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克制堪称君子,可第二天徐慧真醒来,只是眼神复杂地望了蔡全无一眼。
她本已打算,在见过楚风与陈雪茹之后,给他一次机会。谁知,他竟连伸手接住的勇气都没有。
既然如此,徐慧真决定,不如放手追寻自己的爱情。
那一夜,楚风与陈雪茹同宿一处。次日清晨,陈雪茹挽着他的手臂,盼他留下。
楚风却只是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陈雪茹有些怅然,可想起昨夜的温存,脸上又浮起满足的笑意。
而此刻的楚风,眼前忽然跳出两个神级选项:
一,掌握特级钳工技艺;
二,拥有超凡医术。
楚风毫不犹豫,选了后者。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红星轧钢厂。此时的厂区一片宁静,静得几乎叫他不习惯。
功夫小妹和于海棠两个姑娘,正眼巴巴地望着门口。
自从前天她们缠着楚风当了一日大厨,就日夜盼着琳达再次出现。
那样的话,说不定又能请动楚风掌勺。
可这两天琳达始终不见人影,两人不由得失落起来。
这时,红星轧钢厂的厂长笑呵呵地走了出来。
“跟你们说个好消息,北郊轧钢厂出事了,好些人吃坏了肚子,可食堂里一点问题都没查出来。”
看来,丁秋楠那边怕是忙得不可开交。
听了厂长的话,楚风原本打算去探望丁秋楠,却临时打消了念头。
谁知厂长接着说道:“听说问题好像出在卫生所那边,有个小护士已经被看起来了!”
楚风顿时脸色一变。
丁秋楠出事了?
难道是崔大可?
可人未到现场,楚风也无法断定发生了什么。
他跨上自行车,不出十分钟,就已赶到北郊轧钢厂外。
厂区里骂声一片。
丁秋楠手足无措地站在人群中央,面前围着一群愤怒的北郊轧钢厂职工。
一位老者痛心地看着她:“丫头啊,我们一直把你当自家闺女看待,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丁秋楠不知如何辩解,而这番沉默更让众人认定她就是罪魁祸首。
崔大可站在她面前,一声冷笑。
“贱女人,当初我那么真心实意追你,你连正眼都不给,现在倒做出这种勾当!”
听了崔大可的话,北郊轧钢厂多数人都觉得丁秋楠是在为她的新男朋友抱不平。
一位老工人长叹一声,不再理会丁秋楠。
丁秋楠不停地摆手,希望有人相信自己,可令她失望的是,连平时最熟的几个人也不敢站在她面前。
她不再解释,只是静静站在角落,眼中都是无奈。
崔大可高声说:“平常丁秋楠跟外厂年轻人谈恋爱我们管不着,可现在她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就不能再留她了!”
他环顾四周,见工人们几乎都支持自己,十分满意。
“现在表决:同意丁秋楠留下的站她身后,同意她离开的站我身后。”
很快,丁秋楠身后只有寥寥几人,而崔大可身后却有近百人。
丁秋楠彻底失望,她在工厂一直勤勤恳恳,没想到落得这个结局。
崔大可宣布:“既然大家都同意,今天就把丁秋楠赶出北郊轧钢厂!”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我不同意!”
崔大可一见来人,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丁秋楠的小男朋友来出头了?”
工人们一阵哄笑。他们虽不讨厌楚风,但觉得丁秋楠做得太过分,一时竟忘了崔大可平时的可恶。
丁秋楠无力地看着眼前一切,默默收拾东西。
她不知楚风来能做什么,只觉得自己除了跟他走,已无路可去。
但崔大可拦住她:“你想干什么?”
楚风一巴掌扇去,崔大可被打得一愣。
没想到楚风敢在这儿动手,崔大可表情顿时狰狞起来。
“好啊,还敢打我?这贱女人干出这种事,我今天就把她拉出去,让大伙看看丁秋楠是什么人!”
丁秋楠眼泪盈眶,听了这话不敢再反抗。
见楚风还想动手,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崔大可冷笑:“好一对奸夫 ** ,今天就把你们一起赶走!”
楚风挣脱丁秋楠,又一巴掌扇过去。
“别胡说,事情还没弄清楚!”
接着他对其他工人说:“那些闹肚子的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楚风要做什么。
丁秋楠小声说:“别去了,我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怎么病的……可他们确实是在我卫生所旁边突然不舒服的。”
这话让楚风警惕起来。崔大可还在边上喊:“怎么?丁秋楠让他们闹肚子还不够,你还想 ** 吗?”
楚风对北郊轧钢厂的人招了招手:“我楚风是什么人你们清楚,我要真想害你们,用不着耍这种手段。”
楚风斩钉截铁地说:“今天必须查清楚,到底是卫生所的过失,还是有人蓄意捣乱!”他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崔大可,话中带刺。
崔大可冷哼一声:“行,既然你非要查,那就带你去亲眼瞧瞧,省得你说我们诬陷那丫头!”
厂房里躺着十几个工人,个个捂着肚子打滚,四周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楚风不禁掩鼻。
崔大可高声喊道:“都打起精神,医生来了!”
工人们勉强撑起身,见是楚风,又纷纷躺了回去。
楚风不顾恶臭,快步上前诊脉,却发现脉象平稳,与中毒症状全然不符,心中疑云更浓。
此时既非用餐时间,事发地又远离食堂,楚风暗忖:莫非真是丁秋楠出了差错?
崔大可见状嗤笑:“怎么?想护着你那小相好,却发现护不住了?”
楚风瞪了他一眼,将丁秋楠拉到一旁细问经过。
丁秋楠娓娓道来,说今日照常在卫生所当值,闲来便熬制了些清热降火的茶饮。工人们饮用后,竟纷纷倒下。
症结似乎就在茶水上。
“剩下的茶水在哪?”楚风急问。
丁秋楠四处寻找,惊叫:“怪了!我明明煮了一大桶,怎么全不见了?”
楚风心知有异,若真是茶水问题,不该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仔细查验茶桶,在底部发现了端倪,嘴角泛起冷笑。
走出门时,崔大可讥讽道:“怎么?莫非你要说茶水全被喝光了?”
楚风从容应答:“真相已然明朗,待我先救治工人,自会给你们交代。”
他运用精湛医术,在工人穴位上推拿片刻,又取来木桶助其催吐。不多时,众人症状渐缓,虽面色苍白,已无大碍。
工人们怒视丁秋楠,楚风却凝神审视呕吐物,在浑浊 ** 中发现了关键线索。
楚风冷冷一笑:“今天厂子里挺热闹嘛。”
工人们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楚风迈步走进食堂,领了份早餐:“看来今天的早饭就是这个了。”
崔大可脸色发青:“楚风,你想诬陷我?大伙儿都吃了我的早饭,可只有喝了茶水的人才出事!”
“对啊,我们都吃了,不都好好的?”工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楚风轻笑:“当然不会所有人都出事,不然还怎么栽赃?”
他抬手直指崔大可:“到现在你还不肯认?非要我把证据摆到你眼前?”
众人顺着楚风指的方向,齐齐看向崔大可。
北郊轧钢厂谁不知道崔大可不是善茬,可这事真和他有关?
工人们面面相觑,崔大可却冷哼:“楚风,你半点证据都没有,说话能这么随便吗?”
见楚风一直没拿出实据,工人们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在他们印象里,楚风一向可靠,可若没有证据,他们也只能按自己的想法判断。
楚风嘴角一扬:“没错,我现在确实没证据。”
崔大可嗤笑:“没证据就想赖我?你傻了吧?”
众人紧盯楚风,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楚风背着手,慢步走向后厨。
不少人跟了过去,都不明白他要找什么。
楚风随手翻了翻,握住一件东西。
崔大可死死盯着他,神色难辨。
不过几分钟,楚风就胸有成竹地走回来。
“整件事我都清楚了,现在只要问你们几个问题。”
看他气定神闲,北郊轧钢厂的工人们选择再信他一次。
楚风搬来凳子坐下。
“崔大可,我只问一句,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中毒?”
崔大可哼道:“又来这套!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风亮出刚找到的东西:“这东西,你们认得吗?”
那是一片蟹壳,却比普通螃蟹多了股臭味。
崔大可表情不变:“这怎么了?之前厂里吃海鲜,我忘处理这只,放臭了而已。”
“怎么,你想凭这个栽赃我?”
“是吗?”楚风笑着看他,“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如果只是一只蟹当然没事,但要是用一堆臭鱼烂虾泡的水呢?”
楚风把几样东西推到崔大可面前:“你虽然清洗了工具,可那臭味太重了。”
“你没把这碗丢掉,就是最大的疏忽。”
崔大可额头沁出冷汗,楚风缓步走近:“我不多说了,你告诉我还有谁参与,我说不定就此罢手。”
崔大可抹去汗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位领导推门而入:“我是来调查北郊轧钢厂食物中毒事件的。”
楚风一看来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原以为这只是崔大可在背后捣鬼,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来人穿着一身中山装,戴一副黑框眼镜,气度不凡。
他清了清嗓子:“你们好,我叫彭泉,是调查组的新任组长。”
楚风神色微变。如果他的猜测没错,这位新组长很可能和崔大可是一伙的。
彭泉一进来就先看向崔大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看他们那副样子,要说两人不认识,楚风绝对不信。
崔大可挤出几滴眼泪:“领导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这儿的是非黑白都要被颠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