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教育”后,三人总算停了下来,都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
白露拍了拍小手,长长舒了口气,龙尾愉快地轻摆着,仰头看向星:“畅快了!大姐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三月七也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粉色长发,看向星和穹的方向:“我们接下来还去找那个梁牧吗?”
穹漂浮在半空中,悠闲地翘着腿,语气轻松:“去呗,正好拖着这个傻姑娘去看看她那个‘心上人’的真面目。毕竟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还没见到正主不是?”她瞥了一眼地上蜷缩的半夏,“总不能白打一顿,总得让她死个明白。”
星点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肯定:“那个梁牧八成是个渣男,你的判断一向正确。”她顿了顿,补充道,“就算错了,她想取白露的持明髓,也是该打。这点绝不会错。”
白露气鼓鼓地点头,又忍不住用尾巴抽了一下地上的半夏:“我还以为,她是真心想让我出手治病呢。没想到是拿我当药材。真是太坏了!”
三月七看着地上呻吟的半夏,有些犹豫:“那她怎么办?她这个样子貌似不能自己走了,要先给她治好吗?”
星提出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案:“要不直接拖着走?”
这时,地上的半夏发出模糊的呓语,眼神涣散:“我不能,我不能忘记他......我必须到那里...见他...”
白露皱起小眉头,担忧地说:“糟了,她开始胡言乱语了。怕是要彻底失去意识,完全堕入魔阴了。”
三月七有些着急:“那怎么办,我们还不知道梁牧具体在哪里呢?”
星走上前,左手腕上的梦比优斯气息再次泛起温暖的光芒:“交给我吧,先把她治好。再让她带路。”
星的左手掌心对准半夏,柔和而纯净的光之能量如同点点星光般洒落,笼罩住半夏的身体。那光芒温暖而充满生机,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与污秽。
在光之力的作用下,半夏身上那些可怕的木质化特征逐渐消退,眼中的血红也慢慢褪去,恢复了清明的神色。她虚弱地睁开眼睛,泪水瞬间涌出,声音哽咽:“梁牧,梁牧...求求你们,让我再见他一面吧...就一面...”
三月七看着她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
穹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安抚和不耐烦:“好了三月,没必要再跟现在的她多费口舌。到时候见到梁牧,让她亲眼看看那家伙的真面目,比我们说一万句都管用。”她的语气轻松起来,“好啦,别不开心了,一会唱歌给你听。”
星立刻来了精神:“好耶!”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三月七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眼眸亮了起来,好奇地问:“真的吗?我还没听过呢,之前都是听星偶尔哼几句,不成调子的。”
白露也好奇地凑过来,大眼睛眨啊眨:“大姐姐,你还会唱歌吗?”
星点点头,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当然,穹唱歌可好听了。而且还会变出很多会发光的音符在旁边飘来飘去,可好玩了。”
恢复了神智但依旧虚弱的半夏,只看到星和三月七突然对着空气说话,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安:“你们...又在和谁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露赶紧摆摆手,试图掩饰:“没什么没什么。”
星收敛了表情,恢复平静,对半夏说道:“行了,带路吧。去找你的梁牧。”
半夏挣扎着起身,虽然身体依旧疼痛,但在光之力的治疗下已无大碍。她默默地在前方带路,心中充满疑虑,却也只能引领众人前往与梁牧约定的隐蔽地点。
路上,气氛有些沉闷。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穹飘到三人前方。
一把流光溢彩的吉他凭空出现在她手中,一个闪烁着微光的麦克风悬浮在她面前。悠扬动人的旋律自动响起,仿佛有无形的乐队在伴奏。紧接着,无数缤纷闪烁、如同萤火虫般的音符凭空出现,环绕着穹轻盈地跳跃、舞动,这奇妙的景象只有星、三月七和白露能看到听到。
(歌词开始 - 完整版)
为了让少年拥有宽阔心胸
遇到挫折也依然不低头
带着他们
去探索
飞向宇宙尽头
就算痛苦的时候想要退缩
绝对别输给自己的软弱
握紧拳头
坚定眼眸
将勇气给展露
曾经所追求的梦
再次被唤醒激活
取回心中
光芒万重
依然在不断闪烁
耶~
Ultraman Ultraman
蓝色星球 未来你我
一定会相逢邂逅
Ultraman Ultraman
你永远都是我们的英雄
为了让少年拥有理想在胸
为了让世界拥有更多温柔
却不能够
让邪恶的阴谋走向堕落
向弱者伸出双手
别装作看不见
无论是什么时候
充满笑容 给予所有
让爱意肆意传播
在广阔浩瀚宇宙
漆黑充满瞳孔
而光辉将双眼刺痛
让我不会再迷惑
耶~
Ultraman Ultraman
诚心祈求 蓝色星球
永远都没有争斗
Ultraman Ultraman
创造奇迹 我心中的英雄
Ultraman Ultraman
相信少年 未来你我一定会相逢邂逅
Ultraman Ultraman
你永远都是我们的英雄
Ultraman Ultraman
诚心祈求 蓝色星球
永远都没有争斗
Ultraman Ultraman
创造奇迹 我心中的英雄
你永远都是我们的
英雄
(歌词结束)
穹的歌声清澈而充满力量,带着一种鼓舞人心的温暖和希望。那些跳跃的光之音符随着旋律时而汇聚成璀璨的星河,时而如春雨般洒落,时而组成可爱的图案,美妙非凡,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这所有的一切,走在前面的半夏完全无法感知。她只是偶尔疑惑地回头,看到的是三月七和白露脸上突然洋溢起的快乐笑容,以及星那比平时柔和许多的表情。这让她更加困惑,却无从问起。
一曲终了,三月七的眼睛闪闪发亮,用力鼓掌,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感动:
“太好听了,穹!这歌让人感觉心里暖暖的,充满了勇气和力量!好像什么困难都不怕了!这些会跳舞的音符也好神奇,它们好像活的一样!”
星也罕见地露出了享受和放松的表情,微微点头,简短地评价:
“嗯,很好听。力量…很温暖。”
虽然话语依旧简洁,但眼中的光彩和微微扬起的嘴角说明了她真实的感受。
白露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龙尾欢快地甩动,小手试图抓住那些跳跃的光粒:
“哇!好厉害!大姐姐唱歌真好听!这首歌好像在讲一个很勇敢、很温暖的故事!这些发光的小音符也好可爱!我能摸摸吗?哎呀,穿过去了!”
她咯咯地笑着,追逐着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光影,孩子的天真烂漫表露无遗。
走在前的半夏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的欢呼和鼓掌,以及那些关于“好听”、“温暖”、“勇敢故事”、“发光”、“可爱”的只言片语,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只见三人相视而笑,气氛融洽,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将这归咎于这群人的古怪,继续闷头带路。
为了了解更多情况,也为了缓和气氛,三月七一边回味着刚才的歌声,一边向半夏问道:
“说起来,半夏,你到底是怎么爱上那个梁牧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半夏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忆,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却带着化不开的悲伤:
“那一天,病人们都躺下了,我却看到他还在病床上,不停画着一片树林。我问他,不好好休息还在做什么?他说:「我想去看一眼翁瓦克的树海。为了完成想做的事情,我必须不停去画那看不见的未来。我一定要治好自己,就算银铛入狱、被驱逐出境也要去。」”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疲惫:
“我从来没有过自己想做的事,只是日复一日地从事着医护工作。有时候我会想,就这么快进到下一个一百年吧,生活实在是太无聊、太琐碎了,直接快进到生命结束都没问题。我不想知道那些年里发生了什么难熬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自己这一生经历了什么,反正都是些琐碎的事。”
她的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哽咽:
“但听到梁沐说话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很悲伤。人一生的时光不该是这样的,至少不应该连这段时间的拥有者都对它无所谓。梁沐...他让我睁开了眼睛。在我的眼里,他就像黑暗里唯一的光一样闪闪发光。”
漂浮在空中的穹忍不住嗤笑一声,只有星、三月七和白露能听见:
“呵,闪闪发光?我看是‘谎话连篇’才对吧。这套说辞,又理想又执着还带着点悲情色彩,骗骗这种没什么人生经验、又对自己枯燥生活深感不满的小姑娘简直一骗一个准。经典套路了,先激发对方的同情心和拯救欲。”
三月七闻言,对着星的方向悄悄撇了撇嘴,翻了白眼,用口型无声地说:“看吧,果然!”
星则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半夏的背影,眼神中多了几分冰冷的审视和确认。
这时,半夏似乎想起了什么,反过来轻声问白露:
“白露大人...您呢?您为何一直想逃离丹鼎司呢?难道您...不喜欢治病救人吗?”
白露似乎被这个直白的问题问住了,愣了一下,连欢快摆动的龙尾都停滞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天生就适合运化药力、施展云吟术的小手,声音变得很轻,带着一丝罕见的迷茫:
“我...天生就有治病救人的本事。但你问我喜欢不喜欢...我实在答不上来。”
她顿了顿,仿佛在努力思考这个从未被问及的问题:
“打记事起我就在学医,背药典,认经脉...从来没人问过我喜欢不喜欢...持明族那些长老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我能不能当好这个‘衔药龙女’...”
她抬起头,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混杂着习惯性的顺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叛逆:
“治疗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实在是没有感觉。非要说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是有点讨厌吧?每天都做一样的事情,被关在丹鼎司同一个地方,哪里都不能去,什么都不能玩…”
但很快,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语气变得明亮了一些,试图驱散刚才那点阴霾:
“不过!要是治好了一个人,看到那个人能变得更好更健康,重新笑起来的样子...我喜欢看到他们康复的样子!那个时候,好像就没那么讨厌了。”
“啧。”穹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怒气,“听听!‘持明族那些长老们不在乎’?我看是一群无能又迂腐的老古董才对!自己没本事维系持明族的传承和威望,就需要压迫一个孩子,把所谓的责任和天命硬塞给她,用龙尊的尊号把她捆在丹鼎司,还美其名曰‘天命所归’、‘尊贵无比’?连孩子最基本的喜不喜欢、快不快乐都不问一句,简直是一群废物!”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尽管只有三人能听见:
“还有这仙舟联盟,也是离谱至极!嘴上说着仁爱众生,却让这么个小不点整天埋头治病,操劳不休,还近乎软禁地限制自由,跟关在镀金笼子里似的!丹鼎司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但不是囚笼!这叫什么事儿?童工也没这么用的!怪不得小白露总想溜出去玩儿,换我我也一天都待不住!这仙舟的律法是不是该改改了?”
三月七感同身受地用力点头,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心疼和不平。她凑到白露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语气坚定而温暖:
“就是!太过分了!白露别怕,以后想玩就来找我们!我们带你去看星星,去看贝洛伯格的雪原,去雅利洛-VI的城外探险,去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才不要一直被关在同一个地方呢!”
星也伸出手,动作有些生涩但格外温柔地轻轻摸了摸白露的龙角,简短而有力地说:
“嗯,来列车。自由。”
灰色的眼眸中带着难得的柔和与承诺,仿佛在说星穹列车就是她可以暂时逃离这一切的港湾。
白露看着为自己如此打抱不平的两人(和穹),感受到她们毫无保留的维护和真诚的关心,原本那点小小的委屈和迷茫立刻烟消云散。金色的大眼睛弯成了明亮的月牙,她重重地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而温暖的笑容,龙尾也重新欢快地摆动起来:
“嗯!说好了哦!不许反悔!”
在前方带路的半夏,完全听不到穹的任何话语,只能听到星、三月七和白露之间的一些对话片段,以及她们偶尔对着空气露出的笑容和反应。她只隐约听到“老古董”、“废物”、“离谱”、“囚笼”、“童工”、“律法”几个从三月七和白露口中说出的刺耳词语,感觉更加莫名其妙和不安了,完全无法理解这群人到底在议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但她此刻心系梁牧,满心焦虑,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心中只盼着能尽快见到那个让她魂牵梦萦、付出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