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严厉地说道。
棒梗虽然从小被奶奶带偏了,但如今也长大懂事了。
听到母亲的话,他明白自己为何进了少管所。
回想奶奶过去的教唆和刚才那番话语,棒梗的价值观彻底崩溃了。
他清楚地意识到,要不是奶奶怂恿他犯错,自己就不会遭这份罪。
如果不是何雨柱举报,他也不至于进那个地方。
此刻,棒梗连最疼爱他的奶奶都恨上了。
贾张氏虽然自私,但对棒梗确实掏心掏肺,所有好吃的都先紧着他。
多少次都是棒梗、贾张氏、小当和槐花吃细粮,而秦淮茹只能啃粗粮。
可现在的棒梗全然不懂感恩,眼中只剩下怨恨。
无人注意到棒梗阴鸷的眼神——若是何雨柱在场,定能看出端倪。
棒梗的沉默让秦淮茹倍感失望,她知道这个家要散了。
围观的邻居们冷眼旁观,心想这真是荒唐透顶的一家人。
易中海家中,他正愁眉不展地叹气。
易大妈劝道:“现在认清 还不晚。”
想到往日对秦家的接济,易中海懊悔不已。
比起何雨柱的付出,他那点帮助根本微不足道。
更寒心的是,秦家人非但不感恩,棒梗竟还动了杀念。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
易中海喃喃道。
易大妈接过话茬:“你看柱子多实在,老太太虽说没啥家底,可他是真心实意对老人好。
老太太现在想回四合院,柱子不仅亲自送回来,连房间都收拾得妥妥帖帖。”
易中海不得不承认看走了眼。
如今何雨柱飞黄腾达,想弥补都无从着手。
还是易大妈看得开:“咱们照顾好老太太,柱子总会记着这份情。”
另一边,刘海中家正议论纷纷。何雨柱真是精明,早早跟秦家划清界限。”
二大爷冷笑道,“要是还跟秦淮茹纠缠不清,哼——”
未尽之语里满是讥讽。
二大妈连连点头称是。真没想到,贾张氏这么自私,就为了一口吃的,居然撺掇棒梗去偷东西。
棒梗这辈子算是毁在她手里了!”
二大爷附和道:
“可不是嘛!”
三大爷家……
许大茂家……
院里的人都在议论秦淮茹家的事,秦淮茹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
想到棒梗对何雨柱干的事,秦淮茹就火冒三丈。
她费尽心思想修复跟何雨柱的关系,在厂里制造偶遇,可始终没成。
今天何雨柱难得休息回来,本想让棒梗露个面讨同情——就算他不接济家里,能在厂里帮衬自己也好。
谁知这么好的机会,硬是被婆婆和儿子糟蹋了。
每次感觉跟何雨柱关系有转机,总被这俩搅黄。
正生闷气时,贾张氏凑过来问:
“淮茹,想啥呢?”
“想我以后去哪儿!”
秦淮茹没好气道。
贾张氏瞬间慌了——要是媳妇跑了,厂里的工作肯定保不住。
家里没劳动力,棒梗年纪小,还有一帮孩子要养。
她赶紧哀求:
“我以后再不教唆棒梗了!孩子们不能没娘啊!”
见秦淮茹冷着脸不吭声,贾张氏又搬出孩子当筹码。
果然,秦淮茹松口了:
“答应我三个条件就留下。
不然我带孩子们改嫁,总比让你教坏他们强!”
“什么条件?”
“第一,钱归我管;第二,不许教人偷东西;第三,这个家我说了算!”
贾张氏急得跳脚:“这怎么行——”
“那正好,我现在就走!”
秦淮茹转身就要收拾行李。
眼看饭碗要砸,贾张氏一把拽住她:“我答应!都答应还不行吗?”
成,把上个月的工资给我,之前的钱我就不要了。
那是你攒下的,但上个月的钱必须给我,家里已经没米下锅了。
要是不给钱,咱们都得饿死!
贾张氏攥着钱袋不肯撒手。
见婆婆不愿给钱,秦淮茹转身就要走。给给给!给你总行了吧?贾张氏不甘不愿地掏出上个月的工资。
粮本到手,秦淮茹匆匆去买粮食。
上个月本该换成粗粮的细粮全被嘴馋的贾张氏吃光了,如今连粗粮也所剩无几。
按说省着吃还能撑到月底,偏生婆媳俩的算计落了空。
这月怕是要挨几天饿了。
好在轧钢厂现在供应肉食,哪怕只有一顿粗粮饭也能让秦淮茹稍稍填饱肚子。
待秦淮茹离开,贾张氏凑到棒梗跟前小声唤道:棒梗?
少年冷冷瞥了奶奶一眼,别过头去。
贾张氏慌了神:棒梗?你可别吓奶奶啊!
我没事。棒梗声音里淬着毒。
他知道自己还离不开这个家——未成年找不到工作,只能把怨恨埋进心底。
那个爱说爱笑的棒梗死了,现在心里盘踞着一条毒蛇。是不是傻柱把你打坏了?哪儿疼?贾张氏拽着孙子追问。烦不烦!棒梗猛地推开老人,滚远点!
看着判若两人的孙子,贾张氏瑟瑟发抖:棒梗,我是奶奶啊......
知道是你。棒梗眼神阴鸷,少来烦我。
他忽然想起何雨柱的手段。
那两个月的地狱生活像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原打算出来 ,现在才明白自己根本斗不过何雨柱。
想到母亲和往事,少年嘴角扯出狰狞的弧度。别管我。棒梗甩开贾张氏往外走,出去透口气。
老太太望着孙子的背影直哆嗦,这孩子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
秦淮茹没直奔粮店,而是拐到后院敲开何雨柱的门:柱子——
正在给老太太收拾屋子的何雨柱抬头:嫂子有事?
棒梗的事...对不住。秦淮茹抹着眼角,孩子还小,你...
何雨柱摆摆手打断她。上次的事就这么过去吧,我也不追究了。
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先回去吧,我还得打扫屋子!”
秦淮茹说着就要去拿何雨柱手里的工具:“这点活儿交给我来!”
何雨柱侧身避开:“嫂子,往后我这儿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有事说事,没事就回去陪棒梗吧。
孩子刚回来,你以后少往我这儿跑。”
听何雨柱这么说,秦淮茹哀求道:“柱子,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你看能不能......”
何雨柱摆摆手打断她:“嫂子,你家的事与我无关。
你们的日子怎么过是你们的事,缺粮也赖不着我。”
见秦淮茹还不死心,又说:“我真不是要你接济。
我是借,借总行了吧?”
何雨柱点点头:“行啊,都是邻居,借点粮食没问题。
你要借粗粮还是细粮?借多少?什么时候还?看在街坊份上就不算你利息了,发工资时直接从你账上扣。
对了,你得写个欠条,我好交给财务。”
秦淮茹愣住了。
她压根没打算还钱,怎么连还款方式都安排好了?这不是该她自己考虑的吗?
她勉强笑道:“柱子,咱们这么多年邻居,写欠条多生分啊?”
何雨柱反问:“不写欠条财务怎么扣钱?”
秦淮茹见占不到便宜,转身要走:“那我去别家问问。”
何雨柱冷笑一声,心知她是想去坑别人,也懒得管了。
见何雨柱不理她,秦淮茹气得跺脚走了。
她拉不下脸说软话——以前都是何雨柱主动接济,现在要她开口求人实在难为情。
离开后,秦淮茹转而去了一大爷家。
她在门口轻声喊:“一大爷在家吗?”
屋里,一大妈瞪着一大爷:“你去看看吧,看你今天怎么办!”
一大爷叹了口气出门问道:“淮茹啊,什么事?”
秦淮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一大爷,我家实在没米下锅了,想和您借点玉米面,撑过这几天就好。
等有了我一定还您!
一大爷心里明白,秦淮茹借东西从不归还,说这话不过是场面话。
换作从前,为维持和秦家的交情,他肯定会借。
可想到棒梗的所作所为,一大爷觉得再借出去等于白扔。
他搓着手为难地说:淮茹啊,我们家最近也紧张。
年前顿顿细粮荤菜的,现在和你家一样见底了。
你一大妈还怪我把年货吃得太狠呢。
这不,刚商量着要去柱子那儿借点儿,等发工资就还他。
秦淮茹一听就知道没戏了。
她心里不服:你们过年不也吃得挺好?凭什么不借我?但面上还是软声求道:要不您跟何雨柱多借些?顺便帮我也借点,回头我还您。
这分明是空手套白狼。
一大爷不接茬:行啊,要借多少?柱子现在是后勤主任,让他直接从你工资扣就行。
我的那份也这么办。
秦淮茹立刻变了脸色——要能从工资扣,她还用找一大爷?于是抹着眼角说:那算了,我再去别家问问吧。
搁往常,一大爷早心软了。
可如今不同:一是秦家这个月本该最宽裕,却把存粮吃光了;二是棒梗那小子忘恩负义,谁还敢帮他们?
秦淮茹何尝不明白?棒梗闹的那一出,早让全院都躲着他们。
但现在顾不上面子了,能骗一家是一家。
她又去了二大爷、三大爷家,结果——
呸!年前大鱼大肉的时候不想着省,现在装什么可怜?二大爷摔上门。
二大妈帮腔:就是,当自己是何雨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