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书墨以香槟与武力编织的大网迅速收拢。被物资和贡献点驱动的外围幸存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开始频繁袭扰“苍白之瞳”的外围巡逻队和零散信徒。他们或许不敢正面硬撼那些掌握诡异力量的祭司,但打冷枪、设陷阱、抓落单,却是驾轻就熟。
大量零碎但有用的情报开始汇入平台:
“圣辉”并非一直恒定,在每日特定的时辰(通常是极昼光线最盛的正午和午夜),其光芒会略微波动,疑似能量循环的薄弱点。
核心祭司共有五人,分别被称为“凝视者”、“低语者”、“皈依者”、“苦行者”和“布道者”,能力各异。其中“布道者”常在外围活动,精神力蛊惑能力极强。
信徒中有一部分是狂热的“苍白者”,皮肤彻底苍白,不畏普通伤痛,力量速度也有所增强,但似乎失去理智,如同傀儡。另一部分则是被裹挟或蛊惑的普通幸存者,眼神挣扎,可作为潜在的突破口。
铁书墨综合各方情报,与王铁锤、孙浩制定了最终的作战方案——“剔骨”行动。
行动日,正午。
惨白的日光达到顶峰,废弃城区中央那团“圣辉”的光芒果然如情报所示,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就是现在!干扰器最大功率!无人机集群,发射‘噪音’弹!”王铁锤在控制室内下令。
平台顶部,那台改造的大型精神干扰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无形的能量波纹定向扫向废弃城区。同时,数架加装了扬声器的无人机飞临城区上空,播放起经过特殊处理的、混合了高频噪音和杂乱信息的音波。
刹那间,城区内那些狂热信徒的动作明显出现了迟滞和混乱,连那团“圣辉”的光芒都摇曳了一下!干扰有效!
“第一、第二突击队,按计划路线突进!目标:清除外围抵抗,引导炮火!”孙浩的声音通过战术耳机传到前线。由平台精锐和部分合作势力高手组成的突击队,如同两把尖刀,从不同方向插入了城区。
战斗瞬间爆发枪声、爆炸声、以及某种苍白色的能量冲击与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有了干扰器的掩护,信徒们的精神冲击效果大减,而突击队装备精良,配合默契,很快清理出一条通往核心广场的道路。
“pF-98,目标‘圣辉’基座,三发急速射!放!”铁书墨亲自在后方观测点下达了最终指令。
早已测算好诸元的平台火力组,三门pF-98式120毫米火箭筒同时发出怒吼!拖着炽热尾焰的火箭弹划破惨白的天空,以惊人的精准度,直扑那团苍白色的能量体!
“不!!亵渎者!!”一个穿着苍白长袍、身形干瘦的祭司(“布道者”)尖叫着,试图释放精神屏障阻挡。
但火箭炮的物理毁灭力量,绝非单纯的精神力所能完全抵御!
“轰!轰!轰!!”
三发高爆火箭弹几乎同时命中“圣辉”所在的基座区域!剧烈的爆炸将周围的苍白信徒撕成碎片,狂暴的冲击波和火焰瞬间吞噬了那团苍白色的光芒!
刺耳的、仿佛无数人哀嚎的尖啸声从爆炸中心传来,那团“圣辉”如同被砸碎的玻璃般,爆发出最后一道刺目的苍白闪光,随即迅速黯淡、溃散!
核心被毁,整个废弃城区残留的苍白力场如同潮水般退去。那些狂热的“苍白者”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在地,皮肤恢复少许血色,但眼神依旧空洞,似乎失去了动力源。而不少被蛊惑的普通幸存者则茫然地停下动作,看着周围的惨状,发出惊恐的哭喊。
“清理残余抵抗,收缴一切有价值物品!注意搜寻祭司下落!”铁书墨冷静地下达后续指令。战斗并未完全结束,还有零星的抵抗和那几名核心祭司需要处理。
最终,在阿猫穿着血狼卫甲的强力碾压下,负隅顽抗的“苦行者”和“低语者”被当场格杀。“凝视者”在试图逃跑时被合作的一名狙击手爆头。唯有“皈依者”和“布道者”不见踪影,很可能在火箭炮覆盖前就利用某种方式逃脱了。
(收获与隐患)
战斗结束,清点战利品。除了收缴到一些简陋的武器和少量物资外,最重要的收获来自“圣辉”的残骸——几块散发着微弱苍白光芒、触手冰凉的不规则晶体碎片,以及一卷用未知皮革制成的、记载着扭曲符号的古老卷轴。
“这些碎片……能量性质很诡异,充满负面精神残留。”林招娣初步检测后,脸色凝重,“最好不要直接接触。”
而那卷古老卷轴,王铁锤尝试破译,发现其文字与共济会提供的昆仑虚拓印有几分相似,但更加邪异。开篇几个词被勉强解读出来:“……虚空之契……献祭……苍白之主……”
铁书墨让人将碎片和卷轴严格封存,没有他的命令不得研究。他隐隐觉得,摧毁“圣辉”或许只是斩断了这邪神伸出的一个触手,其本体和另外两名逃脱的祭司,仍是潜在的威胁。
(庆功与新的涟漪)
尽管有隐患,“剔骨”行动的成功依然意义重大。外滩壹号平台凭借此战,彻底确立了在周边区域的霸主地位,声望一时无两。铁书墨也兑现承诺,对参与行动的合作者们给予了丰厚的贡献点奖励,并举办了一场小范围的庆功宴。
宴会上,自然少不了小世界出产的美食美酒。这次铁书墨甚至拿出了少量古巴高希霸雪茄,烟雾缭绕中,合作势力的首领们对铁书墨更是敬畏有加,纷纷表示愿意以平台马首是瞻。
然而,就在庆功宴进行到一半时,王铁锤悄无声息地来到铁书墨身边,低声道:“书墨,共济会又来消息了。他们……似乎知道了我们刚刚摧毁‘苍白之瞳’据点的事情。他们对那‘圣辉’的残骸碎片,表现出了‘浓厚兴趣’。”
铁书墨夹着雪茄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共济会的消息,也太灵通了点。
“他们想怎么个‘感兴趣’法?”
“他们提出,可以用关于‘昆仑虚秘境’内部一处已知安全营地的地图,以及一种‘低功耗能量护盾’的成熟技术蓝图,交换我们手中所有的‘圣辉’碎片和那卷皮革卷轴。”
代价不菲,但索要的也正是铁书墨觉得烫手的东西。
“回复他们,”铁书墨吐出一个烟圈,缓缓道,“碎片可以谈,但卷轴不行。另外,地图和技术蓝图,我们要先验货。”
打发走王铁锤,铁书墨看着宴会中喧嚣的人群,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外部威胁暂缓,但共济会这条毒蛇,似乎缠得更紧了。而且,他总感觉,“苍白之瞳”的覆灭,或许会惊醒某些更深沉、更古老的存在。
他掐灭雪茄,起身离开喧嚣。实力的提升,刻不容缓。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应对未来更加莫测的风浪。
意识沉入小世界,他再次拿起那块漆黑陨铁和寒气森森的兽爪。弯刀的淬炼已接近尾声,是时候,尝试冲击《苍天霸体诀》的下一转了。
极昼依旧,但脚下的路,却仿佛更加崎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