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日，上午十点整。
阳光炙烤着东海市的每一个角落，网吧里却比外面更火热。
空调开到最大，依旧压不住玩家们喷薄的肾上腺素。
《征途》！《神魔霸业》！
两款备受瞩目的网游，在这一刻，同时向所有玩家敞开了大门！
...
东海市，风驰电掣网吧旗舰店。
放眼望去，上百台电脑屏幕，超过五成，赫然是《征途》那带着浓烈土嗨气息，却又无比醒目的登录界面。
巨大的金色翅膀，手持屠龙宝刀的肌肉猛男，简单粗暴，直冲眼球。
“玩《征途》！送现金！首日冲级第一名！十万大奖等你拿！”
鲜红的横幅，几乎贴满了网吧的每一寸墙壁。
网管小哥们跟打了鸡血似的，扯着嗓子招揽顾客。
“老板！来玩《征途》啊！我们网吧跟他们合作的！
今天用我们这的机器玩，每小时还额外送五块网费！”
“《神魔霸业》？那玩意点卡收费，一小时好几块呢！《征途》免费！还倒找钱！”
...
林墨工作室。
张伟和李浩两人，眼睛死死钉在后台不断跳动的实时在线人数上。
“四万八！四万九千五！突破五万了！”
张伟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上的肥肉激动得直哆嗦。
“墨哥！五万！开服才他妈一个小时啊！五万在线！”
李浩也激动地挥舞着拳头，眼眶都有些红了。
五万在线。
对于一款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第一款自主研发的网游，在没有任何传统渠道宣发，硬顶着KK这种巨无霸的《神魔霸业》同日上线的情况下，这绝对是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奇迹！
林墨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神色平静。
“嗯，五万人，就开服来说，还行吧。”
张伟和李浩的兴奋劲儿像被泼了盆冷水，愕然地看着林墨。
“墨哥…这…这还行？”胖子有点结巴，
“这简直是逆天了好吧！我本来以为，能有一两万人撑场面就烧高香了！”
林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五万人，只是个开始。
这些人，大部分是冲着‘免费’和‘现金奖励’来的网吧党、学生党，
还有一小部分是被咱们那两篇软文吸引过来的吃瓜群众。”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们是气氛组，是口碑传播的种子。”
“放心吧，”林墨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子弹，还得再飞一会儿。
等第一波现金奖励的刺激过去，等更多的‘大哥’们发现《征途》的好，才是咱们真正发力的时候。”
张伟和李浩对视一眼，
虽然林墨的话有些打击他们初期的兴奋，
但那股强大的自信，却让他们莫名的心安。
毕竟如果不是林墨出的那两个主意，《征途》绝不可能能有现在的知名度。
墨哥说行，那就一定行！
……
同一时间，KK公司总部大楼。
《神魔霸业》项目组，一片欢腾。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鲜红的数字不断飙升。
“在线人数突破八十万！”
“一百万！王总监！《神魔霸业》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一百万了！”
“东南一号服务器告急！请求紧急加开备用服务器！”
王浩宇端着一杯香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刘经理满脸谄媚地凑过来：“王总监威武！《神魔霸业》一出，谁与争锋！
一百万在线，这绝对是今年，不！是近三年来国产网游开服的最好成绩！”
王浩宇轻轻晃动着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划出优雅的弧线。
“一百万，只是个开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我的目标，是打破当年《魔兽国度》在国内创下的记录！”
他瞥了一眼刘经理：“对了，那个叫《征途》的垃圾，现在什么情况？死透了没有？”
刘经理连忙回答：“王总监，数据部门那边刚刚汇总了信息。
根据他们的技术分析和各大合作网吧的反馈估算，
《征途》目前的在线人数，大概在五万左右。”
“哦？五万？”王浩宇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更深的不屑。
“哼，五万只臭虫，也配与皓月争辉？”他冷笑一声，
“林墨那小子，不过是走了狗屎运，靠着那几篇下三滥的抹黑文章，又恰好蹭了我们《神魔霸业》掀起的这波网游热潮，才骗了这么点人进去。”
“这林墨倒是运气好，一下子没有拍死他，让他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了。”
“一只小马楼而已，还能逃出我这个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让他再蹦跶几天也无妨，早晚把他压在五指山下，让他永远别想再翻身。”
刘经理立刻附和：“王总监说的是！那《征途》画面粗糙，玩法老套，跟咱们《神魔霸业》这种次世代大作根本没法比！
估计那些玩家进去一看，新鲜劲儿一过，发现还是咱们的游戏好，很快就会回流的！”
“没错。”王浩宇抿了一口香槟，眼神轻蔑，
“一群被免费和低级趣味吸引的穷鬼学生，能有什么忠诚度？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只有《神魔霸业》这样制作精良、玩法经典的游戏，才能给他们带来真正的快乐。”
他放下酒杯，语气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施舍：
“就让他们再蹦跶两天吧。
等玩家们体验过真正的‘大餐’，自然会唾弃那些‘路边摊’的馊菜。”
王浩宇似乎已经预见到，
《征途》在短暂的喧嚣过后，迅速归于沉寂，
而《神魔霸业》则一路高歌猛进，成为业界的丰碑，
他王浩宇的名字，也将因此载入KK公司的史册。
他心情愉悦地摆了摆手：“行了，继续监控数据。
我要看到《神魔霸业》的同时在线，今天之内，突破一百五十万！”
“是！王总监！”刘经理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王浩宇一人。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宝贝儿，晚上有空吗？哥带你去庆祝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