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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而急促的鼓声,撕裂了汴京府衙清晨的宁静。鼓是“登闻鼓”,立在衙门口已有百年,鼓槌沉重,非大冤屈、大急情不得擅击。鼓皮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昭示着它久未被使用的落寞。然而今日,这面沉寂已久的鼓,却被人用尽全身力气,擂得震天价响!

击鼓者是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名叫陈六斤。他身材干瘦,衣衫褴褛,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风霜和一种豁出性命的决绝。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面黄肌瘦、神情悲愤的村民。鼓声一起,立刻引来了无数早起讨生活、赶路的百姓围观,衙门口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替小民做主啊——!”陈六斤一边擂鼓,一边嘶声哭喊,声音沙哑凄厉,闻者动容。

府衙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睡眼惺忪的衙役提着水火棍冲了出来,为首班头厉声呵斥:“何人击鼓?!扰乱公堂,该当何罪!”

“差爷!小民陈六斤!京西咸平县陈家庄人!状告本县钱粮师爷孙德海,勾结里正,巧立名目,强征‘过河捐’、‘保苗钱’!小民等无力缴纳,家中仅有的两亩薄田、一头耕牛,皆被夺去抵债!小民老父气急攻心,已…已含恨而终!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陈六斤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额头瞬间见了红。他身后的村民也纷纷跪下哭诉,场面悲戚。

“咸平县?孙德海?”班头眉头一皱,这名字他隐约听过,似乎有些来头。他正想按老规矩呵斥一番“刁民诬告”,先将人轰走再说,眼角余光却瞥见府衙大门一侧新立起的一块木牌。

木牌红漆为底,上书一行醒目的黑色大字:“清风行动接访日——今日当值:通判范仲平”。

牌下还设有一张条案,案后端坐一位身着青色官袍、面容清癯的中年官员,正是通判范仲平。他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民情日志》,旁边还放着一摞印着格子、格式统一的硬纸——正是赵小川“清风行动”方案中力推的“标准诉状”,美其名曰“格目状”。

班头到嘴边的呵斥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想起了昨日府尹大人铁青着脸传达的圣谕:“清风行动”期间,凡有击登闻鼓者,无论何人,一律引入府衙,由当值通判亲自接访!敢有刁难推诿、吃拿卡要者,枷号示众,绝不姑息!

冷汗瞬间浸湿了班头的后背。他连忙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对陈六斤道:“既是鸣冤,且随我去见范通判!”说罢,引着陈六斤一行人走向条案。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真接了?这‘清风行动’来真的?”

“那‘格目状’是啥?看着怪新鲜的…”

“范通判可是个清官!这下有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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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平神色严肃,仔细听着陈六斤的哭诉,手中笔在《民情日志》上飞快记录着关键信息:时间、地点、人物、金额、被夺田产牲畜数量…他眉头越皱越紧。这孙德海盘剥百姓的手段,比他预想的还要恶劣!

待陈六斤说完,范仲平拿起一张“格目状”,指着上面清晰的条目:“陈六斤,你所述冤情,本官已悉知。此为朝廷新颁‘格目状’,你需按此格式,将冤情细节、所求事项,一一填写清楚。姓名、籍贯、被诉何人、所告何事、有何凭据、诉求为何,皆需详实。若有证人证物,也需注明。”

陈六斤看着那印着整齐方格的状纸,有些手足无措。他一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哪会填这个?

“大人…小民…小民不识字啊…”他窘迫地搓着手。

“无妨。”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从范仲平身后传来。

只见一位穿着青灰色儒衫、头戴方巾的年轻“书生”走了出来。他(她)面容清秀,肤色白皙,眉眼间带着一股书卷气,正是女扮男装的孟云卿。她现在的身份,是范仲平的临时“编外师爷”,专为协助处理“清风行动”中大量涌入的民情诉状。

“范大人,下官可为这位乡亲代笔。”孟云卿对范仲平行了一礼,声音刻意压低了声线。

范仲平连忙点头:“有劳顾先生。”(孟云卿化名顾清)

孟云卿坐到条案旁,铺开一张新的“格目状”,拿起一支细笔,看向陈六斤,声音温和:“陈大哥,莫急。你慢慢说,我替你写。姓名,陈六斤,籍贯,京西咸平县陈家庄。状告何人?”

“咸平县衙钱粮师爷,孙德海!还有我们庄的里正,王扒皮!”陈六斤咬牙切齿。

“所告何事?”

“强征苛捐杂税!‘过河捐’、‘保苗钱’!根本就没这税!是他们自己编出来抢钱的!”

孟云卿运笔如飞,娟秀的小楷在“格目状”上清晰呈现。她一边写,一边引导陈六斤提供细节:“何时征收?征收多少?可有票据?田产、耕牛何时被夺?可有地契、买卖文书或人证?你父亲因何去世?可有仵作验看或乡邻作证?”

她的提问条理清晰,切中要害,既引导陈六斤回忆关键证据链,又将纷乱的口头诉状迅速转化为格式清晰、要素齐全的法律文书。范仲平在一旁看得暗暗点头,这位“顾先生”年纪虽轻,心思却如此缜密,实乃干才!

陈六斤在孟云卿的引导下,情绪也渐渐稳定,将冤情细节一一道来。当说到父亲被活活气死时,这个坚强的汉子再次泣不成声。孟云卿笔下不停,记录着血泪控诉,眼神却越发沉静锐利。

很快,一份要素齐全、逻辑清晰的“格目状”便已完成。孟云卿吹干墨迹,递给范仲平:“范大人,此案人证(村民)、物证(被夺田产虽无文书,但有乡邻可证其归属)、事证(苛捐名目及征收过程)皆可查证。情节恶劣,民愤极大,建议即刻行文咸平县,着该县县令严查孙德海、王里正,并派府衙干吏携此‘格目状’及《民情日志》副本,前往督办!同时,发函户部,核查咸平县近年税赋账目及‘杂项’征收备案!”

她的建议,直指核心,行动步骤清晰高效,完全符合“清风行动”快速响应、严查督办的精髓!

范仲平精神一振,拍案道:“好!就依顾先生所言!陈六斤,你且安心在驿馆暂住,本官即刻行文!定还你一个公道!”

“谢青天大老爷!谢顾先生!”陈六斤和村民们喜极而泣,连连磕头。围观百姓也爆发出阵阵喝彩!这“清风行动”和“格目状”,第一次让他们真切感受到了朝廷“动真格”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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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皇家西苑的碧波上。憨皇子赵言正百无聊赖地蹲在太液池边,用一根柳枝拨弄着水面,看着锦鲤惊慌逃窜。他最近很郁闷。皇兄忙着“清风行动”,连他最爱去的御膳房都加强了守卫(怕他偷吃误事)。皇后嫂嫂拐上自己的媳妇儿林绾绾也神龙见首不见尾。偌大的皇宫,连个陪他玩闹的人都没有。

“唉…无聊死了…”赵言嘟囔着,胖乎乎的脸皱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藏青色内侍服、面生的小太监低着头,脚步匆匆地从假山后绕过来,似乎没看见赵言,径直往前走。

“喂!站住!”赵言正愁没人说话,立刻喊住他。

小太监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躬身行礼:“殿下万安。”

“你是哪个宫的?走路这么急干嘛去?”赵言好奇地问。

“回…回殿下,奴婢是寿…是静思苑的。”小太监眼神闪烁,声音发紧,“奉…奉命去内务府领些日常用度。”静思苑,正是软禁寿王的新名头。

“静思苑?”赵言眼睛一亮。他听说过皇叔被关在那里,但皇兄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小孩子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皇叔…他在里面干嘛呢?是不是天天哭鼻子?”

“没…没有。”小太监头垂得更低,“王爷他…整日抄写佛经,静思己过。”

“抄佛经?多没意思!”赵言撇撇嘴,随即眼珠一转,露出一个自以为聪明的笑容,“喂,你过来!本皇子给你个好差事!你去跟皇叔说,整天抄经多闷啊!让他写点好玩的话本子!像《冷面君心》那种!偷偷送出来给我解闷!本皇子重重有赏!”他想着皇叔以前也送过他新奇玩意儿,应该不会拒绝。

小太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连摆手:“殿下!这…这万万不可!王爷是戴罪之身,不得与外界…”

“怕什么!”赵言满不在乎地打断他,从怀里摸出一块沉甸甸的金瓜子塞进小太监手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快去!就说是我要的!写好了,下次你出来时,悄悄塞给我!本皇子保你没事!”

金瓜子的分量和皇子的许诺让小太监挣扎起来。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贪念和侥幸占了上风,飞快地将金瓜子揣进袖中,低声道:“奴婢…奴婢试试…”说罢,像受惊的兔子般匆匆离去。

赵言看着小太监消失的背影,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嘿嘿,这下有好玩的话本看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个看似无伤大雅的“交易”,已然卷入了一场致命的漩涡。

静思苑内,气氛阴冷压抑。寿王赵颢枯坐在窗边,形容憔悴,眼神却如同淬毒的寒冰。听完小太监战战兢兢转述的赵言的要求,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其阴冷、怨毒的笑意。

“写话本?呵呵…好!本王就给你写一本…惊天动地的‘话本’!”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上等的宣纸,却并未提笔写字,而是拿起一把精巧的裁纸刀,小心翼翼地撬开案上那方厚重端砚的底部夹层!

夹层内,赫然藏着几页薄如蝉翼、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的纸张!那正是他暗中记下的、部分未来得及销毁或转移的核心账目!记录着几条最隐秘、牵涉朝中多位重臣的巨额资金往来和物资输送!是足以引发朝堂地震的超级火药桶!

寿王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当然不会把真账本给赵言。但他要利用这个愚蠢侄子的贪玩,把这火药桶送出去!送到他那个“好皇侄”赵煦的面前!就算炸不死他,也要让他焦头烂额,让这“清风行动”变成一场自爆的笑话!

他迅速将这几页致命的账纸折叠成最小的方块,然后用一层普通的、写着些佛经偈语的宣纸将其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伪装成一本普通的“话本”手稿。他甚至还用细绳仔细捆好,打上一个看似随意的结。

“拿好。”寿王将这个小包裹递给小太监,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告诉言儿,这是本王‘静思’所得的一点心得故事。让他…好好看,仔细看!”

小太监只觉得手中的包裹重逾千斤,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却不敢有丝毫违逆。

翌日午后,同样的地点。小太监趁着四下无人,将那个致命的包裹飞快地塞给了望眼欲穿的赵言。

“殿下,您要的…话本。”小太监声音发颤。

“哈哈!太好了!”赵言喜滋滋地接过,掂了掂,“还挺厚实!皇叔够意思!赏你的!”他又摸出一块小金锭丢过去。

小太监接了金子,头也不回地跑了,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赵言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拿出里面的“手稿”。只见最外面那层纸上写着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类的佛偈。他随手翻了翻,里面似乎也是些经文。赵言大失所望:“什么嘛!全是佛经!皇叔果然无聊透了!”他随手将这份“手稿”连同外面包着的普通宣纸,卷巴卷巴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用来装零食和杂物的锦囊里,嘟囔道:“算了,先放着,回头给皇兄交差,就说皇叔悔改了,天天抄经!”

他完全没注意到,在那一叠普通佛经纸张的夹层深处,那几页薄如蝉翼、记录着惊天秘密的账目,正静静地躺着,如同几枚引信已被点燃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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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汴京最大的瓦舍“莲花棚”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台上,说书先生唾沫横飞,讲着新编的“官家智斗寿王”段子,引得台下阵阵喝彩。台下,商贩穿梭,售卖着各种小吃、玩意。而今晚最引人注目的,却是瓦舍一角新设的一个奇特摊位。

摊位上方挂着一条醒目的横幅:“清风蹴鞠彩!助威除蠹虫!”

摊位后,站着的竟是新任的“汴京文体娱乐大使”(赵小川自封)高俅!他一身簇新的锦袍,满面红光,手里拿着一个铜皮喇叭,正卖力地吆喝着:

“瞧一瞧看一一看!走过路过莫错过!‘清风行动’利国利民!蹴鞠彩票添彩助威!两文钱一注!以小博大!既能支持朝廷清除贪官污吏,又能博个盆满钵满!头奖十贯!次奖五贯!三等奖一百注!人人有希望!个个能发财!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为清风行动添把火!为自己博个好彩头喽——!”

他面前的长条案上,摆满了用红纸裁成的小票,上面印着简易的蹴鞠图案和编号。旁边几个小吏正忙碌地登记收钱、发放彩票。案前围满了被这新奇玩意吸引的百姓,议论纷纷,跃跃欲试。

“蹴鞠彩票?这啥玩意儿?”

“听说是高大人的新点子!两文钱就能买一注!看蹴鞠比赛时,猜中哪队赢、或者谁先进球,就能中奖!”

“还能支持‘清风行动’?有点意思!”

“买一注试试!就当给朝廷除害添个彩头!”

高俅这“文体搭台,清风唱戏”的歪招,效果出奇地好!两文钱门槛极低,新奇刺激,又沾着“支持正义”的光环,瞬间点燃了百姓的热情!案前很快排起了长队,铜钱叮叮当当落入钱箱,红彤彤的彩票被兴奋的百姓攥在手中。

瓦舍的喧嚣,如同汴京城活力的缩影。州桥夜市的灯火,通惠河码头的帆影,御街的车马,连同这瓦舍里的“蹴鞠彩票”,交织成一幅充满烟火气的盛世画卷。而在这喧嚣之下,“清风行动”如同一股无声的激流,在汴京府衙,在皇城司诏狱,在无数个像咸平县那样的地方,涤荡着污浊。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正哼着小曲,晃悠着走进了宫门。憨皇子赵言怀里揣着那个装着“佛经话本”的锦囊,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是去御膳房偷块新出炉的酥饼,还是去缠着皇兄讲讲宫外的趣事。

更无人知晓,在那锦囊深处,几页薄如蝉翼的纸,如同蛰伏的毒蛇,正等待着被翻开的时刻。

夜色渐深。当整个汴京城渐渐沉入梦乡,皇城司诏狱最深处的刑房里,却灯火通明。

顾千帆脸色铁青,看着面前桌案上摊开的几份口供,眼神锐利如刀。经过连日的突击审讯和深挖,胡三这条线又扯出了一串令人心惊的名字。尤其是一个名字,让他瞳孔骤缩——工部侍郎,郑元奎!此人主管军器监,位高权重,竟是寿王安插在工部的核心钉子!胡三账册上那些流向不明、最终出现在通惠河仓库的精良兵甲,其来源和验收,都与此人脱不开干系!

“郑元奎…”顾千帆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寒意凛冽。他正欲下令秘密监控、伺机抓捕,一名心腹番子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脸色极其难看。

“大人!出事了!”番子声音急促,“刚接到密报!咸平县…咸平县县令在押解孙德海、王里正回府衙途中,遭遇山匪截杀!孙、王二人当场身亡!县令重伤昏迷!随行衙役死伤惨重!”

“什么?!”顾千帆猛地站起,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寒芒!杀人灭口!好快的手脚!好狠的手段!这绝不是普通山匪!这是对“清风行动”赤裸裸的挑衅和反扑!

几乎在同一时刻!

“轰隆——!!!”

一声沉闷如雷、却惊天动地的巨响,猛地从皇宫深处传来!震得整个汴京城仿佛都晃了一晃!无数睡梦中的人被惊醒,茫然四顾。

顾千帆冲出刑房,望向巨响传来的方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个方向…是…是官家日常处理政务的…垂拱殿偏殿!

火光!浓烟!伴随着惊恐的尖叫和杂乱的奔跑声,瞬间撕裂了皇宫宁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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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响传来的瞬间,坤宁殿内,正对着烛光研究“清风行动”地方推进难点的赵小川和孟云卿,同时霍然起身!

“怎么回事?!”赵小川脸色骤变,几步冲到窗边。只见垂拱殿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惊叫声、奔跑声、禁卫军集结的号令声混杂在一起,如同末日降临!

“是垂拱殿偏殿!”孟云卿瞬间判断,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惊骇。那里存放着大量“清风行动”的案卷、奏报和初步整理的证据!

“陛下!”大太监梁怀吉连滚爬爬地冲进来,面无人色,“垂拱殿偏殿…走水了!还…还发生了爆炸!火势极大!殿前司和皇城司的人正在扑救!”

爆炸?!赵小川心头剧震!皇宫大内,戒备森严,怎么会突然爆炸?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的袭击?目标直指“清风行动”的核心证据?!

他猛地想起那份由赵言“转交”的、被他随手丢在偏殿书架上“待阅”的寿王“佛经话本”!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赵言呢?!”赵小川厉声喝问。

“言…言殿下…刚才吵着要去垂拱殿找陛下…被奴婢拦住了…现在…现在应该在寝殿…”梁怀吉吓得结结巴巴。

“看好他!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赵小川丢下一句,拔腿就往外冲!孟云卿毫不犹豫,抓起一件披风紧随其后!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混乱的宫道上,帝后二人朝着垂拱殿方向疾奔。赵小川心急如焚,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证据!那些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证据!还有…那份该死的“话本”!

就在他们穿过一片相对僻静、靠近御花园的宫道时,前方路口,一个穿着灰色道袍、须发皆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拦在了路中央!正是那个在仁德坊和快活林两次神秘出现的老道!

老道手中拄着那根不起眼的枣木短棍,昏黄的目光落在疾奔而来的赵小川身上,声音嘶哑低沉,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赵小川耳边:

“小皇帝,你的‘绩效’…捅破天了!那堆‘烂账’里…藏着要命的火药!有人…不想让你查下去!这把火,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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