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院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是我的作品！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是你的罪孽！”
“那这个罪孽是怎么诞生的？！回答我！我的实验又是谁支持的！？政府，军方，还有那些所谓的高阶进化者，你们手上也不干净，现在倒打一耙，来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是吧？！”
“……”
沈尽然的这个询问，让在场的人一阵沉默。
张清尘紧紧握住拳头，随后松开。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这项实验，就不会有铁序，更不会有那么多的高阶进化者。
想到这儿，张清尘看向了罐子中的沉睡的女孩。
这只四阶母体，是一把双刃剑，给予了他们希望，又赐予了相应的绝望，有些人坐享其成，而有些人只能被收割，受苦的，永远是那些弱者。
在场的，已经没有多少人能谨记当初的本意了，都是为了生存而互相挣扎，互相竞争，如果没有丧尸这个共同敌人，相信省会早就分裂了。
而现在，省会已经经不起战争了，外面的丧尸在不停的进化，而人类却还在为了权力和利益争斗。
张清尘深吸了口气后，看向了沈尽然。
“那你能告诉我，你抽取母体的血清是为了什么吗？我记得进化药剂的配给份额已经做足了。”
“不关你的事，至于四阶母体所受的创伤，用样本来弥补就行了，大不了再吸引一次孢子母体的分身来进攻城市。”
沈尽然眯起眼睛。
人类相食同类，会让体内的病毒得到快速进化，极快的增强实力，甚至比丧尸还变态。
但同时行为也会更倾向于丧尸化，实力越高的人类，就越是如此。
内城食人的事情鲜有人知，特别是那些高层，一个都跑不掉。
但是这只四阶母体似乎继承了她母亲的基因，体内有抑制病毒侵染意识的特殊酶，能够缓解那些食人进化者的丧尸欲望。
而内层的那些高层，如果在一段时间内没有注射这种抑制酶，意识就会变得愈发狂暴，而光凭他们二三阶母体丧尸的实力，如果爆发了战争，整个省会都会因此毁掉，无数的人都会在这场战争中牺牲，如果这时孢子母体再来袭击，那整个省会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沈尽然知道内城的行为令人作呕，但是他没有办法，如果失去内城的支持，自己绝对会遭到清算，到时候就更别提为了妻女报仇了。
“大不了？你的大不了还能来几次？上一次的大袭击带走了我们几十万人，你还想来几次？人命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值钱吗？”
看着沈静然平淡的说出这些话，张清尘紧咬着牙质问道。
“为了生存，必须有所舍弃，那些什么用都没有的平民只会拖慢我们的脚步！我们应该为了新人类而服务！而不是在意这些拖油瓶的死活！他们除了消耗物资还能干什么？！”
“你！”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死了几十万人，那些尸体还能收集样本，回收后还能作为营养菇的生长材料。
张清尘，现在已经不是和平时期了，只有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物种，才能在这个丧尸掌控的世界中活下去，你总有一天也会理解我的做法的。”
“如果我会理解，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儿了。”
张清尘知道，自己跟这个家伙已经解释不通了，他的眼中已经丝毫没有了对于同类的同情，说再多的话都是废话。
“我是军方在科学院的代表，而有了这只四阶母体才能生产伪晶核，要是伪晶核断掉，整个军方都得瘫痪！我必须密切观察她的情况，你可以调用她的使用权，但是我也有权知道你抽取血清要拿来做什么。”
“哼！要不是我，怎么会有这只四阶母体？！要不是我辛辛苦苦培育了伪晶核，你们军方的铁序哪来的燃料？我现在连对自己作品的使用权都没有了？”
看着沈尽然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找了其他理由来扯开话题，特别还是军方的，张清尘更加火大了。
“你以为那些保家卫国的军人是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为了保护你和你那该死的愚蠢的实验！我们死了多少人？！为了对付你弄出来的那只孢子母体，我们又死了多少人？！几百万的人还不够吗？！
好一个新人类，和一个拖油瓶，光凭这个些词就否定了我们所有人迄今为止的付出吗？！我们天生就该成为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的消耗品吗？别逼我把你们当成丧尸对待！”
张清尘怒声吼斥，声音响彻整个实验室。
他咬紧牙关，眼角充满血丝，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如果可以，他现在立马就想冲上去给沈尽然这个混蛋来一拳。
“你现在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弃整个省会的人安危于不顾，你又在想什么？！
以你的身份，你当然有权动用这只四阶母体，但是你必须得给我一个理由！一个正当的理由！”
望着张清尘咄咄逼人的模样，沈尽然眯了眯眼睛，现在还不能跟这家伙翻脸，对自己没好处。
“好，你要理由是吧？上次母体袭击，你们军方负责看管的母体晶核全部都被盗取，导致大部分实验数据缺失，我现在多抽取一些血清，来回溯实验数据都不行吗？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只四阶母体的身体会安然无恙。”
沈尽然没打算拔枪，张清尘却直接拔出手枪对准了他。
“所以，你又要把那只四阶母体引过来？给你创造所谓的样本？”
望着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自己的额头，沈尽然面无表情。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杀了我，整个省会都得乱，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我实验里的那点人了。”
“沈尽然，我真想杀了你……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来，让你看一看城内居民的惨状，看一看那些死去的人们。”
“那就多想想吧，别给自己气坏了，迟早有一天，你同情蝼蚁的想法也会害了你自己的。”
“我不需要跟恶魔解释什么，你最好祈祷内城能一直护着你。”
说完，张清尘放下了手枪。
“我会全程监视着你的工作，并且还会加派人手保护这只四阶母体。
我会把这里的事情通知到所有高层那里，如果这只母体出现了什么意外，或者没像你当初说的恢复如初，那你这个院长的位置也就到头了。
“……”
张清尘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留下两台铁序和两名工作人员在这值守，接着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伪善的家伙……连基本的加减法都算不明白，整天把那些民众挂在嘴边。”
望着张清沉的背影，沈尽然心中一阵不屑。
如果能掌握控制女王系母体丧尸的办法，就有了无尽的生产力，就能创造一个高效，稳定，和丧尸齐驱的新社会！完全不是现在慢性死亡能比的。
总有一天，那些因为自己而活下来的人都会理解他的做法。
想到这，沈尽然看向了玻璃罐中的女孩，招呼人手开始抽取血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