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布料，你帮我裁三尺。还有那匹藏蓝色的也拿下来给我看看。”
售货员闻言，径直走到靠墙的货架前，抽出一匹布料往柜台上一铺。
藏蓝色的料子在日光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纹路紧致又平整。
“小伙子眼睛真尖！这颜色最适合给爹娘做衣服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实在，“这料子结实耐穿，平时干活蹭着碰着也不怕勾丝，而且色牢度好，洗个十次八次都不会发灰。”
“行，那你给我裁个六尺吧！要两个大人的尺寸，对了婶子，有没有适合我爷爷穿的？”
售货员笑着转身，从旁边的竹篮里拎出一匹浅灰色的细羊毛布料，递到她手里：“你可算问对人了！这是刚到的细羊毛，还没放上货架呢，就只有几块。
摸上去软和，贴身穿都不扎，爷爷年纪大了，就适合这种轻便又保暖的。”
陈志远点点头：“那这块也要了，麻烦婶子给算算账。”
售货员收过钱票后，手脚麻利地量布、剪裁。
嘴里还念叨着：“你这孩子真孝顺，家里老人都穿着新衣服，媳妇儿也穿着新衣服，看着就美。”
陈志远听着这话，本就高兴的心情，更高兴了几分。
等接过售货员手里包好的布料后，从兜里抓出一把瓜子放在柜台上：“婶子，请您吃瓜子。”
售货员大婶高兴的说：“呀，你这孩子真会来事，那婶子就谢谢你了。”
他这边和售货员说了两句，刚准备走，就看见王小南从卖雪花膏的柜台走过来。
“志远，你买好了吗？”王小南看着陈志远手里捆好的纸包问道。
“嗯，买好了。”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又低声说：“你这是有情况啊，还说啥普通朋友，还给人买雪花膏。”
“咳咳。”王小南红着脸说：“这不是没成吗，成了一定和你说。”
见陈志远还在看着他，王小南有点羞恼的说：“你快给我挑挑布料，就十七八岁姑娘穿的。”
“嘿，问我干啥？你问这位婶子啊。”
接着又低声对着售货员大婶说：“婶子，麻烦您再给我这兄弟参谋参谋。
他想给心仪的姑娘扯块布，您给挑个姑娘家喜欢的颜色和料子，也好让我这兄弟早点追到人家姑娘，早日成家立业。”
售货员大婶一听，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打量了王小南一眼。
打趣道：“哎哟，原来是给对象扯布啊！怪不得买雪花膏呢，这是要好好表现呢！
行，包在大婶身上，保准挑块让姑娘喜欢的布料。”
看着售货员大婶揶揄的目光，王小南恨不得马上掉头跑出去。
他硬着头皮说了句：“那就麻烦您了，婶子。”
婶子笑着转身从货架上取下两匹布，展开铺在柜台上。
“你瞧瞧这匹月白色的细棉布，”陈大婶指着其中一匹布说。
“这布是精梳棉的，摸着特别柔软，透气性也好，做件衬衫或者小褂子都合适。
而且这布耐洗，不容易变形，平时穿也实用。”
王小南伸手摸了摸，布料确实柔软顺滑，月白色也确实好看，他点点头，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但还是想听听另一匹的情况。
婶子又指着另一匹布说：“再看看这匹浅黄色的平绒布，颜色温柔，带着点淡淡的光泽，不张扬但也不普通。
平绒布比棉布厚实些，摸起来绒绒的，做件夹袄或者连衣裙都好看。
浅黄色看着亲切，也讨姑娘喜欢，穿上肯定显温柔。”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两匹布都是今年的新货，质量都没问题。
月白色的细棉布适合春秋穿，浅黄色的平绒布春秋冬都能穿，你可以根据姑娘的喜好选。
要是不确定，我觉得浅黄色的平绒布更讨喜些，姑娘家大多都喜欢亮色，而且这布也更厚实，现在穿正合适。”
王小南听得十分认真，他又看向陈志远，征求意见：“志远，你觉得哪匹好？”
陈志远笑着说：“我觉得婶子说得对，浅黄色的平绒布确实不错，颜色温柔，料子也厚实。”
王小南一听，立刻下定了决心：“那行，就这匹浅黄色的平绒布！婶子，给我扯三尺。”
“好嘞！”婶子爽快地应着，拿起尺子和剪刀，熟练地量布、裁剪。
她一边剪布，一边跟王小南唠嗑：“小伙子有心了，姑娘知道你这么疼她，肯定高兴。以后多主动点，真诚点，准能成！”
王小南不好意思地笑着，连连点头：“谢谢婶子，我记住了。”
婶子很快就把布剪好、包好，递到王小南手里，又仔细算了钱和布票。
王小南连忙掏出布票和现金，小心翼翼地接过布料包，像宝贝似的揣在怀里，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谢谢婶子，麻烦您了！”王小南连忙道谢。
“谢啥，应该的！祝小伙子早日抱得美人归！”婶子笑着说。
陈志远也跟着道谢：“婶子，今天多亏您了，”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婶子笑着摆摆手。
两人又买了些在火车上吃的糕点后，陈志远对王小南说“小南，你还有啥要买的吗？
我想买点东西去赵大爷家看看，还得给他说一声，我们今天就坐火车回去了。”
王小南摇摇头说：“我没啥要买的了，那这些东西我给你拎回宿舍吧，带着上人家门不太好。”
陈志远笑着把东西递给他：“行，那就麻烦你了。”
“捎带手的事，那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往宿舍方向走去。
这边陈志远在供销社门口看着他走远，却没再进去买东西，而是往反向向走了。
他走了一会儿，拐进一个胡同，一直找到了一个死胡同。
在这里进了空间，拿出一件他特意留下的，原主的旧衣服。
衣服上满是补丁，又拿出准备好的化妆品。
陈志远用粉底液把脸上涂黑一点，后脖颈和耳朵都涂上了，手也不放过。
用眼线笔在鼻子上点了一个大痦子。
又用眉笔把眉毛涂长，涂黑，还在打满补丁的一个布鞋里塞了几层报纸，这样一个跛脚，脸上长了个大痦子的黑小子，就出现了，光是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一点陈志远原本模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