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观外的山林间,暗探与暗哨的无声较量仍在继续,而更大规模的烽烟,已随着西夏边境的异动,勐然升腾。
一、 边境急报:西夏的“绩效”答卷
一封沾着尘土与焦急的六百里加急军报,被一路鸣铃送入汴京,直抵垂拱殿。
“……西夏集兵五万于天都山,其先锋铁鹞子已多次冲击我镇戎军防线,规模远超以往演武骚扰!镇戎军守将刘珩浴血奋战,然兵力悬殊,外围堡寨已失三处,请求朝廷速发援兵!”
军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朝堂众臣的心头。刚刚因为“辣椒烟雾”初显成效而带来的一丝轻松,瞬间被这严峻的现实冲刷得一干二净。
“陛下!西夏狼子野心,此番必是瞅准我北疆与辽国对峙,趁机发难!臣请即刻发兵援镇戎军,并令环庆、鄜延两路策应,给予西夏迎头痛击!”枢密使率先出列,语气急促。
“不可!”章惇立刻反驳,“北疆狄咏将军处压力未减,辽军主力虎视眈眈,此刻若分兵西顾,万一北线有失,则大势去矣!臣以为,当严令刘珩固守待援,同时加强其他西线军镇防御,并遣使责问西夏,以政治手段斡旋,迫其退兵!”
“章尚书此言差矣!西夏既已动兵,岂是口舌所能退之?若不予以坚决反击,示敌以弱,则西夏气焰更炽,西线永无宁日!此消彼长,亦会助长北辽气焰!”
朝堂之上,主战与主守两派再次激烈争论起来,焦点在于有限的战略资源(兵力、钱粮)应该如何分配,才能获得最大的“绩效”。
龙椅上,赵小川没有立刻表态,他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脑海中飞速分析着局势。西夏选择此时动手,绝非偶然,与北疆“算盘”私兵的进攻、朝中对“星火”的弹劾,在时间点上衔接得如此紧密,背后定然有那只无形的“算盘”在拨动。这是一次典型的“绩效”围剿,试图让他左右支绌,顾此失彼。
“都安静。”赵小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压下了朝堂的喧嚣。“西夏犯边,自然要打。但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需要计算。”
他目光扫过众臣:“枢密院,立刻拟定增援方案,但援兵不从北疆调。从京畿禁军中抽调两万,另从荆湖路、夔州路调拨三万屯驻禁军,火速驰援镇戎军。同时,传旨西线诸路,实行‘弹性防御,重点反击’策略。绩效目标:三个月内,稳住西线战线,并伺机夺回丢失堡寨,歼灭西夏有生力量至少五千人!”
不从北疆调兵,是确保北线稳定;从各地抽调,是考验大宋的兵力投送和协调能力;“弹性防御,重点反击”则是将绩效指标具体化,既要求守住基本盘,又要求主动创造战果。
“陛下,京畿禁军乃国之根本,且远程驰援,恐师老兵疲……”有老臣担忧。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京畿禁军久疏战阵,正好借此机会检验其‘绩效’。”赵小川冷声道,“至于疲敝……传旨沿途州县,全力保障大军过境粮草辎重,若有延误,州县主官以降级论处!此亦纳入地方考功!”
他将战争的压力,通过绩效管理的方式,层层分解传导下去。
“章惇。”
“臣在。”
“增援大军的粮草军械,由你户部统筹保障。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前线将士绝不能饿着肚子打仗!若有短缺,朕唯你是问!绩效目标:军需供应延误率,不得超过百分之五!”
章惇心中一紧,知道这是硬骨头,但也不敢推辞:“臣……遵旨!”
“此外,”赵小川看向皇城司指挥使顾千帆,“加大对西夏国内情报搜集,尤其是其粮草储备、各部族动向。同时,严密监控与西夏有勾结嫌疑的国内势力。绩效目标:查明此次西夏动兵的背后主使及真实意图!”
“臣领旨!”
一道道指令发出,整个大宋的战争机器,在绩效指标的驱动下,开始高效运转起来。但赵小川知道,这仅仅是应对。破局的关键,或许还在那看似进展缓慢的“星火”之上。
二、 慈元殿内:太后的“舆情绩效”
边境烽火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后宫。慈元殿内,太后娘娘听闻西夏犯边,柳眉倒竖,怒道:“蕞尔小邦,也敢欺我大宋无人!”
她旋即对身边的女官内侍下令:“传哀家旨意,六宫用度,除必要之外,一律削减三成!节省下来的钱粮,全部捐作军资!哀家带头,这个月的份例银子,捐出一半!”
“太后娘娘圣明!”宫人纷纷拜倒。
太后又道:“还有,哀家新编的那套《剑器浑脱健体舞》,即刻命人抄录图谱、鼓乐谱,发往西线各军州,让当地的官眷、百姓习练!告诉他们,前线将士在浴血奋战,我等后方之人,亦要以强健体魄、昂扬精神,支持朝廷,震慑宵小!这叫……叫‘舆情绩效’!”
她自觉又用上了一个时髦词,颇为自得。用削减用度来支持军费,用推广健体舞来凝聚民心、展示镇定,太后的这番举动,无疑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为朝廷的“绩效”添砖加瓦,稳定后方人心。
皇后孟云卿闻讯赶来,听闻太后的举措,心中亦是感慨。她补充道:“母后仁德。儿臣亦会晓谕内外命妇,量力捐助,并组织宫中擅长女红的宫女,缝制战衣、护膝等物,送往西线。同时,令内府库核查,将库中积存的一些皮料、棉布,优先调拨军需。”
婆媳二人,在这非常时期,展现出了高度的默契,将后宫的力量也纳入了支援前线的“绩效体系”之中。
三、 “星火”工坊:压力下的微光
北疆,玄都观山腹工坊。
边境的紧张气氛,以及朝中传来的关于项目可能被裁撤的流言,如同无形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研究员和工匠心头。连日的试验,进展依旧缓慢,那种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的挫败感,几乎让人窒息。
鲁小宝对着那块在“梯度加热法”下仅仅表面有些许变化的龙涎金,重重地叹了口气:“沈公,俺们是不是……真的不行啊?外面都在传,说咱们是浪费钱的米虫……”
沈括的脸色也有些憔悴,但他依旧挺直着嵴梁,呵斥道:“休得胡言!绩效之道,贵在坚持!若因外界流言便自乱阵脚,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他走到工坊中央,对众人高声道:“诸位!西夏犯边,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亦是用器之际!我辈在此多一分努力,前线将士或许便能少一分流血!陛下顶住压力,未曾放弃我等,我等岂能自弃?”
他指着那块龙涎金:“此物桀骜,难以常法驯之,然我等已记录其数十种‘不可行’之状,距离找到那‘可行’之法,必更近一步!今日起,我等调整方向,暂缓合金与复杂锻造,集中全力,攻其一点——探寻此金最低的、可进行塑性加工的‘临界温度’!绩效目标:不惜代价,找到这个温度点!”
这是一个更为专注,也更为艰难的目标。所有人都明白,这需要海量的尝试和可能更多的资源消耗,在目前外界质疑纷纷的情况下,沈公此举,无疑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但看着沈括那坚定而充满信任的眼神,众人心中的惶惑渐渐被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所取代。
“干他娘的!就不信啃不下这块硬骨头!”一个老铁匠啐了一口,率先响应。
“对!找到临界温度!”
工坊内再次燃起斗志,炉火映照着一张张执着而坚定的面孔。绩效的压力,在此刻转化为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四、 汴京市井:战争阴影下的众生相
战争的阴影,同样投射到了汴京城的市井巷陌。
州桥夜市,虽然依旧灯火通明,人流却似乎稀疏了些许,谈论的话题也多了几分沉重。
“听说了吗?西夏打过来了!”
“可不是嘛!朝廷已经派兵去增援了!”
“唉,这兵荒马乱的,生意都不好做了……”
“怕什么!有狄将军他们在北边顶着,现在朝廷又派兵去西边,定叫那西夏贼子有来无回!”
“说是这么说,可这粮价、布价,眼见着就要涨了啊……”
曹家肉铺前,曹掌柜看着明显少了的客流,愁眉苦脸地对伙计二狗子说:“看见没?这就是打仗的影响!绩效不好,大家的钱袋子都紧了!咱们得更卖力才行,肉要切得更准,服务要更周到,不然这月奖金真要泡汤了!”
二狗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下切肉的动作却更加认真了几分。
而在一些更深沉的角落,暗流依旧涌动。
皇城司的线人王五,依旧守着他的鲙鱼摊,但眼神更加警惕。他接到新的指令,不仅要留意与北疆、西夏相关的可疑人物,还要关注市面上是否有异常的资金流动和物资囤积。绩效指标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
与此同时,寿王府的密室中,谋士正在向寿王汇报西线点燃战火的“绩效”。
“主人,西夏已按计划发动进攻,宋廷果然从京畿等地调兵,北疆压力未减,而朝廷注意力已被成功分散。”
寿王满意地品着茶:“很好。这是我们行动的机会。‘星火’工坊的位置,查得如何了?”
“回主人,范围已进一步缩小,基本确定就在玄都观周边五十里内的一处隐蔽山谷。我们的人正在排除最后几个可疑地点,最迟五日内,必有确切消息!”
“五日……嗯,可以。”寿王放下茶盏,“让我们在汴京的人,再加把火。趁着西线战事,继续弹劾‘星火’,就说他们在此国难之际,仍靡费无度,有通敌之嫌!把水搅浑!”
“是!另外……我们派往雄州收购番椒的人回报,虽然抬高了价格,但宋廷似乎通过其他渠道又弄到了一些,他们的‘辣火营’仍在运作。”
寿王眼中寒光一闪:“那就想办法,让他们的‘辣火’烧到自己!去找几个亡命之徒,冒充宋军,用那辣椒烟雾去袭击边境的辽国商队或者部落!把这事栽赃给宋廷!绩效目标:挑起宋辽之间新的摩擦,让赵小川首尾不能相顾!”
谋士心中一寒,知道此计甚毒,一旦成功,宋廷将面临两面受敌的绝境。“属下……立刻去办!”
绩效的刀刃,在这一刻,不仅指向战场,更指向了阴谋与背叛的深渊。烽烟四起之下,真正的危机,往往来自于看不见的背后。
西线的烽火与朝堂的争议,如同沉重的铅云,压在大宋的上空。然而,在玄都观幽深的山腹内,在汴京繁华的市井间,在敌人阴冷的密室里,决定未来走向的细微变化,正在绩效的催化下,悄然发生。
一、 山腹曙光:临界温度的突破
玄都观山腹工坊,空气灼热而凝重。连续数日,所有资源都集中在沈括提出的新目标上——不惜代价,找到龙涎金可以进行塑性加工的“临界温度”。
试验台上,一块不大的龙涎金被特殊陶泥包裹,只露出指头大小的一角,放置在一个结构更为精巧的小型“梯度炉”中。这个炉子是沈括带着工匠们连夜改造的,可以更精确地分区控制温度,测温用的也不再是简单的“看火色”,而是结合了多种不同熔点的金属丝和特制陶土变化来综合判断。
鲁小宝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炉内那一点暗沉的金色,以及旁边作为参照物的几根不同材质的金属丝。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灼热的炉壁上,发出“嗤”的轻响,瞬间汽化。
“丙中区,参照锡丝已软化……丁下区,参照铅丝开始变形……目标区域,龙涎金……暂无变化。”书记官的声音干涩地记录着。
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已经失败了太多次,燃料和宝贵的龙涎金样本在快速消耗,而外界关于项目可能被裁撤的流言,更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沈括站在鲁小宝身后,面色沉静,但紧握的双拳指节已然发白。他知道,这是孤注一掷。若再找不到,不仅士气将彻底崩溃,恐怕连陛下也难顶住朝堂压力。
炉温还在缓慢提升。
“丁中区……参照银丝边缘开始圆润……”书记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银的熔点已经不低,龙涎金依旧毫无动静?难道它的熔点高到难以企及?
就在这时,鲁小宝突然瞪大了眼睛,几乎将脸贴到了观测孔上,嘶哑地喊道:“等等!有变化!它……它边缘好像……好像有点‘湿’了?!”
“什么?!”沈括一个箭步冲上前,凑到观测孔前。
只见在那暗沉的龙涎金边缘,极其细微的,出现了一点点不同于金属固态反光的变化,仿佛蒙上了一层极薄的水汽,又像是固体表面开始出现极其微小的流动性迹象!这种变化微乎其微,若非鲁小宝这数日来不眠不休地观察,几乎无法察觉!
“记录!温度区域‘丁上偏丙下’!参照银丝完全融化!龙涎金边缘出现疑似‘初始塑性流动’迹象!”沈括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稳住!保持这个温度!尝试用钨钢探针轻微接触!”
一名工匠小心翼翼地将一根头部打磨尖锐的钨钢细棒,通过预留的小孔,轻轻触及那“湿润”的边缘。
没有之前那种硬碰硬的撞击感,探针头部似乎微微陷入了一丝,留下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压痕!
“成了!成了!”鲁小宝勐地跳起来,挥舞着缠满麻布的双手,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它软了!它他娘的终于软了!”
工坊内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连日来的压抑、焦虑、挫败,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狂喜的洪流!书记官的手颤抖着,几乎握不住笔,但还是奋力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龙涎金,临界塑性温度,确认!
沈括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嵴背都被汗水浸透。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肃然道:“安静!这只是第一步!记录所有数据!重复实验三次,确认该温度点的稳定性和可重复性!绩效评分:基础突破分+200!后续,研究组立刻跟进,探索在该温度区间的可锻造窗口、锻打力度、塑性变形极限!绩效目标:五日内,利用此临界温度,锻造出第一件具备实用价值的龙涎金器具坯体!”
方向终于明确了!虽然前路依旧漫长,但至少,他们找到了一条可以走下去的路,而不是在黑暗中盲目碰撞。绩效的压力,在这一刻化为了突破瓶颈的巨大动力。
二、 边境毒计:“辣火”的反噬
就在“星火”工坊初现曙光之际,寿王府的毒计,已然在边境化为了行动。
雄州以北,靠近辽境的一处小型榷场外围。一支主要由契丹小部族组成的商队,正押运着皮货和药材,准备返回辽境。夜色朦胧,篝火点点。
突然,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暗处窜出,他们身着似是而非的宋军服饰,动作矫健,直扑商队!
“什么人?!”商队护卫惊觉,拔刀喝问。
回答他们的,是几支凌厉的弩箭和投掷过来的灰黑色陶罐!
陶罐落地碎裂,辛辣的赤黄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咳咳!是宋军的妖雾!”商队顿时大乱,人马皆被那刺激性烟雾熏得睁不开眼,涕泪横流,惨叫连连。
那些袭击者并不恋战,一边用生硬的契丹语高喊:“大宋天兵在此!尔等蛮夷,安敢犯境!”一边迅速投掷完所有陶罐,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痛苦挣扎的契丹商队。
消息很快传开。辽国南京道的官员闻讯大怒,尽管一些有识之士怀疑此事蹊跷(宋军为何袭击一个小商队?且手段如此下作),但群情汹涌之下,一份措辞强硬的抗议文书,还是被快马送向了雄州宋军大营,同时,辽军边境巡哨的频率和规模明显增加,气氛骤然紧张。
“苏学士!不好了!”雄州知州急匆匆找到苏轼,将辽国的抗议文书递上,“辽人指责我军使用妖术袭击其商队,伤人马数十,要求我们严惩凶手,赔偿损失,并立即停止使用此等‘有伤天和’之物!”
苏轼看着文书,脸色铁青。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栽赃陷害!目的就是挑拨宋辽关系,让“辣椒烟雾”这项新战术夭折,甚至引发更大的冲突!
“好毒辣的‘反绩效’手段!”苏轼咬牙切齿。对方不仅抬价、断货,现在更是直接利用成品进行污名化攻击,试图从根本上否定这项技术。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雄州知州道:“立刻以我的名义,回复辽方:此事绝非我大宋边军所为,乃是有奸人假冒我军,意图挑拨宋辽和睦!请辽方冷静,我方将立刻彻查此事,必定给辽方一个交代!同时,加强边境巡查,严防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那……那‘辣火营’……”知州犹豫道。
“暂停所有野外实弹测试,转入密闭环境下的机理研究和防护装备开发。”苏轼果断下令,“绩效目标调整:优先完成‘辣椒烟雾’的敌我识别方法与防护规范,确保未来使用时不会误伤或被敌人利用!”
一项原本前景看好的战术,因为敌人的阴谋和绩效的狙击,不得不暂时转入更为谨慎的发展轨道。绩效管理,不仅要面对技术瓶颈,更要应对来自暗处的恶意竞争。
三、 汴京应对:绩效的韧性与太后的“舞林大会”
辽国的抗议文书和西线的战报几乎同时抵达汴京。
垂拱殿内,气氛更加凝重。
“陛下!辽人欺人太甚!分明是有人栽赃,他们竟信以为真!”
“未必是信以为真,不过是借题发挥,向我施压罢了!”
“西线战事正紧,此刻绝不能再与北辽交恶!臣以为,当慎重处理,甚至可以……暂时限制‘辣火营’的活动,以安抚辽人。”
面对再次袭来的压力,赵小川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韧性。
“安抚?凭什么安抚?”他冷声道,“辽人无端指责,我朝自当严正反驳,并要求其拿出确凿证据!若因畏战而退让,则正中敌人下怀!‘辣火营’项目,非但不应限制,反应加强保密与防护,继续推进研究!绩效目标不变!”
他看向章惇和枢密使:“西线援兵和粮草,进度如何?”
“回陛下,京畿禁军两万已开拔,荆湖、夔州路兵马正在集结,十日内当可陆续西进。首批粮草已启运。”枢密使回道。
“粮草辎重,臣已协调各方,必保无虞!”章惇也咬牙保证,他知道此刻若掉链子,后果不堪设想。
“很好。”赵小川点头,“传旨狄咏,北疆防线,给朕守得固若金汤!同时,允许其视情况,对辽军的小规模挑衅,予以坚决回击,示之以强,绝不可示弱!”
他采取了强硬与务实相结合的策略,一方面坚决反驳辽国的无端指责,不停止技术研发;另一方面确保西线战事资源,同时对北辽保持威慑。这是在复杂局面下,对全局绩效的最大化追求。
而在这片紧张的氛围中,太后娘娘的慈元殿,却另有一番热闹景象。
为了实践她的“舆情绩效”,稳定后方人心,太后竟然别出心裁地在宫内举办了一场小范围的“《剑器浑脱》健体舞观摩会”,邀请了一些宗室女卷、高阶命妇前来观看。
只见殿前广场上,数十名精心挑选的宫女,身着改良后的利落舞衣,手持木剑,随着融合了《秦王破阵乐》元素的鼓点,腾挪起舞。动作既有剑舞的飒爽,又加入了易于模仿的健体动作,刚柔并济,气势不凡。
命妇们看得啧啧称奇,她们久居深闺,何曾见过这等既好看又似乎能活动筋骨的舞蹈?
“太后娘娘此舞,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是啊,看着就有精神!回头定要让家里的女孩儿们也学学!”
“正是,前线将士奋勇,我等女流虽不能上阵杀敌,但强健体魄,不使父兄夫君担忧,亦是尽了一份心力!”
太后听着众人的夸赞,心中得意,对身边的孟云卿低声道:“瞧见没?哀家这就叫‘文化绩效’!比他们整天吵来吵去有用多了!”
孟云卿看着场中舞动的身影,以及命妇们眼中闪烁的光彩,心中若有所悟。或许,在这种非常时期,这种看似“不务正业”的举动,确实能起到凝聚人心、彰显从容的特殊作用。绩效,并非只有刀剑与账本。
四、 暗处的窥视:逼近的危机
然而,阳光下的从容,无法完全驱散暗处的危机。
玄都观外,那两名伪装成采药人的寿王府暗探,经过多日艰苦排查,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处看似寻常,实则入口极为隐蔽的山谷。山谷外围有皇城司的暗哨,他们不敢靠近,但通过远距离观察和一些痕迹分析,他们几乎可以确定——
“头儿,就是这里!你看那谷口的植被,有人工修剪掩饰的痕迹!还有,夜间偶尔能看到谷内有微光透出,绝非寻常!”
“嗯……防守果然严密。立刻将消息传回!绩效目标:确认‘星火’工坊位置,完成!”
几乎在同一时间,皇城司的暗哨也察觉到了这两名“采药人”异常的专注和停留。
“指挥使,那两只‘地鼠’似乎找到地方了,一直在对面山崖窥视我们三号入口。”
“知道了。放他们回去报信。通知里面,提高警惕,准备‘迎客’。”顾千帆冰冷的声音透过密信传来。
一场针对“星火”工坊的袭击,似乎已经无可避免。绩效的竞赛,从朝堂、市场、边境,终于即将延伸到这最为核心的技术腹地。刚刚看到一丝曙光的“星火”,能否经受住这来自暗处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