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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
白鳏潇洒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我是想问……密码是多少?”
潘子嘴角一抽,忽然觉得白鳏那高大的形象,好像也没那么高大了。
嗯……
“啊?这……”
白鳏不好意思地捂住脸,转头朝潘子喊道:“真是的!”
说完,她红着脸快步跑远了。
这也太尴尬了,本来还想营造出很有格调的氛围呢。
这下全毁了!讨厌啊!人家才不要这样呢!
回到车上,王萌发动了汽车,一行人朝着吴三胜的故居驶去。
到家后,白鳏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翻看着通讯录里寥寥无几的几个名字。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选择给富婆阿咛打电话。
别问为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嘛:“喂……”
“说!”
“哎呀~真是的,这么久没联系了,你都不想人家嘛……”
话还没说完,阿咛已经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低头看手里的图纸。
她早就习惯了白鳏那不着调的说话方式。
第一个电话根本不用理,直接挂掉就行。
然后这家伙就会老老实实说正事。
果然,电话又响了。
阿咛露出一副“我就知道”
的表情,接通了电话:“喂!”
“借我点钱!”
“你上次借的还没还呢!”
阿咛顺手拿起旁边的小本子,翻了翻,“塔木陀,一千二,巴乃九千五。”
听她像报账一样念出自己的欠款,白鳏嘴角抽了抽:“咳咳……那啥,再借点呗?”
阿咛拔开笔盖,看了眼今天的日期和时间,又按下录音键——免得白鳏这家伙事后耍赖不认账。
一切准备妥当,她才问:“要多少?”
“一百万?”
“滚!”
阿咛冷冷地回了一句,正要挂电话。
白鳏赶紧叫起来:“别别别!八十万行不行?”
“七十万也可以嘛!”
“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连六十万都不值吗?”
“亲爱的!!!五十万!就五十万!你想想,你老板还没给我发工资呢,等发了工资你直接扣掉不就行了?对吧?”
“我给你发条短信,你照着念!”
阿咛想了想,觉得五十万也不是不行。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白鳏。
看到短信内容,白鳏嘴角又抽了抽:“有必要这样吗?”
“非常有必要!”
阿咛语气坚决,“不念就不借。”
白鳏无奈地撇撇嘴:“行吧!我白鳏,大名白鳏,性别男,二十六岁,今天向阿咛小姐借款五十万元人民币。
如果到期不还,以五年为期,无条件服从阿咛小姐提出的任何要求。”
“本录音作为凭证,如有违背,广而告之。”
真是羞死人了!白鳏一边嘀咕一边抓了抓头发,甚至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换个名字。
阿咛这家伙现在也学精了。
心都黑透了的家伙!哼!
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挂完电话,他左右看了看,还好,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太完美了!这件事除了老天爷,就只有他和阿咛知道,那还怕什么呀!
该死的吴斜,要是老子钱还不上,就把你抓进白马会所,让你去陪客。
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肯定很受欢迎,到时候我收钱,胖子做后勤,小哥负责安保。
简直绝配!
这个主意真不错,等胖子回来得和他好好商量,万一哪天哥儿几个真混不下去了,只能走这条路了。
接着他拨通了潘子的电话:“喂,潘子,我给你转了五十个,你先拿去用。”
潘子一听,赶紧掏出银行卡,连连点头:“好嘞!谢谢白爷!”
“别跟我客气,有搞不定的事儿,随时打我电话。”
和潘子聊了几句后,他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于是拿起车钥匙,叼着烟,开车直奔派出所。
到了办事窗口,他一脸严肃地问里面的工作人员:“你好,我想咨询一下,改名字需要准备哪些材料?”
“不好意思,按规定成年男性是不允许更改姓名的。”
听小姐姐这么说,白鳏皱了皱眉,有点沮丧地朝门外走去,实在太可惜了。
为什么就不能改名呢?
郁闷地开车回去,快到吴三胜故居附近时,他看见路边停了一排车。
他把车开进院子里,发现院子里站了一大群人,不由得挑眉:该不会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了吧?
有这么着急的吗?按规矩,不该是先自报家门,再动手吗?
他刚打开车门走下来,一道人影就飞快地冲了过来。
白繇下意识弹出袖剑,直刺过去。
冲来的人吓得赶紧急刹,看着离喉咙只有一毫米的剑尖,咽了咽口水。
喉咙动了动,甚至能感觉到剑尖擦过汗毛的痒意。
看清是拖把,白鳏翻了个白眼,收回袖剑,扫了眼周围的几十号人:“怎么回事?”
“我把手下所有人都叫来了!”
拖把抹了把冷汗说道。
白鳏拍了拍拖把的肩膀:“真没想到啊,拖把兄手下有这么多人!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厉害,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说着,白鳏笑呵呵地掏出烟,塞到拖把嘴边,帮他点上了火。
拖把向后一退,苦着脸望向白鳏:“白爷,多亏您提点!我按您说的关了店,还派了人守在外面。”
“您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
白鳏笑笑,朝屋里走:“人家找上门了?”
“可不是嘛!”
拖把叹气,“您知道那是谁的人吗?”
“霍家的!亏得听了您的,不然我真应付不来。”
长沙这一带,都是九门的地盘。
霍家又是大户,真要对上,他也只能认栽。
现在不一样了,白爷、王胖子,哪个不是圈里响当当的人物?
再说了,之前他还讨好了解雨花和黑眼睛。
霍家就算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
为了他一个小人物,值得吗?
拖把暗自庆幸,自己一路会来事,见人就攀,大佬有事马上帮忙。
哪怕只是小事,那也是人情。
只要大佬记得有他这么个懂事能干的小弟,拖把就觉得值了。
回到屋里,吴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萌守在窗边,盯着外面几十号人。
白鳏走到沙发边坐下,问吴斜:“外面的人怎么处理?”
“???”
吴斜一脸茫然:“我哪知道怎么办?”
“对了,那位阮爷联系我了,说过两天新月饭店见!”
“新月饭店?”
白鳏眯了眯眼,那可是个好地方。
“拖把说了,那是霍家的人,想要样式雷。”
“霍家?”
吴斜皱眉想了想,转头看向白鳏:“那不是绣绣家吗?”
求支持,“嗯。”
白鳏点了烟,翘起腿,“就是绣绣家,现在应该是霍老太霍仙姑当家。”
“没错,白爷,”
拖把接话,“霍仙姑手段厉害,这些年霍家在她手里稳稳当当,跟她作对的都没好下场。”
“不过说来奇怪,听说从前几年起,霍家人就陆续被送到国外去了,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白鳏揉揉眉心,陷入思索——这霍老太……该不是想进张家古楼吧?
等等,不对啊!
他抬头看向吴斜:“天真,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裘德考手里有份鲁黄帛的拓本?他还告诉你那是他高价买来的复制品?”
“是啊。”
吴斜点头,“我见过那份鲁黄帛,确实是伪造的,裘德考还当着我的面把它撕了。
我记得鲁黄帛上指示的地点,就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朝白鳏递了个眼神。
白鳏立刻会意,明白他指的是哪里。
见两人打起哑谜,拖把忍不住嘴角一抽,转身朝门口走去:“啊——今天这风,可真喧嚣啊?”
“拖把!”
白鳏突然叫住他。
拖把欣喜地回头,却见白鳏神情严肃:“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件事你不能知道。”
“你知道了,可能会死,我们也会受牵连。
你现在只是踩在水边,再往前一步,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明白吗?”
听完这番话,拖把沉默片刻,抬起头露出爽朗的笑容:“好的白爷!我懂自己几斤几两,您放心!”
白鳏深深望了一眼拖把的背影,转头对吴斜摇头:“看来他还是想探个究竟。
但愿他早点明白,这事不是他能插手的。”
“看情况吧,能拉一把是一把。
我们现在自保都勉强。”
吴斜仰头望天,回到刚才的话题,“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裘德考知道霍老太手里有去张家古楼的线索。
他的计划是让你当诱饵,引霍老太去巴乃。”
“合着我又被算计了?”
吴斜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我就说那老狐狸怎么会突然跟我说那么多!”
见吴斜气急败坏的样子,白鳏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天真啊天真,你也不想想!”
“人家本来就占尽先机,掌握的线索比我们多得多,吃点亏也正常。”
“但你要清楚,现在整件事的关键在我们手上。
不管是裘德考还是霍老太,我们才是决定局面的核心。”
“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