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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七节

秋老虎赖在九月的尾巴上不肯走,午后的阳光晒得东栅大街的青石板都泛着白热的光。我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沿着墙根的阴影往家走,书包带勒得肩膀有些发酸,里面装着刚发下来的数学卷子,红叉叉像扎眼的补丁,缀在那些我总也绕不明白的方程式旁边。

上了初中,学校里的面孔一下子杂了许多。同年级的教室里,忽然多了些操着不同口音的同学,他们穿着熨帖的的确良衬衫,书包上印着我叫不出名字的图案,课间聚在一起时,说的都是“甪里街”“民丰厂”“冶金厂”这些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词。

东栅大街的孩子,从小在巷弄里追着跑着长大,闭着眼睛都能数出街面上每一家铺子的招牌。可甪里街对我们来说,像是隔着层看不见的纱。大人们偶尔提起,语气里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是工厂扎堆的地方,烟囱林立,机器声从早到晚不歇,跟东栅这边慢悠悠的日子,像是两个世界。

我心里揣着这个纳闷,问过班主任朱老师。朱老师含糊地说:“民丰子弟学校没有高中部嘛,总归要找地方念书的。”这答案像块没嚼烂的馒头,堵在心里不舒坦。直到后来,妈妈的老同学邬叔叔来家里做客,我才把这团迷雾拨开。

邬叔叔那时从民丰厂保卫科借调到县公安局,常来东栅派出所这边办案,偶尔会绕到家里坐会儿,给外婆带些厂里食堂做的糖糕。那天他刚进门,额头上还带着汗珠,外婆忙着给他倒凉茶,我瞅着空当就把问题抛了出去:“邬叔叔,为啥甪里街的人要来我们东栅上学啊?他们那边不是有自己的子弟学校吗?”

邬叔叔接过凉茶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着,笑道:“木子,这你就不知道了。东栅镇的地界可不止一条东栅大街,三水湾、甪里街,都属东栅的土地管着呢。民丰厂、冶金厂是中央部属的大厂,占了大半个甪里街,但厂区对面的家属区,户籍都在东栅管理区。他们的娃娃,自然要按区划来东栅上学。”他用手比划着,“你记着,过了火车站那个洋桥洞,往前再走几步,就算是东栅口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穿着体面的同学,和我们脚下踩着的,竟是同一片土地。可心里那份疏离感并没减少多少。东搭那边早就形成了自己的商业区,百货店、副食品站、理发店,油条大饼店,豆腐店样样齐全,甪里街的人很少往我们这边来。东栅大街的老住户们,也总固执地觉得,甪里街是甪里街,东栅街是东栅街,井水不犯河水。

谁也没料到,那年秋天,这道无形的界线,会被几个半大的小子踩破。

那天放学比往常早了些,我行进自家那条附近时,远远就看见外婆坐在家对面的竹椅上,手里摇着蒲扇,眯着眼打盹。隔壁墙头上的丝瓜藤爬得正旺,墨绿的叶子间坠着几条嫩黄的花,空气里飘着灶屋传出来的柴火香。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安稳得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

可当我推开自家虚掩的堂屋门,脚刚迈进去,就听见里间灶屋传来“咔哒、咔哒”的轻响。那声音很细碎,却像根针,一下子刺破了院子里的宁静。我心里咯噔一下,外婆在外面家里没人啊,放轻脚步,把书包悄无声息地放在堂屋的长凳上。

灶屋的门帘半垂着,缝隙里能看见一点晃动的影子。我屏住呼吸,猛地掀开帘子——昏黄的光线下,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小子正背对着我,蹲在灶台边的碗柜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柜门的搭扣上使劲撬着。

我当时就愣住了。那碗柜是外婆用了大半辈子的老物件,柜门松松垮垮的,别说上锁,平日里连关都关不严实,里面就摆着几个粗瓷碗和咸菜坛子,有什么值得撬的?

不等我想明白,一股火气已经从脚底蹿了上来。我顺手抄起灶台上的菜刀,刀柄是磨得光滑的木头,沉甸甸的压着手心。“你干吗!”我大喝一声,声音因为愤怒有些发紧,几步就冲到他跟前。

那小子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脸上还沾着点灰,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看见我手里的菜刀,身子“嗖”地缩了一下,嘴唇哆嗦着,脸色白得像张纸。

“我……我……”他结巴着,眼神躲闪,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是谁?哪里来的?在我家瞎鼓捣什么?”我把菜刀往旁边的灶台沿上一磕,“当啷”一声脆响,吓得他又是一哆嗦。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我……我是民丰二村的,叫阿多头……我就想……想撬这上面的铜搭扣……”

我这才低头看向碗柜的搭扣,那是两个黄铜做的小物件,被岁月磨得发亮,平时谁也没把它们当回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冲这个来的。

我“哦”了一声,语气平淡,心里却在快速盘算。民丰二村的,又是姓阿的……

阿多头大概以为我听到“民丰二村”会怵他,腰杆竟莫名地挺了挺,口气也硬了几分:“我哥就在外面,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哥非打死你不可,哼,你小心点!”

我冷笑一声,回头瞥了眼通往后院的门,那里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这小子,还学会吓唬人了。“偷东西还敢威胁我?”我往前逼近一步,菜刀的刀刃在光线下闪着冷光,“你哥在哪儿?走,咱们找他评评理去,看看他教弟弟偷东西,是该赏还是该罚!”

其实,在他说出“阿多头”三个字时,我心里就有了谱。东栅口这边偶尔会提起甪里街的几个“混不吝”,其中就有个叫阿来头的,个子不高,却总带着几个跟班在街上晃荡,听说手脚不太干净。眼前这小子,眉眼间跟传闻里的阿来头有几分像,都是瘦小的身量,透着股没长开的狡黠。

阿多头大概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脸上的嚣张瞬间垮了,眼神里露出怯意,却又有点不甘。他大概觉得,找到他哥,总能占些便宜。“我哥……我哥在鱼店那边……”

“那就走。”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的胳膊细得像根柴禾,一捏就硌手。

刚拽着他走出院门,就撞见小华从对面巷子里跑出来。小华是我家对门邻居也是同学,最爱凑热闹,看见我手里提着刀,还抓着个半大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几步窜过来:“木子,咋回事?这是干啥呢?”

“偷东西的,”我指了指阿多头,“说他哥在鱼店,我带他去找他哥。”

“偷东西?”小华来了精神,撸了撸袖子就跟上来,“我跟你一起去,看谁敢在东栅口撒野!”

我们正往前走,旁边的中药店门口,老破细叼着根稻草杆子晃了出来。他看见我们这阵仗,也赶紧跟了上来,嘴里嚷嚷着:“咋了咋了?木子,出啥事了?”

老破细是个“顺风倒”,平时见了谁都点头哈腰,可最爱看别人的笑话,也最爱在背后嚼舌根。我没理他,拽着阿多头继续往鱼店走。

离着还有几步远,就看见鱼店门口围着几个人。阿多头说的没错,他哥阿来头果然在那儿,正和两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子站在队伍最前面,每人腰里都别着根磨得发亮的木棍,时不时用眼睛斜睨着排队的居民,那架势,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不好惹。

我们这边一出现,阿来头他们三个就看见了。阿来头皱了皱眉,把嘴里的烟蒂吐在地上,冲那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朝我们走过来。阿来头右手拨出腰间的木棍在左手掌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响,他走在最前面,那两个跟班一左一右跟在后面,眼神不善。

“怎么回事?”阿来头的声音有点哑,眼睛盯着我抓着阿多头的手,又扫了眼我另一只手里的菜刀,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弟弟,”我把阿多头往前推了推,“在我家灶屋撬碗柜的铜搭扣,被我抓着了。他说你在外面,让我小心点。我寻思着,这事总得让你知道,看看该咋办。”

阿来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大概没料到弟弟这么不争气,竟然跑到东栅口来偷东西,还被人抓了现行。他瞪了阿多头一眼,那眼神里的火气,像是要把阿多头烧个洞。

“跟人家道歉。”阿来头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阿多头低着头,嘴唇动了半天,才蚊子似的挤出一句:“对不起……”

我看着阿来头,他虽然长得比我壮实点,但眼神里的那点狠劲,在我手里的菜刀面前,明显蔫了不少。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没敢吭声,只是死死盯着我手里的刀。

“以后别再进我家院子,”我松开阿多头的胳膊,声音冷了下来,“再让我撞见,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了。”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转身就往家走。手里的菜刀还沉甸甸的,我知道,只要这东西还在手里,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背后传来阿来头低低的骂声,还有老破细凑上去搭话的声音,我都没回头。

果然,没过多久,小华就气喘吁吁地跑到我家,一进门就说:“木子,你猜我刚才听见啥了?”

“啥?”我正在帮外婆摘菜,头也没抬地问。

“我刚才没走远,听见老破细跟阿来头他们拍马屁呢,”小华撇了撇嘴,学着老破细的腔调,“‘你们三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肯定能赢啊!’结果阿来头说,‘你没看见他手里有刀啊?咱们又不了解他,犯不着硬碰硬。’”

小华顿了顿,凑近我,压低声音:“老破细还说你呢,说你个子不大,杀性倒重,说你上次用木棍把鱼店旁边的人一棍子打翻的事了,他自己上次被你敲了两棍,到现在还怕着呢,这,是真的吗。阿来头他们说,不急,以后总有机会遇上。木子,你还是小心点,他们三个人,真要动手,你一个人打不过的。”

我手里的青菜叶子被掐断,发出清脆的响声。“没事,”我抬头看了看小华,“他们要是真敢动手,就别想再踏足东栅口一步。”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也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

两天后,邬叔叔又来了。他这次是来给外婆送治关节痛的药膏,说是厂里医务室新配的,效果不错。我瞅着外婆在里屋试药膏的功夫,把遇到阿来头兄弟的事跟邬叔叔说了。

“哦?你认识阿来头?”邬叔叔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算认识,就知道他是甪里街那边的,平时挺横。”我把那天的经过捡重点说了说,“邬叔叔,这阿来头在你们那边,是不是经常惹事?”

邬叔叔听完,沉默了几秒,然后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笑意:“木子,这事你别管了,也别跟他们硬碰硬。我来处理,保准下次他再遇见你,绝对不敢动歪心思。”

我有点纳闷,想追问他怎么处理,但看邬叔叔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从那以后,再在东栅口遇见阿来头他们三个,果然不一样了。他们看见我,就像没看见一样,眼神躲闪着,脚步匆匆地绕着走。有一次,我从街东头往街西头去,正好撞见他们三个堵在路中间说话。我没停步,直接朝着他们走过去。

离着还有几步远,他们三个就看见了我。阿来头愣了一下,立刻往旁边挪了挪,他那两个跟班也赶紧往两边退,硬生生在中间让出一条道来。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肩膀几乎要碰到阿来头的胳膊,他却像被烫到一样,又往旁边缩了缩。

走过去很远,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还站在原地,朝着我这边张望,只是那眼神里,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后来有一次,邬叔叔又来家里,我忍不住问他:“邬叔叔,你到底咋处理的?阿来头他们现在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邬叔叔正在帮外婆修收音机,闻言笑了笑,手里的螺丝刀没停:“也没咋处理,就跟他们说了句,别去惹东栅口的木子,否则后果自己掂量。”

“就这么一句?”我有点不信。

“就这么一句,”邬叔叔把修好的收音机打开,里面传出清晰的戏曲声,他满意地点点头,才继续说,“他们几个,以前在厂里就不安分,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好几次都是我亲手抓的现行,案底还在保卫科存着呢。我这话,他们不敢不当真。”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阿来头他们这么怕邬叔叔,怕是早就被抓住过把柄,心里有鬼。

(后来他们在东栅口犯了人命案,一大早邬叔叔来我家问我有没有藏起阿来头他们,我说我又不跟他们来往,虽说后来他们笑嘻嘻的跟我打招呼,算是叫开了,路上遇到也就是点个头的交情,我说要不你去老破细那了解一下,当年他拍马屁后就跟他们常混在一起了,果然,被邬叔叔他们在老破细家里逮着了,后来被重判了,老破细也因为藏罪犯被判刑。)

那天的阳光很好,透过窗棂照进堂屋,落在邬叔叔专注的脸上,也落在外婆含笑的皱纹里。收音机里的戏文咿咿呀呀地唱着,院子里的丝瓜藤又抽出了新的嫩芽。我忽然觉得,东栅口的日子,虽然偶尔会有这些不大不小的风波,但总有人在不动声色地护着你,就像这秋日的阳光,不炽烈,却足够温暖。而那些来自甪里街的喧嚣与冲突,仿佛也随着阿来头他们退缩的脚步,渐渐隐没在了东栅大街悠长的时光里。

东栅秋阳灶屋斜,偷撬铜环小鬼哗。

刀横怒目斥狂语,一语威消避路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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