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透，林越就被宿舍外的喧闹声吵醒了。
“我去，这才几点啊…”林越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学分腕表，“才五点半？这帮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窗外，已经有不少学生在晨练了。有在屋顶打坐的，有在空地上对打的，还有个哥们儿居然在倒立着跑步，看得林越直咂舌。
“武道大学的人都这么拼的吗？”
简单洗漱后，林越换了身练功服就出门了。今天是他选修课《属性平衡论》的第一堂课，导师正是陈玄。
教室在古武院最里头的一个小院子，环境倒是挺幽静。林越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都是炼体系的新生。
“林越！这边！”石破天那大嗓门老远就听见了，他正和冷月坐在教室后排。
林越走过去坐下，石破天立马凑过来八卦：“听说了吗？昨天你在试炼塔搞出那么大动静，现在整个武大都在传你呢！”
冷月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看林越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S级评价，确实厉害。”
林越笑了笑：“运气好而已。”
“得了吧，这哪是运气啊！”石破天一拍大腿，“我听说那个测试可变态了，五股能量在体内乱窜，一般人撑不过三秒就得跪。你能拿S级，肯定有什么独门秘诀吧？”
林越正要说话，教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陈玄导师走了进来，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我去，陈导师今天这身打扮…”石破天小声嘀咕。
今天的陈玄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武道服，脚上是双老布鞋，看着跟公园里打太极的老大爷似的。但他往讲台上一站，那股子气势立马就出来了。
“属性平衡论。”陈玄开门见山，连个自我介绍都省了，“在座的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吗？”
底下有人举手：“是让所有属性均衡发展？”
陈玄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对了一半。属性平衡不是让你们当个平庸的全才，而是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平衡点。”
他随手在黑板上画了个圆圈，又在中间点了个点。
“看到没？这个点就是你们的武道核心。不同的武者，这个点的位置不一样。力量型的偏这边，速度型的偏那边，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偏离这个圆的范围。”
林越听得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他一直在摸索的路子吗？
“导师，”有个学生举手问，“那要是有人天生某个属性特别强，非要平衡不是浪费天赋吗？”
陈玄看了那学生一眼：“你叫什么？什么属性强？”
“我叫张扬，力量属性12点！”
底下响起一阵惊呼。锻体境四层就有12点力量，确实算天赋异禀了。
陈玄点点头：“12点力量，确实不错。那你现在用全力打我一拳试试。”
张扬愣了一下，但还是走到讲台前，运足力气一拳打出。这一拳虎虎生风，确实很有威力。
陈玄不躲不闪，只是轻轻抬起右手，在张扬手腕上一搭一引。张扬那势大力沉的一拳就像打在了棉花上，整个人还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看到没？”陈玄环视全班，“力量再大，打不中人也是白搭。你的速度只有8点吧？这就是不平衡的后果。”
张扬脸一红，讪讪地回到座位上。
“我再问你们，”陈玄继续说，“如果你们两个属性相当的人对战，一个力量12速度8，一个力量10速度10，谁会赢？”
底下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觉得力量强的那个会赢。
陈玄却摇摇头：“在真正的高手眼里，属性平衡的那个胜算更大。因为他没有明显的短板，战术选择更多。”
他看向林越：“林越，你来说说看，为什么你昨天能轻松打败王猛？”
全班目光顿时聚焦到林越身上。
林越想了想，站起来说：“因为王猛的力量虽然强，但他的下盘不稳，招式变化太少。我只要避开他的锋芒，找到他的破绽就行了。”
“说得好！”陈玄难得地露出赞许的表情，“这就是属性平衡的优势。你不一定要每个属性都顶尖，但绝对不能有明显的短板。”
接下来，陈玄开始讲解具体的平衡训练方法。他教了一套很奇怪的体操，动作慢得要命，但要求同时调动全身的气血。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啊…”石破天一边做一边龇牙咧嘴，“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打架！”
林越倒是做得挺顺畅。这套体操的原理跟他修炼的《星辰锻体诀》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讲究内外协调、气血平衡。
练了半小时，大部分学生已经满头大汗，有几个甚至直接瘫在地上了。
“这才哪到哪？”陈玄板着脸，“就你们这体能，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炼体系的？”
他指了指教室角落的一个大木桶：“去两个人，打点水来。”
木桶看着不大，但林越和石破天去抬的时候才发现，这玩意儿沉得离谱。
“我的妈呀，这什么木头做的？”石破天脸都憋红了，“感觉比铁还重！”
林越运起气血，才发现这木桶居然能吸收内力。你用的力气越大，它就越重。
“别用蛮力，”林越提醒石破天，“试着让力量在全身均匀分布。”
两人调整了发力方式，果然轻松了不少。等他们把水打回来，陈玄又让他们把水分给每个同学。
“不是吧导师，就这么点水还要分？”有学生抱怨。
陈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水是特意从千钧瀑布打来的灵泉，对修炼有帮助。”
一听是灵泉，大家立马来劲了。一个个排队领水，生怕少了自己那份。
等所有人都拿到水，陈玄才说：“现在，端着这碗水，继续做刚才那套体操。水洒出来的，今晚加练一小时。”
教室里顿时哀嚎一片。
端着水做体操，这难度直接翻倍。不仅要保持身体平衡，还要控制手上的力道，稍微一个不注意水就洒了。
林越小心翼翼地做着动作，发现这确实是个很好的训练方法。水面的晃动直接反映了你发力是否均匀，简直是个活生生的平衡检测器。
“哎呀！”旁边一个学生手一抖，半碗水全洒身上了。
陈玄面无表情：“李昊，今晚加练。”
叫李昊的学生哭丧着脸，但还是老老实实点头。
练着练着，林越渐渐找到了感觉。他发现自己可以通过微调肌肉发力，让碗里的水始终保持平稳。系统界面里，属性平衡度的数值居然在缓慢上升。
【属性平衡度：90% → 90.3%】
虽然涨幅不大，但这种实实在在的进步让林越很满意。
“好了，休息十分钟。”陈玄终于发话。
学生们如蒙大赦，一个个瘫坐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石破天凑到林越身边，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炼体系人这么少了…这训练强度，谁受得了啊！”
林越笑了笑，递给他一颗苏清月给的恢复丹药：“吃了吧，能好受点。”
石破天接过丹药吞下，顿时眼睛一亮：“哇，这什么灵丹妙药？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我朋友炼的。”林越含糊地带过。
休息时间，陈玄把林越叫到一边：“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林越实话实说，“这套训练方法很适合我。”
陈玄点点头：“我看得出来，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不过…”他顿了顿，“属性平衡这条路很难走，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林越很坚定。
“下节课，我会教你们如何在实战中运用属性平衡。”陈玄说，“到时候，你可能要给大家做个示范。”
林越明白，这是陈玄在给他机会展示实力，也是在给他压力。
回到座位上，石破天好奇地问：“导师跟你说啥了？”
“没什么，就是下节课让我做个示范。”
石破天一拍大腿：“牛逼啊！这才第一节课就被导师看中了！”
冷月也投来关注的目光：“好好准备，别给炼体系丢脸。”
林越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下一节课了。
下课铃响，陈玄布置了作业——每天至少要练习那套体操三遍，下周检查。
学生们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教室，个个叫苦连天。
“我的天，这作业量是要人命啊！”
“我感觉我这周别想下床了…”
“炼体系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林越倒是没什么感觉。对他来说，这种训练强度刚刚好。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林越打开系统界面，查看刚才的训练成果。
【力量：10.2 → 10.3】
【体质：12.5→ 12.6】
【速度：9.5 → 9.6】
【精神：8.9→ 9.0】
【属性平衡度：90%→ 90.3%】
虽然属性点增长不多，但平衡度的提升让林越很满意。这说明他的修炼方向是对的。
“看来这陈玄导师确实有两把刷子。”林越心想，“跟着他学，应该能少走不少弯路。”
回到宿舍，林越发现门口放着一个食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饭菜，还有张字条：
“记得按时吃饭。——苏清月”
林越心里一暖，这丫头总是这么细心。
吃完饭，林越决定去图书馆查查资料。陈玄提到的千钧瀑布引起了他的兴趣，而且明天就要去那里特训了，得提前做点功课。
走在校园里，林越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经过昨天的事情，他现在在武大也算是个名人了。
“看，那就是林越！”
“听说他选了《多属性协同修炼》，还拿了S级！”
“真的假的？那不是最难的那门课吗？”
林越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往图书馆走去。他现在没心思理会这些议论，只想尽快提升实力。
毕竟，一个月后的新生考核就要来了。到时候，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