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妈,家里哪还有钱?咱们这条件哪能这样吃啊?”
“现在家里没一个人上班,再这样吃,怕是都熬不到过年了。”
她揉着胳膊,低声嘟囔着。
贾张氏一听就火了:“你这乡下货,这家里轮得到你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许大茂不是赔了你几百块吗?赶紧去买!买不回来,我们家就不要你了!”
“都是娶了你这个扫把星,害我儿子成这样。
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你最好看清自己什么身份,下贱东西,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让你进门。
还愣着?快滚!”
贾张氏越看秦淮茹越不顺眼,当年就是图省钱——
娶个农村姑娘不用彩礼,加上易中海说和才要了她。
谁想到,娶回来的竟是个不检点的。
秦淮茹满腹委屈,却也没办法,只能转身跑出去。
贾东旭舒了口气,又问:“妈,外头怎么那么吵?”
贾张氏望着窗外,嘴里骂个不停:“后院那个许大茂,今天和秦京茹办喜事。”
“他家来了不少人,农村亲戚坐满三桌,许大茂自家又摆了三桌,这年头竟摆了六桌,怎么不撑死他们?”
“许大茂还说是你的好兄弟,连口好菜都没给你送,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
“以后你别再和他们来往了,紧要时候一个都指望不上。”
贾东旭愣住了。
许大茂今天结婚?那个生不出孩子的人,居然还能娶上媳妇,而且还是他的小姨子?
许大茂本就给他戴过绿帽子,现在又娶了他小姨子,这……不是把姐妹俩都占了吗?
老天太不公平,他这样的好人却得了癌症。
贾东旭感觉自己没几天可活了。
没过多久,秦淮茹回来了,手里提着不少东西,开始做饭。
这一顿饭,她心疼得直滴血,比过年吃得还好,真是糟蹋啊。
秦淮茹心里暗暗发狠:要是贾东旭吃完这顿还不死,今晚就给他灌老鼠药!
为了让他早点死,她也豁出去了。
这才两天,自己就挨了好几顿打,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她比贾东旭还先走一步。
她心里更恨贾张氏。
要不是这老东西早出来,贾东旭早就饿死了。
老不死的,净坏她好事。
此时大院里。
二大妈、三大妈和几个大妈聚在一起,见秦淮茹提了那么多东西,纷纷猜测。
“估计贾东旭快不行了,不然秦淮茹也不会又是鱼又是排骨的备这么多。”
“今天许大茂大喜,要是贾东旭死了,那多不吉利。
许大茂这日子选的。”
“贾东旭活该,这就是贾家的报应。
这么多年没干好事,一家没一个好东西。”
“这些年要不是易中海给他撑腰,他早被人打死了。”
“你不提易中海,我还想不起来一大妈呢。
她上哪儿去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人。”
“是啊,我也好几天没见她了。
要我说,肯定是找老相好去了,不然她能去哪儿?”
“说得对,易中海得关十来年呢,一大妈离婚再找一个,也没什么不行。”
“也是,她一个老太婆,一个人怎么活?现在日子越来越难,这事也正常。”
……
院里的几个大妈又嚼起了舌根。
贾东旭家中。
秦淮茹备好了饭菜,贾东旭埋头猛吃,许久未尝肉味的他已记不清肉香是何滋味。
贾张氏也毫不相让,争抢着进食,棒梗更是吃得满脸满身油光。
秦淮茹静立一旁观望,她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能闻到饭菜香气已属不易。
这是贾家的老规矩,媳妇不得上桌吃饭,贾张氏年轻时也是如此经历。
但其实,秦淮茹早已在厨房悄悄填饱了肚子。
她如今想明白了,凭什么好菜好饭都让那两个老的占去?
她也要吃饱养好身子,早日为贾东旭怀个遗腹子。
唯有如此,她往后的日子才能安稳,否则前景堪忧。
今夜还有要事待办。
后院那边,许大茂正意气风发。
不能生育又如何?他还不是照样娶了媳妇!
说不定过些时日身子好了,还能生个一儿半女。
想起贾东旭,许大茂对秦京茹说:“叫你弟弟给他送只鸡腿去吧,好歹也算是连襟。”
轧钢厂下班时分。
李强国蹬着自行车头一个回到院里,他得赶着给怀孕的媳妇做饭。
媳妇怀着三胞胎,营养可得跟上,决不能亏待了她。
刚进中院,就看见贾东旭裹着厚被坐在门口,面色惨白似僵尸,瞧着就吓人。
多瞥两眼,怕是要做噩梦。
贾张氏悠闲地坐在儿子身边晒太阳,秦淮茹正在水池边搓洗贾东旭这些天弄脏的衣裤,恶心得她直反胃。
可贾张氏死死盯着,她也无可奈何。
一见李强国,贾张氏顿时瞪起三角眼,切齿咒骂:“没良心的东西!能救我儿子却见死不救,你家迟早要遭报应!”
“死在外头不好吗?偏回来祸害人!”
如今贾张氏恨透了李强国,只盼这 。
听见“报应”
二字,秦淮茹猛地一颤,顿时想起当初聋老太太与阎埠贵被天雷劈中的情形。
她不由得悄悄望向李强国。
贾张氏都骂他骂到这份上了,他难道不该给她招来一道天雷吗?
不知为何,秦淮茹总觉得,从前那两个老畜生被雷劈的事,肯定和李强国脱不了干系。
所以她想当然地认为,谁要敢当着李强国的面说这种话,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李强国听见贾张氏的咒骂,却理都不想理,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贾张氏见自己被无视,更加火冒三丈,骂得也更响更难听:
“天杀的狗东西,就你这样,也配生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就算真生了,也甭想生出儿子,就算生出来,也是个没屁眼的货!”
贾张氏坐在那儿得意洋洋,骂得一句比一句脏。
这下李强国可真火了:这老东西,不搭理她,还越骂越来劲是吧?
嘴上这么缺德,我可不会惯着你,真当我好欺负?该让她长点记性了。
李强国脚步一停,冷冷瞥了贾张氏一眼。
贾张氏见他看过来,反倒更得意:“瞪什么瞪?我指名道姓骂你了吗?你听出来我骂的是你?”
“就算真骂你又怎样?你还想动手?我就坐这儿,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没良心的狗东西,见死不救,我骂的就是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贾张氏越骂越起劲,简直得意忘形。
那副欠揍的嘴脸,看得人直犯恶心。
李强国开口说:“贾张氏,你在里头改造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这四合院遭天谴的,除了聋老太太,还有阎埠贵?”
“你看阎埠贵现在头发长那么好,那是当初被雷劈成光头之后新长出来的。”
“聋老太太直接被劈瘫了——你呢,你想被劈成什么样?”
什么?
贾张氏吓了一跳,院里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
她扭头看向秦淮茹,秦淮茹却低着头洗衣服,一眼都不看她。
秦淮茹心想:这可是你自找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现在哪敢抬头看李强国?万一这给自己也来一下,那可就完了。
可贾张氏发现,秦淮茹居然在发抖,心里不由嘀咕:
她怕什么?
难道李强国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李强国肯定是在胡说八道!
贾张氏强撑着嚷道:“李强国,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天打雷劈?你吓唬谁呢!”
“再说了,我老婆子可没干过坏事,就算要天打雷劈,也该是你,轮不到我!”
“我就不信老天爷这么不长眼,专挑好人劈。”
贾张氏嘴上强硬,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她从没见过秦淮茹吓成这个样子,就算挨打时都没这么惊慌。
但她还是心存侥幸:那两个老东西,哪能跟我比?
这时,李强国嘴角一扬,开口说道:“贾张氏,你记好,人在做天在看,老天自有安排。”
“到底劈谁,你马上就知道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还有,我跟你家有仇,这辈子都别指望我治你儿子,那是他自找的,活该。”
“贾东旭是死是活,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少在这儿跟我扯东扯西,我又不是惯孩子的爹。”
“看你儿子那样子,趁早准备棺材寿衣吧,不然走的时候连件衣服都穿不上。”
说完,李强国推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贾张氏一下子炸了毛,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她指着李强国的背影大骂:“李强国,你竟敢咒我儿子!我儿子一定长命百岁!”
“你胡说什么!站住!不说清楚别想走!我老太婆今天跟你拼了!”
贾张氏拔腿就要追。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咔嚓一声,一道闪电直直劈在贾张氏身上。
“哎哟——”
贾张氏惨叫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贾东旭本来还想骂李强国,又一道雷劈歪了,落在他腿上。
他的腿早已瘫痪没有知觉,但雷劈中棉被,瞬间起火。
贾东旭裹着棉被,全身都烧了起来。
早在贾张氏起身要追的时候,秦淮茹就预感不妙,悄悄往后退。
果然出事了。
看到眼前景象,秦淮茹吓得大叫:“天啊!快救火!贾东旭着火啦!”
“来人啊!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她边喊边把一盆脏水泼在贾东旭头上——那是他自己的排泄物。
秦淮茹哪会真心救他?巴不得他就这么烧死。
至于贾张氏,她更没打算管。
这老不死的总欺负她,这下遭报应了吧。
想到这儿,秦淮茹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现在她几乎可以断定,那雷就是李强国招来的。
突如其来的雷声把大伙都吓了一跳,听见秦淮茹的喊声,不少人围了过来。
一看眼前景象,所有人都傻了眼。
“我的老天爷,这是要把活人直接烧了吗?贾东旭这是在玩火啊,不想活也不能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