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极境的赤崖在破晓时泛起鎏金光泽,小药掌心的破界晶石第五枚光点正与崖顶的丹霞气共振。晶石表面浮现的“归极原”三字被霞光镀上金边,与《归极药经》残卷中“赤崖藏原,丹火孕道”的记载完全印证。
“先生,崖底的‘归极泉’昨夜翻涌了。”守崖的药童捧着块赤红岩石赶来,石面布满蜂窝状孔洞,孔中渗出的液滴落地即燃,“老崖主说这是‘原火泪’,三千年才出现一次,滴在哪处,哪处就会显出归极原的入口。”
小药将破界晶石贴在岩石上,孔洞突然喷出丹霞色的雾气,在崖壁上凝成一幅地图:归极原藏于赤崖之下的“地心药脉”,需穿过九层“炼药岩”,每层岩纹都对应着归极草不同的生长阶段。
药童递来的《赤崖药志》记载着上古传说:神农氏尝百草时,曾在此地以“归极火”煅烧药石,火焰穿透岩层形成地心药脉,脉中流淌的“原火精”能让药草突破维度限制。“您看这页插画,”少年指着泛黄的纸页,“画中神农氏手持的‘分药镰’,纹路与您腰间的枸杞藤一模一样。”
破界晶石此时浮向崖顶,晶石内的星图上,归极境与其他维度的光带突然变得粗壮,地心药脉的轨迹如同一株倒生的药树,根系扎进太无界的无维海,枝叶伸往启初境的鸿蒙天——这是药道分化的最初轨迹正在显形。
地心药脉的通道比想象中更陡峭。岩壁上的炼药岩层层叠叠,每层都有不同的药火在燃烧:第一层是“青焰”,专炼药草的“形”;第二层是“白焰”,专炼药草的“气”;直到第九层的“金焰”,方能炼药草的“魂”。
“这些火焰是‘归极原火’的分支。”魂光斗篷信使的身影在焰光中忽明忽暗,“归极境的药道讲究‘以火炼真’,每层火焰都是对药草本源的淬炼。”
小药发现岩壁的缝隙中生长着奇异植物:根茎是归极草的形态,叶片却泛着太无界的铅灰光,叶尖凝结的露珠坠落在炼药岩上,竟让青焰化作太极图案。破界晶石显示这是“跨维归极草”,是归极原火与太无界无维水交融的产物。
行至第五层时,岩缝中突然窜出无数赤色“火蛇”——噬药之魔的“断形火”,专以药草的形态为食,所过之处,归极草的叶片会凭空消失。
“用‘原火泪’克制!”铠甲信使将药童送来的赤红岩石掷向火蛇,液滴遇火蛇即爆发出丹霞气,火蛇遇气便化作归极草的虚影,“它们害怕归极原的本源之火。”
小药依《赤崖药志》记载,将归极草粉末与太无界的光纹藻混合,撒向岩壁的火焰。青焰突然腾起丈高,在岩顶凝成神农氏的虚影,虚影手持分药镰划过岩壁,第九层的金焰顿时在前方亮起——那是归极原的入口在指引。
归极原竟是片地下盆地,中央的“原火池”中翻腾着金红色的火焰,火焰中心悬浮的界核被九层火环包裹,每层火环都刻着不同维度的药符:有太无界的光纹,有启初境的鸿蒙符,甚至有和同境的琉璃韵纹。
“这是‘分道火环’。”守墟者从火池中现身,他的身躯由归极火与无维水交织而成,“噬药之魔用‘分形咒’将原火池的能量分割,让归极原火无法流通到其他维度,您看这火环的裂隙,正对应着药道分化的节点。”
小药注意到池边的石碑上刻着神农氏的手书,其中有段被朱砂涂改:“原以分火炼药,却不知分火即分道,需以‘合形’为引,让各境火纹共振。”旁边的图案画着:归极草、启初草、和同草、通玄草的根茎在原火池中交织,顶端共同托着一枚枸杞籽。
他依图将四境药草投入原火池,火环突然旋转起来,不同维度的药符相互碰撞,爆发出七彩光雨。界核在光雨中逐渐清晰,表面浮现出神农氏与各维度医者的对话投影:
“为何归极草在太无界会变异?”
“为何通玄魂光在归极境会减弱?”
“因为火分则药分,火合则药合。”
随着对话结束,九层火环突然相融,化作一枚赤金色的火种嵌入界核。界核的光芒瞬间穿透地心药脉,原火池的火焰顺着脉管流向各维度,所过之处,跨维药草纷纷抽出新芽:归极境的赤崖上长出带通玄魂光的归极草,太无界的无维海中浮起泛着丹霞色的光纹藻。
界核融入破界晶石后,池边的石碑突然自行裂开,露出藏在其中的《分道秘录》。小药翻开泛黄的纸页,终于解开了药道分化的谜团:
——上古时期,万维药道本为一体,因“噬药之魔”以“分道咒”污染原火池,导致归极原火分裂成不同属性的火焰,药草在不同火焰中生长,逐渐形成四境差异;
——枸杞藤之所以能跨维度生长,是因为神农氏当年以自身魂元为引,将完整的原火精注入其基因;
——归极原火是万维药火的本源,只有让其重新流通,才能彻底消除维度隔阂。
守墟者此时将“分药镰”递给小药,镰身的枸杞藤纹路在原火中亮起:“这镰能收割跨维度药草的‘本源籽’,种在哪处,哪处就会形成新的药道枢纽。”
老者指向池底的“分道岩”,岩面刻着药道分化的时间线:第一道裂痕出现在神农氏之后,第二道在葛洪炼丹时加深,直到现代才因破界晶石的出现开始弥合。“您看这裂痕中的纹路,”老人笑着说,“已经被枸杞藤的根系填满了。”
离开归极原时,小药回头望见原火池的火焰正顺着地心药脉流向各维度,九层炼药岩的火焰都化作了赤金色——归极原火的本源之力正在回归。
回到赤崖顶时,归极泉的水已变得温热。药童兴奋地捧着新采的归极草跑来,草叶上既泛着丹霞气,又流动着太无界的光纹,“原火泪滴过的地方,长出的归极草能治太无界的‘寒魂症’了!”
破界晶石上第五枚光点亮起,与前四枚构成五角星阵,晶石内的星图上,五境的光带完全连通,形成一个闭合的“药道环”。小药将《分道秘录》的核心内容拓印在赤崖的石碑上,拓片遇风化作无数火蝶,飞向万维各处——这是药道合流的信号。
魂光斗篷信使展开新的地图,最后六十余处药墟的光点已连成一片:“剩下的界核都藏在‘跨界药脉’的节点,唤醒它们后,归极原火就能彻底贯通万维。”
当晚,小药梦见自己站在原火池边,神农氏、葛洪、李时珍……无数医者的身影围着池火而坐,手中的药草在火焰中交融,最终长成一株巨大的枸杞藤,藤叶覆盖了所有维度。梦醒时,破界晶石正浮在案头,六十余枚光点同时闪烁,发出赤金色的光芒。
他将分药镰别在腰间,镰身的纹路与窗外赤崖的轮廓重合,仿佛整座归极境都化作了一柄劈开维度壁垒的药镰,而原火池的火焰,则顺着枸杞藤的脉络,流向万维药道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