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姜秣一行人便从双泉观回到了侯府。
司静茹被姜秣从车上扶着下来,她的头靠在姜秣肩上懒懒抱怨道:“我好困啊,为什么要这么一大早起来。”
双泉观离侯府有些距离,天还没亮他们就已经早起赶路。
司景修从另一个马车下来,看到司静茹懒散的靠在姜秣身上,没说什么话只是眼睛直直的看向司静茹。
感受到司景修没有情绪的视线,司静茹立马站好,乖乖的喊了声三哥。
“嗯。”司景修应了一声便进大门。
司静茹不满的噘嘴小声道:“脸色真臭。”
刚说完,司景修便转过身眼神轻飘飘的看向司静茹,司静茹快速变了脸对司景修回了一会甜甜的笑。
走至半路,碰上了要出门的谢家三人。
“司公子,司小姐。”走在前头的谢远先行说道。
司景修轻轻点头回应,而司静茹似是没看到她们把头转向一边。
“司公子可是刚回来?”站在谢远身后的谢宁秋上前几步,柔声细语的与司景修搭话。
司静茹有些好奇的自家三哥的反应,而没得到回应的美人此时面色失落,她忽然觉得这场面有些意思,“你们可是要出去?”
谢方灵轻轻点头道:“我们出府采买些东西。”
这时司静茹才注意到说话的谢方灵没有像珍宝阁那般,反而稳重有礼不由起了几分兴趣。
“原以为方灵妹妹会是活泼的性子,没想到竟如此娴静。”
谢方灵唇角轻轻上扬,“司小姐说笑了,只是方灵觉得,进了京城无论说话做事还是得规矩些才好。”说着这句话她的眼睛瞟了一眼身旁的谢宁秋。
知道谢方灵在明里暗里的说一句,谢宁秋也柔声开口,“妹妹如今说话做事比在家里还要圆满周到,姐姐我看着欣慰不少。”
谢方灵没有回应只是笑笑,站在前面的谢远也听出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他疑惑的转头看了两人一眼,似是在说怎么回事?
此时的氛围冷了下来,司静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荣昌侯府的赏雪宴谢大小姐不去吗?”
司静茹突如其来的一问,谢宁柔原本温柔可人的神情冷下几分,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又恢复成柔情面孔,“那天姨母有事安排,所以让方灵去了。”
“既如此,方灵妹妹那时你可与我同乘一辆马车过去。”
“方灵多谢司小姐慷慨。”
站在后面的姜秣垂着头,察觉到这位谢家大公子总往她这边看,让姜秣浑身不舒服。
司景修不动声色的移动了下身子,挡住那一股视线。
“如此便不耽误你们了。”最后司静茹看了一眼谢宁秋那快要僵硬的脸,心情莫名好些的拉着司景修离开。
司静茹拉着司景修的衣袖没有太久,走了几步就放开了,果然一转头就看到他那张沉下来的脸。
“三哥,我先回去了。”司静茹知道自家三哥不喜与他人多接触,自己也不想触霉头,说完这句话便溜走了。
回到静熙院,司静茹皱着一张脸道:“整天黑着一张脸,就只有那些不知情的女郎们喜欢罢了。”
司静茹瘫坐在椅子上休息,像是想到什么坐直身子,用手指着芷兰,“芷兰你过来。”
芷兰有些紧张的上前问道:“小姐可有何事?”
“昨日在双泉观你去哪了?”司静茹正色道。
第一次见司静茹如此严肃的问自己话,芷兰赶紧跪在地上,“奴婢……奴婢只是身子不舒服,找个地方休息了,还请小姐责罚奴婢。”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去了哪里?”
跪在地上的芷兰身子微微颤抖,“奴婢……奴婢……”芷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流苏,拿东西上来。”
“是。”
片刻后,流苏拿着一封信给司静茹。
司静茹拿过信,把信甩在芷兰身上,“这是王府的王夫人给我送来的信,你猜上面写了什么。”
“奴婢错了小姐,奴婢错了。”芷兰开始痛哭。
司静茹厉色道:“芷兰,你自幼在我身边一同长大,虽说平日有些小性子,但好在没有坏心眼,不成想你能干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
姜秣在一旁听到一头雾水,她微微侧头向一旁的绿箩看去。
绿箩对上姜秣投过来询问的目光摇摇头。
“既然你这么想上赶着给人做妾那你便去吧,流苏去告诉张管家,把芷兰送到王府上。”
芷兰慌张摇头,“小姐!不要啊小姐别赶奴婢走,奴婢再也不敢了。”
司静茹不耐烦的蹙眉,朝流苏看了一眼,流苏便出门招手上来两个嬷嬷把芷兰带走了。
芷兰被带走后,屋内瞬间就安静下来,司静茹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几人施礼退下。
推出房门后,绿箩小声向流苏询问,“流苏,芷兰犯了什么事?”
流苏轻叹了口气,带着绿箩和姜秣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才开口。
“芷兰她与王府家的王大公子勾搭在一块了,那王公子的大夫人如今已有5个月的身孕,芷兰与王公子的事被王夫人知道了,王夫人顾及小姐颜面,没有立马发作,而是派人送信告知小姐,说可以让芷兰进府做妾。”
绿箩听后不敢置信地站起来,“昨夜送信来的是王夫人身边的人?”
流苏点头,姜秣更是不解,“芷兰怎么会想要去别府做妾?”
姜秣这次是真想不通,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通,“莫非芷兰原先就与王公子认识?还是王公子长得一表人才?”
流苏摇头,“是流苏上次去马球宴时才与王公子认识的,这次王公子与王夫人也在双泉观,昨日芷兰就是去找了王公子。”
“她莫不是疯了?”绿箩的声量忍不住提高,“她这么做如何对得起小姐,若是这事闹大了小姐的清誉都会受影响,甚至侯府的名声也会有损,真真是可恶!”
“这王府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富绅,虽没有官职却与很多官员关系不错,而且王夫人本就病弱,芷兰打的什么主意其实很明显。”流苏也沉着一张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