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赵主任坐在办公桌后，端起茶缸喝了口水：“傻柱啊，什么事？”
他笑眯眯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急切地问：“您这才五十多岁，还没到退休年龄呢，怎么突然就要退了？”
“呵呵……”赵荣生笑道，“还不是被你这小子气的，提前退了！”
“给年轻人让让位置嘛！”
“对了，”赵荣生朝何雨柱招招手，“我已经向杨厂长推荐你了，说你业务能力不错。如果合适的话，可以考虑让你接我的班，当食堂主任！”
“啊？”何雨柱顿时热泪盈眶：“赵主任，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赵荣生摆摆手，“去吧，好好工作。”
何雨柱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办公室。
待他走后，赵荣生狠狠啐了一口，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就你……也配……我呸……”
何雨柱不仅是个愣头青，还是个爱惹事的主。在四合院里称王称霸，在后厨更是横行无忌。仗着杨厂长的赏识，他经常欺压同事，不仅徒弟马华和帮厨刘岚常被他责骂，就连食堂主任老赵也经常受他挤兑。
在何雨柱眼里，食堂主任根本不算什么。他心里不痛快就直接开骂，还进行人身攻击，不止一次当着后厨众人的面嘲笑老赵长得丑、个子矮。
这些话都是当着老赵的面说的。
老赵气得够呛。
但何雨柱既是正式工，成分又好，再加上杨厂长欣赏他的厨艺，老赵也拿他没办法。
虽然无可奈何，但临走前摆他一道，老赵还是做得到的。
……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
没错！
老赵退了，后厨还有谁能顶上？
还有谁敢顶上？
当然非我何雨柱莫属。
呵呵……不过老赵这家伙还算识相，知道推荐我。
就算他不推荐，这食堂主任也注定是我的。
啧啧……
食堂主任啊！
太好了！
李琴那个副主任算什么，以后在这个大院里，我何雨柱说了算。
哼……
“何雨柱！”何雨柱正想得入神，外面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回头一看，原来是办公室主任罗主任。
罗主任可是厂里的领导。
“罗主任……您这是？”
“杨厂长叫你去一趟！”罗主任笑着说：“快去吧，他在办公室等着。现在老赵退了，后厨人事要调整，杨厂长希望你能承担更重的责任，赶紧去！”
何雨柱顿时心花怒放！
……
这肯定是上任前领导要找我谈话！
没错，轧钢厂里每个小领导上任前，领导都会单独谈话，一来是鼓励，二来也是让这人知道是谁提拔的他。
哈哈哈……我何雨柱，真的要当上后厨的食堂主任了！
何雨柱解下围裙，跑到老赵办公室，对着镜子照了照，用手理了理头发，这才红光满面地走出食堂，朝领导办公楼走去。
杨厂长的办公室在五楼。
上！
砰砰砰……
何雨柱一口气跑上五楼。
杨厂长办公室门开着，但何雨柱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杨厂长，我来了！”
何雨柱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杨厂长说：“进来吧，傻柱，坐下说。”
何雨柱在杨厂长对面坐下。
杨厂长递给他一支烟。
何雨柱接过烟却没敢抽，只是笑着问：“厂长，您找我有事啊？”
“嗯……”
杨厂长表情平静，目光里却带着一丝温和：“傻柱，你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老员工了。虽然平时有点小毛病，但总体上还算勤恳踏实，这点做得不错。”
“后厨人事马上要有变动，结果出来前，也不好说到底谁来管后厨。不管怎样，我很看好你……你要继续努力工作，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把后厨撑起来！”
这话说得，几乎就是明示我何雨柱要当后厨主任了。
何雨柱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站起来，朝杨厂长郑重地敬了个礼：“杨厂长，您放心！以后后厨的工作我一定扛起来，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后厨有任何问题，您尽管找我！”
杨厂长沉吟一声，说道：“以后你也给我注意着点，都这么大个人了，别总偷偷摸摸的。我知道，你是看秦淮茹可怜才帮她的。”
“要不是看在这份上，我早就让你走人了！”
“嘿嘿……”何雨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您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杨厂长摆摆手：“你先去忙吧，后厨人事方面我还得跟几位副厂长商量一下，通个气。”
“好嘞！”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脚下生风，一路哼着小调儿回到食堂。
“哟，师傅……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马华瞧着何雨柱，一脸惊讶。
何雨柱平时可不好相处，整天板着张脸，动不动就训人。这屋里无论是马华、刘岚，还是其他帮厨和搬运工，没少挨他骂。
连食堂主任老赵也得看他脸色行事。
所以今天见何雨柱这么乐呵，马华很意外。
整个后厨的人都觉得稀奇。
何雨柱笑了笑，说：“嗨……刚才领导找我谈话，说等老赵退了，就让我管后厨，呵呵呵……”
“啥？”马华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师傅，恭喜啊……您这是要高升了，工资也得涨不少吧？哈哈哈……您可得请客呀！”
“就是，就是……”刘岚也端着簸箕凑过来：“柱子……哎不对，该叫何主任了……何主任，您可得请我们吃饭啊！”
何雨柱哈哈大笑：“行行行，放心……等过几天正式任命下来，我请你们搓一顿！”
说完，何雨柱就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后厨的食堂主任办公室。
这办公室不大，除了一张桌子，几乎没多少空地。
“嗨，老赵啊！”何雨柱一屁股坐上办公桌，俯视着老赵说：“你不是退休了吗？怎么还在厂里待着，该走啦！”
“我得站完最后一班岗啊！”老赵说：“交接单还没做完呢！”
“做啥做？别做了！”何雨柱一把将老赵从椅子上拉起来，“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交接，食堂的工作我门儿清……行了行了，杨厂长刚找我谈过话，老赵，你今天就休息吧，我多给你放一天假！”
赵荣气得差点背过气：“行……你小子可真行！”
“哼……”
赵荣气呼呼地走了。
“哈哈，这才对嘛！”何雨柱端起自己的茶缸，大摇大摆地在主任座位上坐了下来。
……
第六车间！
办公室的罗主任走了进来。
“罗主任……”
“罗主任！”
“罗主任，您好！”
当时厂里尚未设立人事部，人力资源和人事调配基本由大领导决策，再通过办公室这个部门传达和执行。
罗主任身为办公室主任，相当于后来的人力资源部主任，可说是轧钢厂的半个高层领导了。
“哎……”罗主任笑容和蔼地回应：“各位职工好，大家继续工作，不用管我。李琴，你来一下……杨厂长有事找你！”
“好的！”
李琴来到领导办公楼，走进五楼杨厂长的办公室。
“快请坐！”杨厂长亲自起身，为她倒了杯水，说道：“李琴啊……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谈点事情。”
“您请讲。”李琴答道。
“嗯……”杨厂长接着说：“是这样，最近我收到了一些举报和投诉，第六车间有不少工人对你的意见比较大。”
杨厂长所言不虚。
易中海、刘海中、秦淮茹，以及车间主任王主任等，不少人都投诉了李琴。
加上易中海和刘海中动员的一批工人前来反映，让杨厂长有了一个感觉：李琴在第六车间的工作开展得并不顺利。
但经过后续调查，杨厂长也看出了其中的原因。
“你和易中海、刘海中他们关系不太好吧？”杨厂长问：“听说你们住在一个大院，他们以前还欺负过你？”
“没事，”李琴平静地说，“杨厂长，那些都过去了。”
“嗯……”杨厂长点点头，“过去是过去了，但他们毕竟是老职工，厂里还是要听取他们的意见。车间副主任这个职位可能不太适合你了……我想给你调个岗位，你觉得怎么样？”
“啊？”李琴愣住了。
杨厂长解释道：“你别担心……这不是你能力的问题，而是你和易中海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造成的。”
“这样吧，后厨的老赵退休了，你考虑一下去食堂做主任，怎么样？”
李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工作没做好，不是应该被撤职吗？
副主任撤掉也就算了，可您却让我去做食堂的正主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厂长，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李琴看着杨厂长说道。
杨厂长解释道：“李琴，你工作很努力，我看得到。管理不善不是你的责任，是那几个老工人在背后捣乱。但他们势力不小，我也不好轻易激化矛盾。你离开这里，换个新环境，对你、对车间，都是件好事。”
这样能促进工人之间的团结啊！
“你考虑一下吧？”杨厂长说：“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给我答复。”
“好！”
李琴有些恍惚地离开了办公楼。
让我去食堂？
食堂和车间一样，都属于同级别的部门，但食堂是全厂最小的部门之一。
车间属于生产部门管，食堂则归后勤部门管。
车间主任和食堂主任是同级职位。
所以，李琴从车间副主任调任食堂正主任，可以说是升职了。
而且食堂工作相对简单。
有何雨柱这样的大厨在，还有不少帮厨，李琴不会太忙。
每天主要就是计划和物资安排：多少人、吃多少、做什么。
提前向后勤部报计划，后勤根据需求采购主材。
每天卖出多少馒头和菜，收回多少饭票、现金和粮票。
等等……
这些事看起来琐碎，但对负责人李琴来说并不难。
很简单——和大厨沟通好就行。
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女人，每天和一群男工人打交道，李琴也感到累。
去食堂的话，那边女工较多，无疑更适合她。
“这事还得和贾文商量一下！”李琴深吸一口气，走进车间。
车间里的工人正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