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像是考虑了许久一般，灰隼低头看向莫离，下巴喷出蒸汽。
“你希望我怎么做？”
“好好保护外城，保护好玉树市，保护好百姓，履行你身为军人的职责，其他的事不要管。”
“行商要动手了？”
“只要不把自己玩死，行商他没心情管我们这些人类的破事，我已经失去我妹妹了，不能再失去更多了，我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挣扎。”
听着莫离的话语，灰隼终于确定了莫离有些针对内城的计划。
“可我的那些同僚……”
“我不希望你向他们透露任何我的想法和消息，希望你能理解一点，我完全有能力靠着行商的帮助，带着我的营地离开这个所谓的高原安全区，不必掺和你们的这个烂摊子。
我现在做的这些，除了自保外，更多的是想为我妹妹报仇。
你身为高位者，应该很清楚，科学院虽然做了很多重要的贡献，但他现在更像是一颗病变的心脏，为你们提供能量的同时，不停的抽取着身体其他部位的养分，在人类的其他部位都完全坏死后，你觉得这种日子能维持多久？
等待心脏蜕变，化为丧尸，你们军队也只不过会变成他们用旧了而脱掉的铁皮盔甲而已，而且有孢子母体这个前车之鉴，你确定他们不会搞出一个更恐怖，无法控制的怪物吗？”
“……”
对于莫离的提问，灰隼沉默了。
同为领导者，莫离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劝说道。
“灰隼，改革是一定会带着牺牲的，这一点身为军人的你再清楚不过，你是想慢性死亡等待身体病变，还是及时切掉这颗被侵染的心脏，把苦难扼杀在摇篮中，你自己选择。”
“呼……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把心脏剩余的最后那点养分转移过来的。”
“希望不会把坏血也一起传过来。”
“到时候就由你来把关吧。”
对于灰隼的回答，莫离还是有些意外的，看来这个铁疙瘩也不算太死板。
“我没办法带人直接跟内城开战，但我能保证，我手底下的人不会介入，你想怎么做，随你来吧。”
“希望你不会从背后捅我一刀。”
“现在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行商身上，如果你觉得我会背叛转移过来的这些士兵，背叛酒保和云绘，背叛80多万名民众，那随你怎么想吧。”
灰隼有些语气疲惫的回道。
“嗯……该聊的都聊完了，就不浪费时间了，还是先开始工作吧，虽然军方转移的人口没有内城那么多，但是这些铁疙瘩很大，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好。”
听见灰隼的回应，莫离点了点头，随手一划打开了空间裂缝。
灰隼呆呆的看着这个空间裂缝，他能感觉到气流的浮动，这个空间裂缝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奇特的东西，这种完全不像是蓝星上的东西。
随着莫离走进空间，灰隼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空间内一片漆黑，灰隼好奇的望着四周，希望能见到那个传闻中的行商一面。
可惜还是让他失望了，这里一片漆黑，除了眼前的莫离，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没有那个行商的宠物。
走在前面的莫离，能感觉到身后的灰隼在四处张望。
拉普丽娜并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出来吓唬人，这点虽然让莫离有些失望，但也不算太介意。
要是吓的频繁，很容易变成纸老虎，还是保留一点神秘感比较好。
通过空间裂缝，莫离直接打开了属于毒牙的那道。
这回毒牙倒是没有像上次一样在办“正事”了，而是在大厅商讨处理建设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毒牙本来看见空间裂缝张开，望着里面走出来的莫离还挺惊喜的，直到他看见了莫离身后的灰隼。
“哟，这不是灰隼上校吗？居然有闲心来我们这穷地方逛，怎么，是要多抓几个样本吗？”
对于这个军方铁疙瘩的老大，毒牙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要是没有他们配合科学院的“试验，也不会死那么多人，更不会有那么多难民涌入自己的进化者联盟，嗯。
“这是我们的罪孽，我不会解释什么。”
听着灰隼的回应军队，毒牙冷哼一声。
军方为了科学院所谓的能源和粮食供给，帮助内城屠杀平民，有多少人是死在了孢子母体手下的？这点毒牙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好了，仇恨先暂时放下，我这回来是来谈正事的，毒牙，玉树市的传送空间一共有你和酒保两个，你这边基本最近也没什么大事，所以我想临时跟你借个种子，拿去给军方他们做传送入口，我好方便那些休眠的军队进入玉树市。”
“害，都是会让兄弟你给我的，你有啥借不借的，你放心，兄弟咱虽然对这些铁疙瘩介意，但也不是满脑子都是仇恨的家伙，你有需要的话，当然给你啊。”
毒牙嘿嘿一笑，从身后掏出一颗种子，扔给莫离。
莫离随手接住，看向了手上花苞状的种子。
莫离不想让人们觉得，传送空间很廉价，只要和自己关系好的都有。
这当然是一方面，重要的是还是产出这些种子，需要的养分和精神力都很大，莫离不想辛苦花花。
拿到种子后，莫离把种子交给了灰隼。
“带着这枚种子回到省会吧，5分钟后我会用行商留给我的权利，感应并连通我们两个的传送空间，维持空间打开时，希望运输途中不会有人来打扰。”
对莫离的担忧，灰隼摇了摇头。
“关于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手的。”
“最好如此吧……”
莫离皱了皱眉，总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的不安，不知道是因为孢子母体，还是因为内城。
灰隼看了一眼手上的种子，又看了一下莫离和毒牙，对他俩点了点头后，把种子放到了身后巨剑的插槽中，接着张开尾翼喷射上天，朝省会方向飞去。
莫离望着天边的气流，深吸了口气。
此时毒牙走到莫离身边，用手肘靠在了莫离的肩膀上，跟他一起望着天空。
“想不到，你居然能接受这些铁疙瘩。”
对于毒牙的话语，莫离叹了口气。
“ 我的营地附近，有一座哨站，我经常跟哨站里的铁序打交道，他们没什么不同，和我们一样是正常人。
到了末世，很多事情变得很复杂，除非是大奸大恶之辈，不然很难用单纯的好坏去批判，要是没有这些军队，也不会有现在的省会。
再说把他们的力量收为己用，也不算坏事，等以后我们找到能生产伪母体晶核的办法，就能多出一股巨大的助力，也不用一直都依靠行商。”
“哼……我只是为那些死去的人抱不平，但也只是耍耍嘴皮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不会影响你的行动的。”
“嗯？什么行动？”
“难道不是这个吗，你想要转移这些铁皮疙瘩的行动啊。”
“噢，就是很普通的工作，用啥行动啊？”
“这可一点都不普通好吧，正经人……啊不是！正常人谁能用空间啊？”
毒牙哈哈地笑着拍着莫离的肩膀，莫离望着这家伙傻笑的样子，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自己明明没跟毒牙透露任何关于他要袭击神会的消息，难道这些老谋深算的掌权者的鼻子都这么灵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