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叶贴着小药的肩,叶面上归一星海的光影正随着夜风缓缓流转,忽然有一缕极细的“涩韵”顺着叶脉漫进他的掌心——不是寂境的冷、浮境的晃,也不是沉道的实、清道的正,是种带着“阻滞”的滞涩,像河床里卡着的碎石,像织机上缠乱的丝线,悄悄缠着他的指尖,让原本顺畅的掌心泛起一丝滞感。
小药低头,只见归一叶上映出的归一星海边缘,有一片泛着淡灰光泽的区域,光虽连却不顺畅,像隔着一层薄纱,仔细看会发现,那片区域里的光网纹路在慢慢卡顿,连光点的流转都变得迟缓,不像其他区域的光那样顺畅通达。
“这是怎么回事?”小药抬头,指尖还缠着那缕涩韵,“之前星海的光网都是顺的,怎么这里的光走得这么慢?”
归一翁凑过来,目光落在归一叶的淡灰区域,眉头慢慢蹙起:“是‘滞境’——那些刚融入归一星海的远境,地脉的连还没通到深处,人心的暖还没传到远处,器物的韵还没融到边角,光网的流到了这里,就像水流遇到了石头,会滞、会卡、会慢。”
归真翁举起归真道镜,镜光落在归一叶上,淡灰区域的景象瞬间清晰——那里的土地刚连上地脉,却只有边缘泛绿,深处还是灰褐色,像只铺了半边的绿毯;人们刚知道归一化境的暖,却只和身边人说话,远处的人互相不认识,连点头问候都少;刚造好的归一器物堆在村口,远处的人不知道怎么用,只能远远看着,连碰都不敢碰。
“滞境的‘滞气’能阻脉、卡心、涩物。”守诚翁握着沉铁刀,刀身泛着的归一色光也跟着慢慢卡顿,“他们不是不想连脉,是不知道怎么‘通脉’;不是不想暖心,是不知道怎么‘传心’;不是不想融物,是不知道怎么‘达物’,就像走在满是碎石的路上,想快却快不起来,想顺却顺不下去。”
万和翁蹲下身,用万和道锄在地上画了个圈,圈里映出滞境的地脉——地脉的光只在边缘流转,像条没伸展开的绳子,到了深处就断了,连一丝光都透不进去。“地脉的通没到根,就像水管没接长,水只能流到近处,流不到远处;人心的传没到边,就像声音没传开,话只能说到近处,说不到远处;器物的达没到角,就像东西没递到,用只能用到近处,用不到远处。”
归和翁拿着万和道镜,镜里映出滞境的人——有个住在村东的汉子,抱着刚锻好的归一镰,想送给村西缺镰的老人,可走到半路,看到不认识的人就停住了脚,犹豫着不敢往前走;有个住在村南的妇人,提着刚织好的归一毯,想送给村北怕冷的孩子,可到了村北村口,看到陌生的房子就转了身,不知道该往哪走;有个住在村西的老人,捧着刚种好的归一麦种,想分给村东没种麦的人家,可站在村东路口,攥着麦种的手越握越紧,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还没把归一的‘通韵’‘刻’进心里、‘融’进境里。”归和翁放下道镜,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惜,“他们知道要连脉、要传心、要融物,可不知道怎么‘通’——不知道怎么把地脉通到深处,不知道怎么把人心传到远处,不知道怎么把器物达到边角,就像手里握着钥匙,却不知道怎么开门。”
小药握着归一叶,叶上的淡灰区域还在泛着涩韵,他突然想起浮境的年轻人——年轻人懂了恒韵就敢教人,可滞境的人连跨出村口的勇气都没有。他指尖的涩韵突然变重,归一叶上的淡灰区域竟往星海的方向挪了一点,像要把顺畅的光网也变得滞涩。
“不能让滞气堵了归一星海的通!”归一翁举起归一木杖,杖头的“一”字泛出强光,往归一叶上一点,淡灰区域停下了挪动的势头,“得去滞境,把归一的‘通玄韵’送进去,把滞气的‘阻’化开来——不然等滞气漫进其他顺畅的境,连归一化境的光都会慢下来。”
“通玄韵?”小药抬头,指尖还缠着那缕涩韵,“是什么样的韵?”
“是能让脉通、让心传、让物达的韵,是刻在通里、融在传里、透在达里的韵。”归一翁往归一鼎的方向指了指——鼎里的水正顺着鼎壁的纹路往下流,流得顺畅又均匀,没有一丝滞涩,连蒸汽飘向光网的路都直直的,没有一点弯曲,“就像归一鼎里的水,不管流到哪、飘到哪,都顺顺畅畅的,不滞、不卡、不慢——这就是通玄韵。”
众人都点头——炉工去炉房取了一根用归一铁锻成的“通玄管”,管身上刻着“顺”字,管里的光流得又快又畅,没有一丝卡顿;老农去麦田取了一把用归一麦种长出的“通玄麦”,麦秆里的脉管又直又通,连养分的流转都顺顺畅畅;星官去灯台取了一盏用归一灯缀成的“通玄灯”,灯绳上的光顺着绳子往远处飘,飘得又远又直,没有一点弯曲;织灵去织机拿了一块用归一毯织成的“通玄毯”,毯纹里的暖顺着纹路往边角传,传得又匀又快,没有一丝滞涩;归一翁把这些东西都放进归一鼎里,鼎里的水瞬间泛出更盛的归一色光,蒸汽裹着管的顺、麦的通、灯的远、毯的匀,凝成一道厚厚的“通玄雾”。
小药握着归一叶,叶上的归一纹与归一鼎的光相连,叶尖泛出一缕细细的通光,像根引线,往归一叶上淡灰区域的方向伸去。归一翁、归真翁、守诚翁、万和翁、归和翁围着小药,炉工、老农、星官、织灵也围了过来,通玄雾裹着他们,像一层薄薄的光膜,不滞、不卡、不慢。
“走!”归一翁一声喊,归一木杖往天空一指,归一光网的光点瞬间聚在一起,顺着归一叶的引线,往滞境的方向铺去——光点连成一条顺畅的光桥,光桥的表面泛着归一色光,能挡住滞气的阻。
众人踩着光桥往滞境去——刚靠近滞境的边缘,就觉得一股滞涩的阻扑面而来,通玄雾瞬间凝出一层通光,炉工赶紧把通玄管往通玄雾外挪了挪,管的顺让阻淡了些;再往前走,光桥的光开始慢慢卡顿,星官赶紧把通玄灯举起来,灯的远让光桥的光顺了些;到了滞境的土地上,脚刚落地,就觉得地脉的光在慢慢变慢,老农赶紧把通玄麦撒在地上,麦的通让地脉的光快了些;走进滞境的村庄,看到人们互相躲闪着,连话都不敢说,织灵赶紧把通玄毯铺在地上,毯的匀让人心的暖传了些。
滞境的人看到他们,先是愣了愣,然后慢慢往后退——有个住在村东的汉子,握着手里的归一镰,低着头说:“我们想把镰送给缺镰的人,可我们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要不要;想把毯送给怕冷的人,可我们不知道他们住在哪,不知道怎么送;想把麦种分给没种麦的人,可我们不敢开口,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要。”
小药蹲下身,把归一叶往汉子面前递了递,叶上的通光泛着暖:“不是不知道,是没试过——你们试着往前走一步,试着说一句话,试着递一件东西,通韵就会顺着你们的手、你们的话、你们的脚步,传到远处去。”
汉子犹豫了半天,慢慢伸出手,碰了碰归一叶——叶上的通光顺着他的指尖,慢慢往他的手上、胳膊上、身上漫,他握着归一镰的手竟慢慢松了些。他抬头,看到村西的老人正站在不远处,手里空着,没有镰,汉子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把归一镰往老人面前递了递:“老、老人家,你缺镰吗?这镰给你用。”
老人愣了愣,然后慢慢伸出手,接过了归一镰——镰上的暖顺着老人的手,慢慢往他的身上漫,老人的脸上露出了笑:“谢谢你啊,小伙子,我正缺镰呢!我家里有刚晒好的麦,你要是不嫌弃,跟我回家拿点?”
汉子的脸上也露出了笑,用力点头:“好啊!我还想着,要是你不要镰,我该怎么办呢!”
这一笑,像打开了一个开关——其他滞境的人也慢慢动了起来:住在村南的妇人,看到村北的孩子正冻得缩着身子,深吸一口气,拿着通玄毯往孩子面前走,把毯往孩子身上裹:“孩子,冷不冷?这毯给你裹着,暖。”孩子接过毯,裹在身上,笑着说:“谢谢阿姨,不冷了!我家里有刚摘的果子,给你吃!”
住在村西的老人,看到村东的人家没种麦,攥着通玄麦种,往前走了几步,把麦种往人家面前递:“我这有麦种,你们要是没种麦,拿去种吧,能长麦子,能饱肚子。”人家接过麦种,笑着说:“谢谢大爷,我们正没麦种呢!我们家里有刚织的布,给你拿点做衣服?”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前走,开始说话,开始递东西——手里的器物顺着他们的手,传到了远处;心里的暖顺着他们的话,传到了远处;地脉的光顺着他们的脚步,传到了远处。滞境的光网慢慢顺畅了,光点的流转也快了,连淡灰的区域都开始慢慢变亮。
归一翁走到众人面前,举起归一木杖,杖头的通光泛着暖:“这就是归一的通玄韵——不是让你们等着别人来通,是让你们自己去通;不是让你们隔着距离看,是让你们跨着距离传;不是让你们握着东西藏,是让你们递着东西达。脚跨出去了,路就通了;话说出去了,心就传了;东西递出去了,物就达了。”
众人开始在滞境里忙起来——炉工拿着通玄管,教滞境的人怎么通地脉:“把通玄管插进土里,想着地脉的光要顺着管子往深处走,要走到每个村庄、每个房子、每个麦田里,心顺着管子的光走,地脉就会通;不要想着地脉太深,不要想着管子太短,想着远处的人等着地脉的暖,地脉就会顺。”滞境的人跟着学,把通玄管插进土里,闭上眼睛,想着远处的人,土里的地脉光竟顺着管子慢慢往深处走,像条伸展开的绳子,连到了村西、村北、村东的每个角落。
老农拿着通玄麦,教滞境的人怎么传养分:“把通玄麦种撒进土里,想着麦秆里的养分要顺着地脉的光往远处传,要传到每个没种麦的人家、每个缺养分的麦田、每个需要饱的人手里,心顺着养分的光走,养分就会传;不要想着人家太远,不要想着养分太少,想着远处的人等着麦的饱,养分就会通。”滞境的人跟着学,把通玄麦种撒进土里,想着远处的人,土里的养分竟顺着地脉的光慢慢往远处传,像股流动的水,流到了村南、村东、村西的每个麦田里。
星官拿着通玄灯,教滞境的人怎么传光:“把通玄灯挂在村口的木杆上,想着灯的光要顺着光网往远处飘,要飘到每个没灯的房子、每个黑的角落、每个需要亮的人身边,心顺着灯的光走,光就会传;不要想着房子太远,不要想着灯的光太弱,想着远处的人等着灯的亮,光就会远。”滞境的人跟着学,把通玄灯挂在木杆上,想着远处的人,灯的光竟顺着光网慢慢往远处飘,像缕流动的烟,飘到了村北、村西、村南的每个房子里。
织灵拿着通玄毯,教滞境的人怎么传暖:“把通玄毯裹在身上,想着毯的暖要顺着人心的暖往远处传,要传到每个怕冷的人、每个没毯的人、每个需要暖的人身上,心顺着毯的暖走,暖就会传;不要想着人太远,不要想着毯的暖太少,想着远处的人等着毯的暖,暖就会匀。”滞境的人跟着学,把通玄毯裹在身上,想着远处的人,毯的暖竟顺着人心的暖慢慢往远处传,像股流动的风,吹到了村东、村北、村南的每个怕冷的人身上。
归真翁拿着归真道镜,照在滞境的地脉上——镜光里,滞境的地脉光顺着通玄管,连到了每个角落,像无数条顺畅的光绳,不再像之前那样只在边缘流转;归真道镜照在滞境的人身上——镜光里,滞境人的心里顺着通玄毯的暖,传到了每个远处的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只在身边流转;归真道镜照在滞境的器物上——镜光里,滞境的器物顺着通玄灯的光,传到了每个远处的角落,不再像之前那样只在村口堆着。
“这就是通玄韵的‘通’——通在地脉里,通在人心里,通在器物里。”归真翁笑着说,镜光与滞境的光连在一起,泛着顺畅的暖,“通进去了,就不会滞,不会卡,不会慢,不管距离多远,不管阻碍多深,都能顺顺畅畅的。”
守诚翁握着沉铁刀,在滞境的地上画了个“顺”字——字泛着归一色光,慢慢渗进土里,土里的地脉光瞬间变得更顺,连得更远;守诚翁握着沉铁刀,在滞境人的手心画了个“顺”字——字泛着归一色光,慢慢渗进心里,滞境人的心里瞬间变得更暖,传得更远;守诚翁握着沉铁刀,在滞境的器物上画了个“顺”字——字泛着归一色光,慢慢渗进器物里,滞境的器物瞬间变得更通,达得更远。
“这就是通玄韵的‘顺’——顺在地脉里,顺在人心里,顺在器物里。”守诚翁笑着说,沉铁刀的光与滞境的光连在一起,泛着顺畅的暖,“顺住了,就不会阻,不会断,不会停,不管路有多远,不管话有多难,都能顺顺畅畅的。”
万和翁拿着万和道锄,在滞境的麦田里翻了翻土——土里的地脉光顺着锄的方向,往更深处走,连到了村外的荒地,荒地里的土竟慢慢泛绿,长出了麦苗;万和翁拿着万和道锄,在滞境的村口挖了个坑——坑里的地脉光顺着坑的方向,往更远的村庄传,远处村庄的人竟慢慢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自己的器物,想和滞境的人换;万和翁拿着万和道锄,在滞境的房子旁松了松土——土里的地脉光顺着房子的方向,往每个房间传,房间里的器物竟慢慢泛暖,连之前冷着的锅碗瓢盆都有了温度。
“这就是通玄韵的‘达’——达在地脉里,达在人心里,达在器物里。”万和翁笑着说,万和道锄的光与滞境的光连在一起,泛着顺畅的暖,“达进去了,就不会远,不会隔,不会离,不管荒地有多偏,不管村庄有多远,不管房间有多暗,都能顺顺畅畅的。”
归和翁拿着万和道镜,照在滞境的天空上——镜光里,滞境的光网顺着天空的方向,往更远的境传,远处境的光竟慢慢往滞境的方向飘,像要和滞境的光连在一起;归和翁拿着万和道镜,照在滞境的风里——镜光里,滞境的暖顺着风的方向,往更远的人传,远处人的心里竟慢慢泛暖,像要和滞境的人说话;归和翁拿着万和道镜,照在滞境的雾里——镜光里,滞境的通顺着雾的方向,往更远的角落传,远处的雾竟慢慢散了,露出了藏在雾后的麦田与房屋,像掀开了蒙在脸上的纱。”归和翁放下道镜,笑着说,“这就是通玄韵的‘透’——透在天空里,透在风里,透在雾里。透进去了,就不会遮,不会挡,不会藏,不管雾有多浓,不管风有多偏,不管天有多远,都能顺顺畅畅的。”
可刚忙了一会儿,就见滞境的远处飘来一阵“滞雾”——雾里裹着滞涩的韵,吹得刚顺畅的地脉光又慢了下来,吹得刚传开的人心暖又停了下来,吹得刚递远的器物韵又涩了下来。滞境的人脸上刚露出的笑又收了回去,握着器物的手又紧了起来,想往前走的脚又停了下来。
“是‘滞核’——滞气的根,在滞境的最深处,那里的滞气最盛,能阻通、卡顺、涩达。”归一翁指着远处被雾裹着的山坳,那里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光都透不进去,“滞核是无数颗不敢通、不敢传、不敢达的心凝成的,得用‘众人通心’的暖才能破。”
众人跟着归一翁往滞境的深处走——越往深处走,滞气越浓,通玄雾的顺越来越淡,通玄管的光越来越慢,通玄灯的亮越来越暗,通玄麦的通越来越涩。有个滞境的汉子,刚鼓起勇气想把镰送给远处的人,雾一吹,又把镰抱回了怀里,小声说:“还是算了吧,万一他们不要,多丢人啊。”
炉工赶紧把通玄管递到汉子手里,管里的顺光顺着汉子的手往他心里漫:“不要怕,你之前把镰送给老人,老人不是很开心吗?远处的人也和老人一样,等着你的镰呢!你把心顺着管子的光传过去,他们就能收到你的暖,就会要你的镰。”
汉子握着通玄管,闭上眼睛,想着之前老人接过镰时的笑,心里的滞涩慢慢淡了,又抱着镰往前走了。
到了滞境的最深处,众人都停住了脚——山坳里,一块黑色的石头躺在地上,石头上爬满了滞涩的纹路,纹路里往外冒着浓黑的雾,这就是滞核。滞核的周围,连地脉的光都断了,连人心的暖都没了,连器物的韵都涩了,像个被遗忘的角落。
“这滞核,得让滞境的人自己来破!”归一翁把通玄雾往滞境人面前推了推,“我们能送通韵,却不能替你们通心;我们能教你们传暖,却不能替你们传情;我们能帮你们达物,却不能替你们达意——只有你们自己把心通了、把情传了、把意达了,滞核才能真正碎。”
小药把归一叶举起来,叶上的通光往滞境人面前飘:“你们试着把心里的话顺着光传出去,把手里的器物顺着光递出去,把心里的暖顺着光送出去——滞核看到你们的通、你们的传、你们的达,就会碎的。”
滞境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前送镰的汉子先往前走了一步,抱着镰,对着滞核大声说:“我想把镰送给需要的人,我想让他们也能割麦,也能饱肚子!”他的话顺着通玄光往滞核传去,滞核上的纹路竟慢慢淡了一点。
之前送毯的妇人也往前走了一步,握着毯,对着滞核大声说:“我想把毯送给怕冷的人,我想让他们也能暖,也能不冻着!”她的话顺着通玄光往滞核传去,滞核上的雾竟慢慢散了一点。
之前送麦种的老人也往前走了一步,捧着麦种,对着滞核大声说:“我想把麦种分给没种麦的人,我想让他们也能种麦,也能有粮食!”他的话顺着通玄光往滞核传去,滞核上的黑竟慢慢浅了一点。
越来越多的滞境人往前走,对着滞核大声说出心里的话,把手里的器物举起来,把心里的暖传出去——他们的话像一股股暖流,顺着通玄光往滞核冲;他们的器物像一束束光,顺着通玄光往滞核递;他们的暖像一阵阵风,顺着通玄光往滞核吹。
滞核上的纹路越来越淡,雾越来越散,黑越来越浅——突然,“轰”的一声响,滞核裂开了一道大缝,从缝里钻出一丝绿芽,是归一禾的芽,芽上泛着顺畅的归一色光,刚钻出来就往天上长,转眼间就长到三丈高,穗上结着的心道粒、万境粒、归一粒都泛着通光,不滞、不卡、不涩。
滞核碎了,滞境的雾慢慢散了——地脉的光顺着通玄管,连到了每个角落,像无数条顺畅的光河,流得又快又匀;人心的暖顺着通玄毯,传到了每个远处的人,像无数股温暖的风,吹得又柔又顺;器物的韵顺着通玄灯,达到了每个边角,像无数束明亮的光,照得又远又亮。
滞境的人围着归一禾,笑着、说着、递着东西——村东的人把镰送给村西的人,村西的人把麦送给村东的人;村南的人把毯送给村北的人,村北的人把果子送给村南的人;远处村庄的人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自己的器物,和滞境的人换,和滞境的人笑,和滞境的人说。
“我们终于通了!”送镰的汉子握着村西老人的手,眼里满是笑,“之前总怕这怕那,现在才知道,只要往前走一步,只要说一句话,只要递一件东西,心就通了,路就顺了,物就达了。”
众人在滞境里又待了三天——这三天里,炉工帮滞境的人锻了“通玄镰”,镰上刻着“达”字,不管送到多远,都能顺顺畅畅;老农帮滞境的人种了“通玄麦”,麦种上刻着“传”字,不管传到多远,都能顺顺畅畅;星官帮滞境的人缀了“通玄灯”,灯上刻着“远”字,不管照到多远,都能顺顺畅畅;织灵帮滞境的人织了“通玄毯”,毯上刻着“匀”字,不管暖到多远,都能顺顺畅畅;归一翁帮滞境的人立了一块“通玄碑”,碑上刻着“心通为玄,境达为韵”,碑的光与归一星海的光网连在一起,让滞境的通玄韵能传到其他远境,帮他们也通暖。
离开那天,滞境的人都来送他们——村东的汉子抱着通玄镰,村西的老人捧着刚晒好的麦,村南的妇人提着通玄毯,村北的孩子拿着刚摘的果子,远处村庄的人也来了,手里拿着自己的器物,想送给小药他们。
“我们知道怎么通玄韵了!”汉子握着小药的手,眼里满是坚定,“以后我们会教其他远境的人怎么通地脉、怎么传人心、怎么达器物,让他们也能顺顺畅畅的,也能加入归一星海。”
“你们放心,我们不会再滞了!”妇人握着织灵的手,笑着说,“遇到雾,我们会用通玄灯照散;遇到阻,我们会用通玄管通开;遇到涩,我们会用通玄毯暖化——我们会把通玄韵传得远远的,让每个境都顺顺畅畅。”
众人踩着归一光网往回走,回头望去,滞境的通玄碑泛着顺畅的归一色光,之前泛着淡灰的区域已经变得和其他境一样亮,光网的纹路顺顺畅畅的,不再滞、不再卡、不再涩。归一叶上,滞境的景象与归一化境、新境、浮境的景象连在一起,每个境里的人都在顺顺畅畅地做事,每个境里的物都在顺顺畅畅地泛光,每个境里的地都在顺顺畅畅地透实,像一条长长的光带,绕在归一星海的周围,顺顺畅畅的。
回到归一化境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天空泛着明亮的蓝,归一鼎里的水顺着鼎壁的纹路往下流,流得又快又匀,蒸汽飘向天空,与光网连在一起,顺顺畅畅的,不滞、不卡、不慢。归一原上的归一禾长得更盛了,穗上的心道粒、万境粒、归一粒泛着顺畅的光,像无数颗小太阳,挂在禾秆上。
炉工把滞境的通玄镰放进炉里,炉火瞬间变得更顺,锻出的新镰泛着更畅的光;老农把滞境的通玄麦种撒进田里,土里的地脉光瞬间变得更通,长出的麦苗泛着更匀的光;星官把滞境的通玄灯挂在灯廊里,灯焰瞬间变得更远,照得灯廊泛着更亮的光;织灵把滞境的通玄毯铺在织机旁,毯上的纹瞬间变得更顺,织出的新毯泛着更暖的光。
小药站在归一碑前,掌心的归一叶飘了起来,往高空升去,与归一星海的光网完全融在了一起——叶面上映出的星海再也没有淡灰的滞区,所有的境都泛着顺畅的归一色光,光与光连得更顺,韵与韵融得更畅,像一块巨大的顺畅光锦,裹着整个天地,不滞、不卡、不涩。
归一翁走到小药身边,望着归一叶上的星海,声音里满是顺畅:“之前我们怕冷、怕晃、怕滞,现在才知道,最顺的通玄韵不是我们给的,是每个人自己‘通’出来的——通了地脉,就不会滞;通了人心,就不会卡;通了器物,就不会涩。”
归真翁举着归真道镜,镜里映着星海的每一个境:“真,不是自己藏着的真,是大家一起‘通’出来的真——地脉通了,真就透了;人心通了,真就暖了;器物通了,真就顺了。这份真,是大家一起通出来的,一起传出来的,一起达出来的。”
守诚翁握着沉铁刀,刀身的光与星海的光连在一起:“诚,不是自己握着的诚,是大家一起‘传’出来的诚——把镰传出去,是诚;把毯传出去,是诚;把麦种传出去,是诚。大家的传连在一起,就是最顺的诚。”
万和翁蹲在归一鼎旁,用万和道锄搅了搅鼎里的水:“和,不是自己守着的和,是大家一起‘达’出来的和——把暖达到远处,是和;把光达到远处,是和;把顺达到远处,是和。大家的达连在一起,就是最畅的和。”
归和翁拿着万和道镜,镜里映着归一原上的归一禾:“融,不是自己裹着的融,是大家一起‘透’出来的融——地脉透了,融就深了;人心透了,融就暖了;器物透了,融就顺了。大家的透连在一起,就是最通的融。”
小药伸手碰了碰归一叶,叶上的光顺着指尖漫进心里,没有了之前的滞,只有顺畅的暖。他突然懂了,“归一通玄”的真意,不是让所有境都连得一样近,是让每个境都能通到远处;不是让所有人都说得一样多,是让每个人都能传到远处;不是让所有物都递得一样近,是让每个物都能达到远处。
就像归一星海的光网,不是只有一种通,是每个境都有自己的通——归一化境的通是“熟通”,新境的通是“学通”,浮境的通是“懂通”,滞境的通是“敢通”,每种通都不一样,却都融在星海的光里,一起通;就像归一鼎里的水,不是只有一种顺,是管的顺、麦的顺、灯的顺、毯的顺都融在里面,一起顺;就像归一碑上的纹,不是只有一种韵,是滞的韵、通的韵、顺的韵、达的韵都刻在上面,一起韵。
日头升高了,归一化境的天空里,归一星海的光更顺了,没有一丝滞,没有一丝卡,没有一丝涩。小药背着小药箱,握着归一木杖,站在归一鼎旁,看着炉工还在顺顺畅畅地锻铁,老农还在顺顺畅畅地守着麦田,星官还在顺顺畅畅地缀灯,织灵还在顺顺畅畅地织毯,归一翁、归真翁、守诚翁、万和翁、归和翁还在顺顺畅畅地围着归一碑,说着、笑着,心里满是顺畅。
他知道,以后还会有新的境,新的人,新的物,他们或许会冷、或许会晃、或许会滞,但只要他们能“通”——通地脉、通人心、通器物,就能找到自己的通玄韵,就能加入归一星海,一起通、一起顺、一起达。
掌心的归一叶轻轻落在他的肩上,叶面上的归一星海还在顺顺畅畅地流转,每个境里的人都在顺顺畅畅地做事,每个境里的物都在顺顺畅畅地泛光,每个境里的地都在顺顺畅畅地透实,没有冷、没有晃、没有滞,只有一个“万物通归一”的世界。
小药笑着,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归一星海,心里想着:这就是“通玄”的真,是所有人心心念念的真,是天地间最通、最顺、最达的真——只要大家一起通、一起传、一起达,这份真就会永远通,永远顺,永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