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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鳏点了点头,转向王八邱:“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让人帮你?”
“你别太过分!”
王八邱脸部肌肉抽搐,恶狠狠地瞪着白鳏。
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罗雀已经一步上前,一拳狠狠砸在他肚子上。
王八邱顿时蜷缩在地,像只煮熟的虾米,发出一连串痛苦的 。
罗雀缓缓蹲下,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冰冷:“你的眼神我不喜欢,下次注意点。”
说完起身,又默默退到一旁,双手交叠,静静站着。
白鳏挑挑眉,心里暗叹:好家伙,一个两个都这么会装?
看着地上蜷缩的王八邱,白鳏掐灭手中的烟,说道:“他打了盘子一下,还摔了个杯子。
盘子,还给他。
我们是讲究人,不爱欠别人的。”
白净的冷淡言辞让盘子精神一振,他迅速侧身抄起水杯,猛地砸向王八邱的头顶。
砰!
杯子应声碎裂,玻璃渣混着鲜血从王八邱额前淌下。
白鳏静观这一幕,心中未起一丝涟漪。
见王八邱昏迷倒地,盘子不屑地啐了一口:“这么不经打!”
“轮到你们了。”
白鳏轻叩桌面,望向角落中竭力降低存在感的两人:“你俩倒不必断手断脚。”
“谢白爷!多谢白爷!”
二人听闻前句本已心惊胆战,后句却令他们如释重负,忙不迭地叩首道谢。
白鳏微笑着将袖剑抛到二人面前:“一人留根手指?先动手的断一根,后动手的断两根,不许讨价还价哟~”
他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恶魔般的低语在空气中震颤。
这句话令二人浑身战栗,他们低头凝视地上的利刃,又抬头窥探白鳏的神色。
“白爷!都是王八邱逼我们干的!”
一名男子突然跪地哭嚎:“他说如果...”
“嘘——”
白鳏竖指唇前,截断话语:“我不关心缘由。
成年人总该明白,行事失败就要付出代价。”
他悠闲地架起腿,重申道:“先手一根,后手两根哟~~绝不议价~”
那张脸上再次浮现病态的笑意,连旁观的吴斜都不禁怀疑此人心理是否正常。
二人面面相觑,突然同时扑向匕首。
跪地男子急忙拽住同伴裤脚,将其拉倒后自己奋力前爬。
就这样相互纠缠着向利刃挪动,白鳏见状轻笑:这就是人性啊?
“这就是人性吗...”
吴斜失神地望着这出闹剧,低声呢喃。
他怔怔注视着两个小丑般的身影,
( 当触及自身利益时,多少人能抛弃尊严与情义...
这就是老白要让我领悟的道理吗?
“啊——!”
凄厉惨叫惊醒吴斜,只见先前跪地男子见同伴持刀,竟凶残地自行掰断手指。
骨茬刺破皮肉,断指悬空晃荡,这疯狂景象连白鳏都为之愣神。
这人下手竟如此狠厉?
他满额汗珠,紧握着自己颤抖的手腕,嗓音发颤地望向白净:“白…白爷…这…这样行了吗?”
一旁持袖剑的男人愣在原地,匕首不自觉滑落,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他。
白鳏见对方神情,微微一笑:“行了,走吧。”
男子汗如雨下,听闻白净准许,心头一松,步履沉重地朝门外挪去。
白繇眯起双眼,冷冷吐出二字:“杀了。”
那人脚步骤停,随即冲向门口。
守在门外的手下迅速拔出匕首,狠狠刺向他腹部。
刀光闪动,鲜血飞溅,噗嗤声在包厢内回荡不绝。
男子捂着腹部缓缓转身,瞪大双眼望向白鳏:“你…你…”
话未说完便瘫软在地,至死仍紧盯着白鳏。
被那目光看得发毛,白鳏抖了抖身子:“赶紧收拾了,看得人心里发寒。”
门边手下立即俯身将 拖出包厢。
另一男子见状,顿时面如死灰,跪地拼命叩头:“白爷!白爷!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求您饶命!小三爷——”
他跪行至吴斜脚边,抱住对方双腿哀嚎:“小三爷…我给您人手…给您钱财…您要什么我都给…”
“求求别杀我!我真的知错了!”
听着连绵哀嚎,白鳏不耐地掏了掏耳朵。
见吴斜面露不忍,他轻叹道:“自断两指,出去管好嘴巴。
若走漏半点风声,别说你,连你海外儿子的安危也难保!”
“好好好!”
男子连声应承,抓起袖剑连喘几口粗气。
“啊——!”
随着一声暴喝,利刃狠狠斩向手指:“啊——!”
惨叫声中,白鳏嫌恶地摆手:“滚吧,顺道把你那手指带走,看着碍眼。”
“谢白爷!谢白爷!”
男子慌忙拾起断指,踉跄奔向门外。
见无人阻拦,眼中重燃希冀。
他恨白鳏吗?自然恨极。
但敢报复吗?
莫说报复,他只求白鳏转眼便将他遗忘。
踏出大门,恍若重获新生。
此刻方觉生命可贵,何苦贪图吴三胜那家产铺面。
目送男子远去,吴斜再难按捺,向白鳏质问:“为何非要取他性命?”
“为了你们!”
白鳏盯着情绪激动的吴斜,语气冰冷地说:“他对自己都能这么狠,那对待我们只会更狠。
我倒是无所谓,可你们呢?”
“明处的敌人还好防备,躲在暗处算计我们的人最危险。
我绝不允许有人一直窥视我们的性命。
今天不除掉他,万一将来出事,谁来负责?”
听着白鳏的解释,吴斜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舌干口燥,无力地瘫在椅子上,望着昏迷的王八邱:“那他怎么办?”
“怎么处理?”
白鳏沉吟片刻,揉了揉下巴,反问:“你来决定?”
“不了不了,”
吴斜急忙摇头,“我实在做不到像你那样狠。”
“你要是真能像我一样,那也就不是天真了。”
白净轻拍他的肩膀,转头吩咐罗雀:“去处理吧,顺便问问堂口的事怎么样了。”
说完他揽住吴斜,走向隔壁包厢。
推开门,白净对着坐在桌边的盘子说:“盘子,坐。”
他随即打开酒瓶,满眼感激地看向白鳏:“白爷!我嘴笨,不太会说,但这次真的谢谢你!”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
白鳏笑着举杯朝向盘子,随后一饮而尽。
他赶紧吃了几颗花生米压了压酒气,抬头对盘子说:“盘口那边我已经派人处理了,王八邱和其他人的手下也都清理干净。”
“过两天你去接手,我手底下的人暂时借你用,记住,赶紧找合适的人。”
“小三爷…你的意见是?”
盘子转头询问吴斜。
吴斜抿了一口酒:“就按老白说的办吧。
我们现在没钱没人,只能靠老白的人先撑着。”
“尽快让各个盘口恢复正常运转,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好!”
盘子点头,仰头喝下一大口酒,畅快地舒了口气:“啊——舒服!白爷,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些了?”
“差不多吧,”
白鳏夹了块肉放进嘴里,“我们去四姑娘山的时候,南枫跟我提过一句,我就让她帮忙盯着点。”
“回来发现王八邱和琉璃孙勾搭上了,干脆让你们继续引他出来,一次解决干净。”
“哦……”
吴斜再次意识到自己和白鳏之间的差距,忍不住问:“老白……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跟你说什么?”
白净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心又软,知道了也没用。”
“我去!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有必要!”
“我向来对善者仁慈,对恶者无情!”
白净边吃菜边瞥了眼吴斜,“你不同,你对谁都怀有善意。
不如交给我处理,该除的除,该放的放,该教训的教训!”
“借你三叔的名号整顿堂口,你们也能更顺利接手。
所以天真,加把劲,尽快把堂口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我就放心了。”
包厢门轻轻推开,声声慢带着拖把和罗雀走了进来。
白净立即起身招呼:“来,都坐都坐。”
“谢谢白爷!”
拖把怯生生地躬身,走向一旁的椅子。
刚才进门时,他看见血淋淋的场面,还有慌忙逃出的断指男人,以及被绑着的王八邱,吓得他腿都软了。
他知道白净会处理这些人,但万万没想到是如此狠厉的方式,实在太可怕了!
声声慢走到白净身边坐下,轻声汇报:“堂口的人都清理完了,明天照常营业。
王八邱和他手下的人,该打的打,该逃的逃,以后应该不会在长沙出现了。”
“嗯。”
白净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声声慢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声声慢娇媚地白了他一眼,优雅地夹起肉,细嚼慢咽。
见拖把只敢低头吃饭,不敢夹菜,白净举杯轻敲桌面:“拖把兄,敬你一杯,这次多谢你帮忙。”
“不敢当不敢当!”
拖把连忙起身弯腰。
他带了十几个兄弟过来,可一到场,就见那些西装男子出手迅猛,一拳一个,根本没几个人能抵挡。
自己带的人最多算是收拾残局,简直像带路党一样尴尬。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重新坐下,静候白净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