱平抿了口茶,走进办公室,签完字后又折回来:“字签好了,以后刘岚负责送到后勤处,我先撤了。”
马华:“……”
刘岚:“……”
何雨柱:“……”
众人眼里满是羡慕嫉妒恨,可又能怎样?谁让人家背后有杨厂长撑腰?
何雨柱心里不服,还曾拉着秦淮茹去找李副厂长告状。
结果呢?李副厂长出面照样拿刘爱平没辙。
唉……
何雨柱怎么也想不通,刘爱平为啥这么横!
刘爱平刚迈出两步,迎面撞上气喘吁吁的于海棠。
这位宣传科的广播员模样不错,身材标致,尤其一双长腿格外显眼。
不过在刘爱平看来,比起她姐姐于莉,还是差了点意思。
“刘主任……等等……别走……”
听着于海棠上气不接下气的话,刘爱平一激灵。
“咋了?急成这样?”
“能不急吗?再慢一步您就跑啦!”
于海棠嘟囔着,“有人找您!”
“谁?”
“咱们三钢厂的大人物——娄董事!”
好!
……
“刘主任……抽支烟……”
娄董事对刘爱平态度大变。
最初表面客气,内里傲慢。
被刘爱平拿捏后,他不得不掏出一百根金条救女婿。
后来发现刘爱平总无故翘班却无人敢管,稍微打听才知——这小小的三钢厂食堂主任,竟是刘国印将军的亲侄子!
唯一的亲人!
嘶——
娄董事浑身一震,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有这么大能耐。
“来来,喝点水……”
刘爱平摆手:“灌一肚水了,不喝了。
娄董事,有事直说吧!”
不用问,他也猜到——准是给娄小娥治病的事。
“砰!”
娄董事吃力地从桌下搬出一只箱子。
开盖。
金光刺眼。
满满一箱标准大黄鱼。
连刘爱平都忍不住感叹。
!
娄家是真豪横!
“老规矩,一百根。”
娄董事笑道,“诊费要涨,我立马补上!”
“不必。”
刘爱平摇头,“不是钱的事,这活儿我接不了。”
“我一个已婚男青年,娄小娥是我邻居,平时关系不错。
给她治病那场面……”
“不合适!”
“臊得慌!”
他苦笑。
真别扭!
倒不是嫌弃娄小娥。
她本就不是刘爱平喜欢的款,绝无半点心思。
纯粹是尴尬。
何况娄小娥刚离婚,老婆冉秋叶那儿怎么交代?
影响夫妻感情的事,绝不能干。
“娄董事,这事没商量!”
刘爱平起身就走。
娄董事急忙拽住刘爱平的手腕,连声道:“使不得……刘主任……你们当医生的,不是常说百无禁忌吗?”
“医者眼中唯有病症,哪来那些繁文缛节?”
“何况我女儿都不计较,我更无所谓,你何必顾虑?”
刘爱平甩开他的手:“问题是我根本不是医生!这事儿传出去像什么话?”
“算我求你了!”
娄董事声音发颤,“要不我给你跪下?刘主任……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捧在手心里疼。
她若不能生育,这辈子可就毁了!”
“我以父亲的名义向你保证,此事绝不会外传。”
“绝不会有旁人知晓。”
“不行!”
刘爱平斩钉截铁,“现在全院谁不知道娄小娥不孕?万一她突然有了身孕,众人岂不都怀疑到我头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样吧娄董事,若要我为娄小娥诊治,须得找个见证人从旁协助。
一来搭把手,二来替我作证——我纯粹行医,绝无他念!”
娄董事拧眉:“你觉得找谁合适?”
“随便哪个靠谱的姑娘都成。”
刘爱平道。
“嗯……”
娄董事沉吟片刻,点头:“我来安排。”
半小时后。
董事长办公室内。
刘爱平与娄小娥四目相对,娄小娥又望向角落的于海棠。
于海棠撇了撇嘴。
“放心!”
她扬起下巴,“我嘴严实着呢!”
刘爱平正色道:“说不说随你。
叫你来不为封口,是要你亲眼看着——我和娄小娥纯属医患关系,绝无越界之举!”
“哦……”
于海棠摸了摸鼻尖。
刘爱平转向娄小娥:“开始吧。”
“好……”
……
银光闪过针尾,在于海棠的注视下,刘爱平运针如飞。
一小时工夫,治疗结束。
“妥了。”
刘爱平收起器具,“后续配合汤药调理半年即可。
记住,情绪平和最关键——”
“若再郁结于心,病症必然反复!”
娄小娥轻声应着,眼底泛起微澜。
她望着这个专注收拾药箱的男人,心尖忽然颤了颤。
唉……
我这命呐。
若能嫁得如此良人,该有多好。
“咔嗒——”
刘爱平掀开木箱,金条碰撞声清脆作响。
一百根金条,不多不少,整整齐齐。
于海棠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刘爱平提着那包沉甸甸的金子扬长而去。
……
谁能想到上趟班还能白捡一百根金条?
刘爱平嘴角噙着笑走出大楼,忽然觉得天色暗了下来。
明明两小时前进娄董事办公室时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却已是阴云密布。邪门了......他望着突然变脸的冬日开始嘟囔。
寒风卷着细碎的冰碴子扑面而来。
竟然飘雪了!
看着铅灰色的天空,这场雪怕是小不了。呼——
刘爱平裹紧衣领,寒风还是顺着袖口往里钻。
厂门口突然 动起来。
一队戴着红袖章的绿军装年轻人鱼贯而入。
擦肩而过时,有个眉眼清秀的姑娘忽然扭头问道:同志,你是轧钢厂的?
食堂的。刘爱平答道。杨学清办公室怎么走?
杨厂长?
刘爱平眉头一皱:不清楚,我们厨子不打听领导的事。
这群人什么来路他心知肚明。
风起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冒出来了。
刘爱平转身往食堂走去,心里却惦记着杨厂长。
他没出厂区,径自回了后厨。头儿,咋又回来了?马华和刘岚一脸诧异。中午在这儿吃。刘爱平望向窗外,饭点到了吧?
再等十分钟就......
现在就开。刘爱平已经看见工人们挤在食堂门口了。得令!
开饭的铃声响彻食堂。
刘爱平却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窗户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从这个角度,他能将 上的情形尽收眼底。
杨学清被红袖章们拽出办公楼,一顶报纸糊的高帽子扣在了他头上。
学生们向杨学清投掷杂物,口中喊着口号。
刘爱平望向窗外,寒风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