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刘大能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在朝他招手，赶紧走了过去。
见刘大能径直下台走来，楚风终于松了口气。
总算有人能证明自己清白了，被当成敌特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而刘大能也愣住了——
不就是来开个表彰大会吗？怎么楚风身后跟了十几号人？
两名保安和几名工人站在那里。
这阵仗实在有点夸张。
此时保安们也愣在原地。
他们刚才根本没看清楚风是怎么动的。
怎么一眨眼就从他们手里挣脱了。
不过这两个保安转念一想，楚风既然是奸细，会点特殊本事也正常。
幸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把这个奸细给揪了出来。
一看到刘大能，两个保安激动起来：
“领导，我们抓到一个奸细，您赶紧处理一下！”
刘大能先是一愣，随后解释清楚，说明了楚风的身份。
保安和群众还在小声议论：“看他那样子，我还以为是来混日子的，这种人也能参加表彰大会？”
瞧保安那神情，不仅怀疑楚风，连刘大能也一并怀疑上了。
刘大能瞪了楚风一眼，带着他从后门绕到前面，没再搭理那些人。
路上，刘大能特意问：“准备得怎么样了？到时候可别给我丢人！”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楚风突然意识到——
自己把准备的东西全忘光了，一点没剩。
要说还剩下什么，也就一点基础理论了。
楚风摸了摸口袋，叹了口气。
昨晚明明背得滚瓜烂熟，就因为太自信，纸条也没带身上。
这下麻烦了，连临时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刘大能没再追问，会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时间只剩不到十分钟，他得赶紧过去。
楚风站在台上，目光扫过台下坐着的人群。表彰大会很快开始。
第一个人上台发言。
他的演讲稿显然是精心准备的，而且背得很熟，从头到尾没出一点差错。
结束后，台下响起一阵机械般的掌声，并不热烈。
楚风忽然灵光一闪。
这些人并不喜欢这种假大空的讲话，就像对乞丐说满汉全席，他们根本没感觉。
可要是说隔壁老王家肉饼加量，乞丐准流口水。
楚风虽然忘了稿子，却忽然明白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第二个、第三个依次上台。
楚风作为企业家代表，被安排在最后。
他还有近二十分钟准备。
台下工人们已经显出倦意。虽然是荣誉时刻，但过程实在枯燥。
二十分钟后，楚风走上台。
他笑着看向台下：“有点不好意思，我昨天也准备了这样的演讲稿，但今早太紧张，全忘光了。”
刘大能眼前一黑。
果然还是出状况了。
忘了你倒是和我说啊，刘大能一直担心楚风，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份演讲稿。
那份稿子特别简单，只要楚风照着念就行，至少不会那么丢人。
但刘大能身边的领导们却纷纷笑了起来。
“这人还挺有意思。”
还有人低声对刘大能说：“你选的这个人，可比其他人放松多了。”
作为领导，他们并不在意发言稿的质量，更看重的是台上人的状态。
就凭这一点，楚风已经远远胜过前面那些人。
楚风继续往下说：“不过既然给了我十分钟，我就随便讲讲吧。”
他讲的内容不多，但每一件都很关键。
从经费不足去找琳达，到被部分纺织厂针对，再到厂里有人捣乱的事，
台下的听众都听得津津有味。
接着，楚风话锋一转，指了指自己：
“大家可能好奇，我明明是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为什么还要自己办纺织厂？”
他深吸一口气，讲起当初纺织厂的工人没工作，甚至有人想让红星轧钢厂的员工下岗的事。
“我从来没有怪那些工人，他们只是想活下去，我能理解。”
“但我有能力，我想，能不能用我的能力，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
说完，楚风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听惯了那些空洞的套话，楚风这番发言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撼。
下岗、生活、工作——这些贴近现实的话题，让人听得格外真实。
短短几句，楚风就与工人们站到了一起。
而在后面的讲述中，楚风虽然语气轻松，却提到了机械原理、工厂管理，
让大家看出他不是草包，也明白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最后那几句，他只说了一个原因：想让大伙有工作。
几乎所有工人都被感动了，这才是真正的老板啊。
刘大能坐在台下，终于松了口气。
楚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讲得入情入理，又能带动情绪，
这通常是经常演讲的人才能做到的。
更重要的是，他把群众的心都抓住了。
其他领导纷纷对刘大能投来含笑的目光，
仿佛在说：“你身边又多了一个能人。”
刘大能没多解释，这种时候，别人的误会对他和楚风都是好事。
表彰大会最后一项是颁奖。
楚风看着胸前的大红花和手里的奖品——半袋大米，
忍不住想笑，这奖品太朴实了。
不过，也正合适——劳模嘛，总该有点实在的福利。
大会结束，刘大能和楚风并肩走出会场。
刘大能目光复杂地看向楚风：“真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以前我可一点没瞧出你有这样的能耐！”
楚风微微一笑。
当初神级选择带来的效果依然存在。
此刻刘大能的心思在他眼中一览无余。
对方正盘算着如何拉拢自己，
却苦于不知该开出什么条件。
楚风淡淡开口：“不必费心拉拢我了，先说说我参加这次表彰大会能获得什么实际好处吧。”
刘大能将一面流动红旗递到楚风手中。
“这就是你的奖励。”
楚风略显诧异，刘大能随即解释道：
“持有这面红旗，就意味着你的企业受到国家认可，任何人都不敢轻易打主意。”
这确实是个不小的好处。
但楚风咧嘴一笑：“我背后自有靠山，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吗？”
刘大能神色更加复杂，他万万没想到楚风会这么说。
毕竟哪个民营企业主不渴望得到国家支持？
沉默片刻，楚风忽然笑道：“罢了，既然你诚心相邀，我就卖你个面子，算是让你占个便宜。”
刘大能哭笑不得，二人又闲聊几句后，
这位日理万机的领导便匆匆离去。
楚风低头看着手中的半袋米，不禁出神。
这半袋米正是他作为劳模获得的奖品。
楚风看着这份奖励有些无奈，这东西对他实在用处不大。
他在外用餐的频率远比在家吃饭多上十倍。
扛着半袋米回到四合院，楚风没回自己屋，径直走向聋老太太的房间。
聋老太太正在悠闲地浇花，见楚风扛着米进来，笑道：“什么时候咱们楚厂长改行当搬运工了？”
楚风对这般调侃不以为意，将米袋放在老太太屋里。
“中了奖，奖品是半袋米，没地方存放，就送给您了。”
楚风说得轻描淡写，聋老太太伸了个懒腰。
“现在秦京茹和秦淮如她们都在吧？”
聋老太太实在太过精明，但这样的明白人也有个缺点：
总是计较着人情往来，不愿欠下太多。
楚风连忙起身：“不必麻烦，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
聋老太太笑了笑，转而问道：“先前给你的水仙养得如何了？”
说来也怪，楚风连仙人掌都能养死，那盆水仙在他手里却长势喜人，
眼看就要开花。
楚风说了说水仙的近况。
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
二人闲聊间，楚风忍不住吐槽自己身为劳模，纺织厂又是先进单位，
却只得到半袋米的奖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聋老太太朗声笑道：“快回厂里看看吧，说不定现在纺织厂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楚风闻言一怔，难道老太太还会未卜先知？
不过聋老太太向来料事如神，楚风当即驱车赶往纺织厂。
来到厂区，只见一片宁静，楚风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聋老太太的预言并未成真，但楚风却察觉到了异样。按理说，纺织厂的工人们此刻应该在忙碌工作才对，怎么现在既听不到他们聊天的声响，也听不见机器运转的声音？
还是出事了。
楚风急忙冲了进去，正撞见一个工人嚷道：“哎哟，撞死我啦！”
楚风顿时火冒三丈。之前他抱过的大腿就暂且不提，最近又抱住一条新的大腿，居然还有人敢上门找事，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他打定主意，不管是谁来找麻烦，一定叫他有来无回。
可一踏进工厂院子，楚风却愣住了。
三头白白胖胖的猪正神气活现地四处乱跑，几乎所有纺织厂员工都远远站着干瞪眼，束手无策。
功夫小妹带着几个保安，手里拿着棍子，气势汹汹地盯着那三头大白猪，嘴里还“喔喔喔”地吆喝着。
但功夫小妹吓唬猪还行，要她动手杀猪，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其他纺织厂的人也都一脸懵。
见楚风来了，大家像找到主心骨似的，连功夫小妹也喊：“楚风，快来杀猪！”
315 借人杀猪
楚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好歹自己也是一厂之长，难道还得亲 ** 猪不成？
但环顾一圈后，他只能无奈叹气。
果然，当纺织厂的老板也不全是好处。这要是换了红星轧钢厂那帮人，早就一拥而上把猪给制服了，哪会几十号人干看着三头猪在这儿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