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有开学从机电楼出来时的一面之缘，许望炎记不住这位也很正常。
许望炎的记忆力就是这么神奇，他能记住自己小学三年级时做过的一些梦，但是记不住一些人是谁。
但是陶酥自然是认出了张杨。
自己高中时的学长。
当时的学生会主席。
在国旗下讲话的优秀学生代表。
曾经她所仰慕的人。
等等，这里坐不下这么多人。
陶酥看着张杨，心绪有些恍惚。
这还是从那天之后第一次见到他。
没想到大学他依旧在学生会。
“张哥，我同学，就是我们昨天说要申请社团那个，今天我让他俩过来了。”
曹学辉向张杨介绍道。
“我们认识。”
张杨看着曹学辉身后的陶酥，笑着说道。
“你们认识？”
曹学辉有些惊讶。
“对，我们是校友，高中的时候也都在学生会。”
张杨解释道。
“学长好。”
陶酥朝他打了一声招呼。
她也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
“早知道是你的话直接来就可以了。”
张杨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陶酥身上，并没有注意站在最后面的许望炎。
陶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自己又不知道他在社团部当部长，而且让她单独来学生会办公室申请社团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那个，学长，表都要填什么？”
陶酥并没有和张杨寒暄。
不管自己之前对张杨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他有女朋友，那么自己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陶酥作为一个社恐可太懂什么是边界感了。
只要不做太多交流就可以了。
“哦哦，表在这，你坐着填一下就好了。”
见陶酥并没有和叙旧的意思，张杨也只能悻悻地把手边的表格和递给她。
在陶酥在一旁填表时，张杨终于把视线挪到了许望炎身上。
“哎，同学，我们是不是见过。”
从刚才开始，许望炎就一直在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
“我没印象了。”
许望炎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对话。
即使他觉得张杨有些眼熟。
这就和口袋妖怪不能和旁边的路人Npc对视一个道理。
如果许望炎说，我也觉得你有些眼熟，两个人就会展开他们在哪见过这个话题。
但是如果许望炎说，自己没有印象，对方可能就会说，是他记错了。
不会有任何展开，也不会有任何对话。
然而事实却与许望炎预想并不相同。
“我记起来了，开学那天，我们在机电楼见过，当时你也是和陶酥一起。”
“好像是。”
之前许望炎的奶奶说别人说话他总不接话，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于是后来许望炎就听取了奶奶的建议。
别人说完他表示认同就可以了。
就像现在这样。
当然，他自己并没有发现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话题被聊死了。
他只当作是对方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其实张杨从看到许望炎的时候就认出了他。
只是并不确定，想向许望炎求证一下。
结果许望炎想都没想，直接就是没有印象起手。
这让他有些尴尬。
“你和学委开学第一天就认识了？”
“嗯。”
许望炎并没有否认。
“你俩当时去机电楼干嘛？”
听到曹学辉问出这个的时候陶酥的后背僵了一下。
自己都要忘了这个丢人丢到家的事了。
“我校园卡丢了，学委捡到了。”
许望炎面不改色地答道。
有一部分替陶酥隐瞒的原因，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真的不想再重复一遍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太累了。
听许望炎这么说，曹学辉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在心中感叹缘分的奇妙。
而陶酥也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
“这么说的话你们两个还挺有缘分的，同专业的捡到校园卡，现在又一起申请社团，你们两个是在一起了吗？”
张杨十分八卦地问道。
刚填完表起身的陶酥听到张杨的问题脸瞬间红了。
“没，没有。”
她看了一眼许望炎，然后连忙否认。
在许望炎的印象中，这好像是陶酥反应最快的一次。
“没有在一起吗？”
张杨看了许望炎一眼，又看向陶酥，嘴里重复了一遍。
他从陶酥手中接过了申请表，大致看了一遍，最后放到一旁。
“没问题了，过几天你过来拿钥匙就可以了，你有我微信吗？”
张杨看着陶酥问道。
“有，有。”
陶酥当然有张杨的微信，当时张杨录取之后发了朋友圈，不然陶酥一个苏吴人也不太可能跑到沧岛来上大学。
“到时候我联系你。”
张杨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那我们就先走了哥。”
见事情已经办完，曹学辉率先开口说道。
“嗯，有空来玩啊。”
张杨客套了一句。
“好嘞哥。”
几人出了社团部的办公室。
陶酥还是觉得有些梦幻。
而且张杨还是和她印象中的一样。
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没有任何纰漏。
她轻轻叹了口气。
但是这些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张杨的女朋友看起来很漂亮，而且在气质上和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张杨值得这么好的人。
而且，就算张杨当时没有女朋友，自己恐怕也没有机会吧。
陶酥突然有些失落。
她现在愈发意识到了自己和张杨之间的差距。
他就像是天上的太阳。
而自己就像是大树底下的灌木。
两者并不相匹配。
陶酥跟着许望炎又来到了曹学辉所在的办公室。
“坐会吧。”
现在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个，曹学辉拉过了两张椅子，然后又把自己的椅子转了过来。
“学委，你和张杨是高中校友？”
曹学辉看着陶酥，面色有些古怪。
“嗯。”
陶酥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很熟吗？”
“不熟，他是学生会长，我只是部员，都没说过几句话。”
陶酥不知道曹学辉为什么这么问。
“这样啊。”
曹学辉若有所思。
“怎么了吗？”
“没怎么，这哥们在学生会风评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前一阵子他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曹学辉随口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的许望炎挑了挑眉。
他有些佩服曹学辉了。
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对张杨也是有些意见的。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能和对方有说有笑。
他天生就是干学生会的料。
“什么？”
曹学辉短短的一句话带给陶酥的信息量太大了。
她没有办法把张杨和风评不好联系在一起。
更没有办法张杨竟然已经分手了。
曹学辉起身锁了门。
然后才坐回来继续说道。
“没错，我也是听我们部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