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之旅号的舰桥内，莫甘娜的笑声如同深渊风暴席卷每一寸空间。她投影的骸骨王座在狂笑中崩解又重组，暗物质如醉酒般在真空里跳起癫狂的华尔兹。当笑声达到顶峰时，整艘飞船的金属内壁竟生长出流淌着恶魔符文的血肉脉络。
“哈哈哈哈！好！真好！”莫甘娜的投影突然凝实到近乎肉身，冰凉的指尖挑起苏陌的下巴，猩红瞳孔里翻涌着银河湮灭的图景，“老娘等了三个纪元，终于看见个敢同时掀天使和恶魔棋盘的疯子！”
她突然撕裂胸前虚空，拽出团仍在搏动的黑暗物质——那是深渊核心的本源碎片，散发着让系统界面疯狂报警的能量辐射。
“接着！嫁妆！”她将黑暗物质拍进苏陌胸口，源点碎片发出饥渴的嘶鸣，“恶魔宝库第七到第九深渊对你开放！想要星舰？亡灵军团？还是能腐化虚空的混沌病毒？随便拿！”
苏陌踉跄后退，新注入的深渊能量与鹤熙刚赠与的银翼权限在体内疯狂冲突。但莫甘娜弹指间就重构了他的能量回路——天使的秩序与恶魔的混沌竟形成诡异的共生平衡。系统传来前所未有的提示：
【获得深渊女王的混沌祝福】
【解锁：恶魔宝库权限】
【新增状态：混沌秩序平衡体（全属性+200%）】
“不过小鬼——”莫甘娜的笑容突然染上血腥气，恶魔之爪划开维度屏障，露出后方翻涌的虚空裂痕群，“拿了嫁妆就得干活。看见那些长着眼睛的裂缝没？去给它们做个绝育手术！”
鹤熙的银翼印记在苏陌意识中发出警告波动，但莫甘娜的混沌祝福已裹挟着他的身体冲入裂痕。在虚空生物扑来的刹那，苏陌本能地同时调动银翼算法与深渊符文——天使的绝对秩序凝固时空，恶魔的混沌侵蚀分解物质，两种相克的力量竟爆发出几何级数的毁灭效果。
“漂亮！”莫甘娜的狂笑在虚空中震荡出波纹，“就是这样！用鹤熙的剑斩碎卡尔的玩具，再用老娘的毒腐蚀它们的坟场！”
当苏陌带着满身虚空残骸返回舰桥时，莫甘娜正用恶魔文字在舱壁上刻写契约。那些流淌着黑血的文字组成精妙的陷阱——看似慷慨的资源赠与条款下，藏着对“虚空本源优先采集权”的宣誓。
“签了它，你就是恶魔文明首席虚空顾问。”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弹在契约末尾，“顺便提醒你——鹤熙给的密钥里埋着三千六百道监控程序，而老娘...”她突然贴近苏陌耳边，呼出带着硫磺气息的低语，“只埋了道同生共死的诅咒。”
苏陌凝视着契约。在恶魔文字的缝隙间，他看见莫甘娜用只有他们能理解的方式，标注出卡尔的虚空网络弱点图。这是份裹着糖衣的盟约，也是恶魔女王最后的温柔。
当他将手按在契约上时，整艘飞船剧烈震颤。莫甘娜大笑着消散成暗影，最后的话语在维度间回荡：
“去闹吧！把宇宙捅个窟窿！让那群伪君子看看——”
“——真正能救世的，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敢把天捅破的疯子！”
舰桥恢复寂静，只有舱壁上燃烧的恶魔契约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苏陌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浮现出莫甘娜留下的深渊道标——它正与鹤熙的银翼密钥维持着脆弱平衡。
系统界面流淌着新信息：
【获得恶魔阵营临时盟友身份】
【解锁特殊技能：混沌秩序融合术】
【警告：检测到双向监视协议已激活】
而在恶魔一号舰桥上，莫甘娜正凝视着苏陌的实时影像。当看见少年同时调用银翼与深渊力量时，她眼中闪过一丝从未示人的落寞。
“姐姐...”她对着虚空轻语，“我们创造的，究竟是救世的药...”
“还是灭世的火？”
星尘之旅号引擎轰鸣着跃入深空，舰身左侧流淌着银翼光辉，右侧燃烧着深渊火焰。苏陌站在控制台前，看着导航屏上两位女王留下的坐标在网络中交织成全新的星图。
这条路的尽头，或许正是卡尔等待已久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