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系统的面板都能改?
哈基华,你真是这个。
“你是怎么做到的!”白頔依旧没法儿做出表情,但从她略显激动的语气不难看出她此刻的震惊程度。
如果没看错的话……面板上有个“神”字,对吧?
爱德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边走一边说“你说那个吗?我和祂好早之前就认识了,只是祂很早以前就失联了。”
他转过头,指着面板上的“自保能力”那一项,那个数字在下一秒从-1变成了0。
“最开始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祂有点儿关系。”
“但以祂的行事风格……选的人未必就是好的。”
“祂……死了吗?”白頔依旧沉浸在那个“神”字中。
这家伙,是神,还可以直接改我看到的面板……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感觉,天命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猎杀神……”
听到这儿,她忽然又有点儿没信心了。
你说你,强也就算了,怎么还是神呢?
你要是个什么灭世,被困在这里了,我还和那个狱卒拼一下。
目前来讲,大概只有湮灭级才能对影子下的她造成伤害。
你是个神啊,我只是个血河!
我一个血河去跟能看住“神”的狱卒打?
开什么玩笑!
不过……应该也没说非要把狱卒杀死吧?毕竟狱卒只是看着监狱……
算了,大不了拼一把!
我去吸引注意,趁机让爱德华跑路,大不了到时候再让爱德华来找自己。
无论代价,白頔都会想办法让他逃走,离开这个监狱,只因为爱德华曾经和青一样,在乎过她。
他们是朋友……
————————————
在那片混乱的地方浪费了很长时间,两人终于走到了世界的尽头——那是真正的尽头。
这片专为某个人而设的牢笼,走到尽头后,便是一条骤然断裂的路。
路面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截断,脚下是空茫的虚无,唯有冷风顺着断裂处盘旋而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白頔和爱德华站在路的尽头,目光所及之处,横亘着一道将整个世界彻底包裹的薄膜。
它透明得近乎无形,却又真实地横在眼前,仿佛空气里凝结出的一道界限。
薄膜大得超乎想象,仰头望去,视线沿着它向上延伸,却怎么也找不到倾斜的弧度。
本该包裹世界的曲面在此处消失了,它就那样笔直地向上铺展,直到与灰蒙蒙的天际融为一体,乍一看去。
不像是将整个世界拢在其中的泡泡壁,反倒成了一堵无限高耸、直插云霄的透明巨墙,沉默地隔绝了墙内的囚笼与墙外的未知。
“这东西看着不像很牢固的样子。”说着,白頔用影子戳了戳,纹丝不动。
她果断将影子收了回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做。
“这个地方,真是看一次惊讶一次。”爱德华似乎有些感慨。
他的目光穿透那层薄薄的膜,望向另一边的世界。
没有预想中断裂的路径延续,没有碎石、尘埃或是任何物件悬浮在半空,甚至连一丝光影的波动都寻不到。
那里空得彻底,静得诡异,仿佛世间所有的存在都被抽离殆尽,只剩下一片纯粹到极致的虚无。
那虚无不是黑暗,也不是空洞,更像是一种吞噬一切感知的混沌,无论怎么凝视,都探不到边际。
“为了控制住我,连带着把外面的世界一并肃清了一大块吗?”
平心而论,身为旅者,他几乎一辈子都投身在了旅行上。
见识到这样一番风景,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旅行呢?
只是区别于能不能走罢了。
他知道,打破了这个薄膜,自己就可以迎来自由——即使十分短暂。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
白頔一道在这里睡去,就会被瞬间同化成和他一样的映射物,永远无法离开。
有个伴陪着,还有几乎无尽的生命,他自然是原意的。
但他已经活的够久了,因为他想活着而困住一个年轻的、有着大好年华的人,他做不到。
“狱卒并不算很强,只是对我有着极大的克制。在战斗方面,我帮不上忙。”
“现在外面什么也没有,但是一道这个薄膜破了,这里的规则会失去框架,开始慢慢的消失就连映射物这一概念也一样。”
“映射物会向外面流去,形成一个短暂的深层世界,然后被外界的物质吸收,同化成其他的东西。”
他说着,一拳头轰在了薄膜上。
并没有发出想象中巨大的声响,只是轻轻的“咔——”一声,那个屏障裂开了一条缝。
不等他再补上一拳,便以惊人的速度在薄膜上蔓延开来。
不过短短几秒,细密如蛛网的裂痕就爬满了整个薄膜,纵横交错间,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
爱德华看向白頔,示意她去打这个薄膜。
她很想说自己试过了,不管用。
但看着爱德华鼓励的眼神,她还是决定试试。
白頔再次用影子攻击,居然成功的将缝弄大了一点点。
她有着不可置疑的睁大眼睛,却听爱德华说“至少打不动是因为这里的规则虽然混乱,却趋于完整。”
“完整的规则自然是没法儿撼动的,所以只要借助一点点手段,把规则破坏就行了。”
白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继续破坏起了薄膜。
那些薄膜间似乎有些极强的吸引力,即便砍出一道道口子,其他的地方也会马上补过去,似乎在竭力阻止其被破坏。
但架不住影子的攻速过快。
一分钟后,薄膜终于失去了其恢复力,被硬生生的砍出一条大口子。
也就是这时候,深层世界,最靠近白頔的那一部分开始消散,像是流沙一样向外面流去。
白頔下意识的看向就站在旁边的爱德华,他依旧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受到影响的样子。
“去吧,不用担心。”爱德华给出一个放心的眼神。
听闻这话,白頔这才放下心来,从大口子里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