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墙角的阴影里,我才敢缓缓直起膝盖。膝盖磕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有些疼。此时的我心里的依旧是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我低头看向胸口的血玉,它此刻已经恢复了温润的红色,像一块浸在温水里的玛瑙,丝毫看不出刚才吞噬鬼婴时的凶悍。我小心翼翼地把血玉从衣襟里掏出来,指尖触到玉面的瞬间,还能感觉到一丝残留的暖意,像是那个巨大婴儿留下的余温。
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摩挲着血玉上雕刻的云纹,这东西是九年前子东仙长送我的,当时他并没有说这玉到底是什么来头和用处,难道是和他送我的三清书一样玄妙?其实我一直拿它当普通护身符戴着,没想到藏着这么个狠角色。
琢磨了一会,此刻我心里已经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我走到门口,推开了这废弃饭店的门。
随着吱呀的声响,门推开了后,我看见白若寒已经在门口不远处站着,月光洒落在她身上,在她白裙上镀了层冷辉。
此时她看起来倒像个寻常的姑娘。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救我了,还以为你离开了我呢。”我有些尴尬的说到。
“哟,我怎么不会救你呢?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不是紧急危难关头,我是不会出来救你的。”她说到。
我看着在月光下如此美丽的她,一把上前就抱住了她,她也没抗拒。
“你之前偷偷跟着我时,是这样默默地保护我,我以为你已经出现在了明面上,我们的关系已经确定,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对付厉鬼呢。”我亲了亲她的脸蛋说到。
“但是,但是今天我竟然发现了,原来还有人在保护你!”
“你是说我这个红色血玉里的那个大婴孩?我之前从来不知道它会显灵,而且还这么厉害。”我拿起这红色的血玉说到。
白若寒若有所思,然后告诉我说:“我听我娘亲说过,那个子东仙长本是婴鬼所化,能修成仙人在这世间极其罕见!”
我听后很震惊:“什么?那个子东仙长之前是婴鬼?这怎么可能!”
“也不能说他完全是婴鬼,总之比较复杂。”白若寒说到。
“那和这个血玉有啥关系呢?”我问到。
“或许这血玉里藏着的那个婴孩是之前子东仙长的一个本体,只是他飞升成仙,也不需要这个了,就送给你了。”白若寒回答到。
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也不想细究了,我只要知道子东仙长送我的这个血玉是厉害的宝物就行!
白若寒又拿着血玉端详了下说:这血玉里的东西,你最好别轻易招惹,你也不能把它当一般的法器和宝物对待,它很可能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那它到底是什么?子东仙长不是得道飞升啦?它是子东仙长的本体,难道他也是子东仙长?我追问。
白若寒却摇了摇头: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你说的也算有些对。比如前朝的月衡老祖,成仙得道后,把自己凡人所包含的爱恨情仇抛弃,心不染半点凡尘的去了仙界,老祖的爱恨情仇也化成了另一个他,也就是另外一个月衡老祖,后来另一个他在人间也做了不少好事。”
月衡老祖的典故我知道的,最终他的另一面也没能逃脱一个情字,砸了一个道观的三清宫后不知所踪。
若寒又对我说:“其实,你不必想太多,知道它是护着你的就行,既然送给你了,那你就是它的主人。我说的不招惹它,并不是它会怎么着你,而是要你以后好好的和它沟通,对你会有帮助的。”
白若寒轻轻推开了我,有些疑惑的对我说!“倒是黑白无常亲自来拘一个厉鬼,这事蹊跷得很。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我也很疑惑,我拍了下大腿:对啊!一个红衣鬼母煞而已,犯得着派十多个阴差,还劳动黑白无常亲自出马?
不过我又想了想说:“刚才我听白无常说是巡游到此,他们应该是看到了我烧的请阴差咒票,而他们碰巧就在附近,然后就过来了,我想应该是这样。”
白若寒想了想,叹了口气到:”但愿是如此吧,不过那有黑白无常两个阴司的高级鬼帅亲自在阳间巡逻的。”
我想了想也是,在这阳世间巡游的阴司派出人员,无非是城隍机关里的鬼差,还有就是夜游神和日游神了,但任何事情也有例外,万一是七爷,八爷在做面子活呢?然后就可以在总结上说,体恤民情, 亲自下基层。
这时我想起雷大师还在不远处等我,我看这楼前不远的雷大师正在向我这里观望,白若寒一直是在隐身状态,雷大师并没有看到她。而且这种隐身术法开了阴阳眼也是看不到的,阴阳眼主要是看阴鬼之物。我急忙对白若寒说了下,然后朝着董家饭店楼前不远的雷大师走去!
我还没走到雷大师身边,雷大师便激动的说:“齐小友,我看着董家饭店的阴气散去了大半,事情看来是解决了啊。”
我朝他点了点头,说已经让阴差把那母子鬼煞带走了。
雷大师这时有些惊恐的小声对我说:”我刚才其实都看见了。”
“你看见了什么?”我问到。
雷大师说:“你进入那董家鬼楼的那一刻,我便自己给自己开了天眼,本是想远远的看下鬼楼情况,可你进入之后,过了一会,我看到很多阴差簇拥着黑白无常二位尊者进去了。”
“哦,这没什么,七爷和八爷和我很熟,关系不错,就是我请来让他们把女鬼带走的,把那女鬼直接下地狱,我没有费丝毫吹灰之力。”我轻描淡写的说到!
“真的啊?”雷大师闻言大惊,然后又说:“怪不得,齐小友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