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众人正好遇到了那个戴面具的男孩,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头戴铁头盔的高大男人,看起来十分凶悍。
张庆虎一看到男孩,立刻红了眼,猛地就朝着他扑了过去,嘴里怒吼道:“小杂种!是你杀了我哥哥!我要为我哥哥报仇!”
就在张庆虎的拳头快要打到男孩身上时,男孩背后的铁头盔男人突然动了。
他速度极快,一掌就击在了张庆虎的胸口。
张庆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张庆虎捂着胸口:“小杂种,看我不捏断你的胳膊!”
“你不能就凭一个窗口就确定是他做的。”归宁开口,上前一步拦住了还想再冲上去的张庆虎。
从刚才开始,归宁就对这个张庆虎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的嗅觉向来比常人敏锐,能分辨出每个人身上独特的气味。
张庆虎身上除了血腥味和酒味之外,似乎还夹杂着一种很淡的、说不上来的味道,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但他刚来这里,和这些人都不熟悉,所以一时也说不好到底哪里奇怪。
就在这时,卫庄主匆匆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脸色凝重地说道:“各位,我刚刚收到一封密信,信上说,这里有百川院的刑探,张庆狮是被刑探杀的!”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百川院的刑探?他们为什么要杀张庆狮?”
“难道张庆狮犯了什么事?”
“这可怎么办啊,百川院的人我们可惹不起……”
李莲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眼神锐利如鹰。
方多病则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悄悄往李莲花身后挪了挪,但脸上却强装镇定,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归宁也在一旁思索着,他站在李莲花身侧,暗中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生怕有人会突然对李莲花不利,毕竟方多病的身份如果暴露,很可能会牵扯到哥哥。
卫庄主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了一个名叫葛海的男人身上。
他径直走了过去,从葛海的怀里搜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上刻着清晰的百川院标识。
“就是你!”卫庄主怒喝一声,“你是百川院的刑探。”
卫庄主立刻吩咐手下,“把他给我押下去,好好审问!如果他不肯说实话,就按我们山庄的规矩处理!”
“等等!”方多病立刻上前一步,阻止了卫庄主的手下。
卫庄主眯了眯眼看他:“你要保他?”
方多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眼睛转了转。
李莲花这时也开口了,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卫庄主,张庆狮死得蹊跷,葛海虽然有嫌疑,但未必就是真凶。如果我们现在就处置了他,万一背后真有百川院的后手,那我们可就被动了。不如先留着他,等我们查出真凶,再做定论也不迟。”
卫庄主想了想,觉得李莲花说得也有道理,毕竟百川院的势力太大,他也怕万一他真的有后手。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就听素手前辈的。把葛海关起来,派人严加看守!”
张庆虎见状,立刻朝着李莲花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那就劳烦素手前辈了,一定要为我哥哥报仇啊!”
李莲花笑了笑,颔首示意:“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查明真相。”
归宁留在原地,看了一眼被押下去的葛海,又看了看李莲花,走上前说道:“哥,我们回去吧,再去张庆狮的房间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新线索。”
三人转身回到了张庆狮的住处。
一进门,方多病就忍不住问道:“李莲花,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果真的是那个戴面具的小孩杀的,他为什么非要杀张庆狮呢?如果不是他,难道真的像仇坨说的那样,是邪术杀人?或者是朴锄山无头尸体案的幕后黑手干的?”
他一口气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脸上满是真真切切的困惑。毕竟,这朴锄山如今已经是第七具无头尸了。
李莲花闻言,只是懒洋洋地歪了歪头,目光转向一旁的归宁:“归宁,说说你的看法。”
归宁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语气沉稳地分析道:“张庆狮的死法确实蹊跷。首先,房间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门窗也完好无损,这说明凶手极有可能是他认识的人,甚至是熟人作案。”
“其次,他衣服上的血迹是缓慢渗出来的,但脖颈处的致命伤,血液却不是呈喷射状,反而是溅洒出来的形态,而且门口附近的地面干净得反常,一滴血迹都没有。”
说到这里,归宁微微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更奇怪的是,张庆狮的血液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他的手心没有常年握兵器留下的老茧,指腹上却有,可房间里明明放着他惯用的一对双锤,这就显得非常矛盾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外面那扇被打破的窗户,经过仔细检查,那些玻璃碎片上沾有血迹,但痕迹显示,窗户并非是凶手破窗而入时打破的,而是在杀人之后才故意砸破的。”
李莲花听完,缓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看着归宁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没错,这朴锄山的水很浑,但未必所有死者都和一品坟以及那连环无头尸案有关。”
方多病听到这里,立刻来了精神,他按照归宁说的线索,在房间里东摸西看,又抓起一块气窗的玻璃碎片跑了进来,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一副“我懂了”的神情。
“所以,张庆狮肯定是被人谋杀的!”方多病笃定地说。
“凶手故意打破窗户,就是想嫁祸给那些山里的野孩子,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可他为什么要杀张庆狮呢?而且他又是怎么躲过张庆虎视线的?他们兄弟俩不是睡在一个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