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多看着这条落井下石的“offer”，气得能量核心再次过载报警。
“…滚——！！！老子就是穷死！饿死！意识消散！也不会给你们当表情包——！！！”
`【系统提示】：检测到债务人强烈抗拒情绪，符合“高强度负面样本”标准，奖励-1000元。负面情绪样本采集任务进度（1\/10）。`
赵一多：“…………” 他学会了沉默是金。
向日葵班。
小满看着平板里爸爸醒来就要面对那么长那么可怕的账单，还有坏蛋发的奇怪工作邀请，小嘴瘪了起来。
她看不到爸爸选择，只觉得爸爸好可怜。
她拿出蜡笔，没有在爸爸的屏幕上画，而是跑到了幼儿园走廊那台连接着集团内部网络的“智能心情分享机”前面。
她在屏幕上画了一个……
大大的、金色的……
硬币！
硬币上面画着爸爸的笑脸（虽然有点歪），下面写着：“爸爸打工赚钱钱！”
然后，她想了想，又在小硬币旁边画了很多很多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爸爸加油！小满给你点赞！一个赞一块钱！”她对着屏幕吹了口气，仿佛这样能赋予魔法。
规则的力量再次起效，但这次更加微妙。
它没有直接变出钱，而是悄然影响了集团内部某个刚刚上线、正处于测试期的“员工正能量激励小程序”。
正在实验室里对着天价账单和卖身选项绝望的赵一多，突然听到叮咚一声轻响。
债务屏幕旁边弹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窗口：
`【星海正能量】检测到您正在努力面对困难！赠送【鼓励金币】x 100！`
`【鼓励金币】可在内部商城兑换“延迟还款券（1小时）”、“利息减免券（10星海币）”等奖励！每日登录打卡还可获得更多金币哦！加油！`
赵一多看着那100个画风幼稚的金币，和那个需要每天打卡才能赚取更多、兑换比例坑爹的奖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闺女…你这…鼓励…有点…抠门啊…”
但他鬼使神差地，还是用意识点了一下【领取】。
`【系统提示】：收到【鼓励金币】x 100。负面情绪样本采集中断，收益-500元已撤销。`
赵一多愣了一下，还有这好处？
总裁办公室。
裴星若看着实验室监控和后台数据流。
赵一多面对债务的绝望、对草莓offer的愤怒、以及最后那一点点因为幼稚鼓励而产生的无奈又微弱的波动，全部被精准捕捉，化为了不同等级的情绪数据包，上传到了《冥王冥想》App的后台，标上了不同的价格。
“【绝望账单】体验包：-1000情绪币”
“【愤怒拒offer】体验包：-1500情绪币”
“【无奈收金币】体验包：-500情绪币”
App的下载量和这些新上架的“真实冥王打工瞬间”付费点播量开始悄然攀升。
“…葛总监。”
“…‘以工代偿’…”
“…计划…”
“…运行…”
“…良好。”
“…情绪…样本…”
“…变现…”
“…效率…”
“…超出…”
“…预期。”
“…将…”
“…‘无奈收金币’…”
“…列为…”
“…重点…采集…情绪。”
“…反差感…”
“…更具…”
“…市场…价值。”
“…另外…”
“…通知…”
…技术部。”
“…优化…”
…【鼓励金币】…”
…系统。”
…降低…”
…金币…获取…难度…”
…提高…”
…‘延迟还款券’…”
…的…”
…兑换…比例。”
…让他…”
…为了…”
…哪怕…”
…一小时的…”
…还款…延迟…”
…也能…”
…持续…”
…产出…”
…更多…”
…‘无奈’…”
…和…”
…‘卑微’…”
…的…”
…情绪…样本。”
…这…”
…比…”
…高风险…”
…的…”
…压力测试…”
…更具…”
…可持续性。”
…收益…”
…记账。”
…债务人…”
…名下。”
…备注…”
…‘情绪…价值…转化…收益’。”
实验室里。
赵一多对这一切算计毫不知情。
他正对着那100个金币和坑爹的兑换比例发愁，艰难地选择是先换一张“延迟还款券”获得片刻喘息，还是攒一攒换一张微不足道的“利息减免券”。
每一个纠结的念头，都化为了新的数据包，被标价出售。
他仿佛看到无数个看不见的矿工，正拿着铲子，在他意识的每一个角落疯狂挖掘名为“痛苦”、“无奈”、“挣扎”的矿产。
而矿主裴扒皮，正坐在办公室里，冷静地给这些矿石定价、上架、收款。
“…妈的…” 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这打工…还债…”
…真是…”
…从…”
…精神…”
…到…”
…肉体…”
…再到…”
…灵魂…”
…一点…”
…都不…”
…放过…”
…啊…”
…
`【系统提示】：检测到深度无奈与认命情绪，符合“优质长期样本”特征，奖励【鼓励金币】x 10。请保持状态。`
赵一多看着新到账的10个金币，沉默了。
他第一次觉得，沉默，真的好值钱。
星海集团顶层，技术部最高隔离实验室。
空气里除了仪器嗡鸣，还多了一种极其微弱的、持续的嘎吱声——那是赵一多（意识被困廉价身体版）正尝试活动他那满是裂缝的塑料手指，试图在不触发更多“情绪采样”的情况下，点开那个该死的【鼓励金币】兑换界面。
“…延迟还款券…1000金币换一小时…利息减免券…500金币减十块钱…”他破损的发声器发出绝望的碎碎念，“…这比高利贷还黑…裴扒皮连自己发的鼓励币都要抽成…”
`【系统提示】：检测到抱怨情绪，符合“轻度负面样本”标准，已记录-100元。奖励【鼓励金币】x 1。`
“…草。”他学会了言简意赅地表达情绪。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备用通讯灯突然闪烁起来，强行切入一个外部加密链接。葛朗台那张快要愁成苦瓜的脸出现在小屏幕上，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什么听到：
“…赵…赵先生！…紧急情况！…财务模型…出…出大事了！”
赵一多眼皮（塑料的）都没抬：“…怎么…裴扒皮…终于…算到…自己…缺德事…做太多…要…破产了？”
“…比那更糟！”葛朗台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您！您的债务！它…它快要产生‘奇点’了！”
“…奇点？”赵一多愣了一下，“…啥意思？…老子…欠钱…还能…欠出…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