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刚把空间日志调出来，还没来得及点开记录，控制室的门就被猛地撞开。那名军装男子带着四个黑衣人去而复返，脸上的怒意已经换成了冷狠。
“最后一次机会。”他站在门口，声音压得低，“交出设备管理权，否则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王铁柱一听这话，直接把铁锹往地上一杵，发出“咚”的一声响。“你刚才走的时候咋不说这话？厕所憋急了又跑回来蹲坑？”
苏婉清没吭声，悄悄退到控制台后侧，手摸到了那个装着灵米粉的小布袋。她记得昨天试验时，这粉撒在地上能让牛都打滑，更别说穿皮鞋的人。
李慕白靠在操作椅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你们国家要是真有‘虚空播谷术’，怎么没见你们种出一粒能抗百毒的稻子？倒是咱们这小地方，种子刚送出去，人家地里就冒芽了。”
军装男眼神一缩，抬手做了个手势。
四名黑衣人立刻扑了上来，目标直指传输器核心接口。一人伸手就要拔线路，另一人已经掏出工具准备拆壳。
王铁柱早盯准了动静，低吼一声，抡起铁锹横扫过去。“想动机器？先问问我的伙计答不答应！”
“砰！”第一下正中冲在最前那人胸口，直接把他拍得后退三步，撞翻了一排仪表架。第二人从侧面突进，王铁柱顺势转身，用锹背狠狠砸在他膝盖外侧，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第三人试图绕后攀上设备台，脚刚踩上支架，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似的摔了下来，脑袋“咚”地磕在金属边角上，半天没爬起来。
苏婉清站在暗处，嘴角微扬——灵米粉已悄然洒出，地面像抹了层看不见的油。
最后一人还想强攻，王铁柱一个箭步跨过去，铁锹尖顶住对方喉咙，往前一推，直接把人逼到了墙角。“你们是来谈合作的，还是来抢东西的土匪？说啊，我听着呢！”
那人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慕白这时才慢悠悠站起身，走到光门前点了两下。屏幕上跳出本地警局的接收坐标，他顺手按了确认。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动手，那就去该去的地方练练吧。”
话音刚落，第一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体一颤，眨眼间消失不见。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五秒之内，四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监控画面随即切到曼谷市中心警察局大厅——四道人影凭空出现，吓得值班警员差点把手枪掏出来。其中一人还保持着蜷缩姿势，直接摔在接待台上，把登记本和茶杯全掀翻了。
王铁柱咧嘴一笑：“哟，还挺准时，一个都没漏。”
苏婉清走过来，把空布袋折好塞进木盒里。“下次试试加大剂量，看他们能不能滑到河里去。”
李慕白瞥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十分钟前被移交，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录口供了。不知道他们怎么解释自己为啥突然出现在警察局。”
门外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几人对视一眼，王铁柱抄起铁锹挡在门前，苏婉清迅速关掉投影，李慕白则把操作界面切换成日常监控模式。
门被推开，一队身穿深蓝制服、肩披金边斗篷的侍卫列队走进来，领头的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胸前挂着一枚刻有王室徽记的令牌。
他朝李慕白敬了个标准军礼，声音洪亮：“奉国王陛下命令，自即刻起，农业合作基地正式列为国家保护项目，任何境外人员未经许可不得进入。王室卫队将二十四小时轮岗驻守。”
王铁柱听得一愣，转头看向李慕白：“啥意思？咱这儿升级成皇宫后花园了？”
“差不多。”李慕白笑了笑，“以后连苍蝇进来都得报备。”
侍卫长挥手示意队员散开布防，自己留下交代几句：“刚才警局那边已经确认，四名非法入侵者身份为某国情报部门外围人员，目前正在接受调查。我国外交部已向对方提出严正交涉。”
苏婉清问：“那带头的那个军装男呢？”
“已经被本国紧急召回顾问，暂时禁止出境。”侍卫长顿了顿，“顺便提醒一句，他临走前打电话试图远程注销你们的空间账户，系统自动拦截并反向追踪，现在他的通讯设备已被锁定。”
王铁柱听得眉飞色舞，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把铁锹往身边一靠：“行啊，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早知道让他们多待会儿，我把猪饲料拌点灵米粉，让他们当场表演个倒地十八滚。”
李慕白打开内部通讯，接通安保中心：“通知所有岗位，今晚加强巡查，特别是外围围栏和信号塔区域。”
“明白。”对讲机那头回应，“另外，东区二号岗发现一辆可疑吉普车徘徊，车牌遮挡，驾驶员戴着墨镜，正在靠近。”
李慕白眉头一皱：“先别惊动，拍下车牌和人脸，传给新来的王室技术组分析。”
苏婉清凑过来看屏幕，指着热感图像上的一处红点：“这个人……体温偏高，不像正常人。”
“说不定是发烧了。”王铁柱挠挠头，“要不我拿铁锹敲他一下，看看是不是铁打的？”
“别闹。”李慕白盯着画面，忽然注意到那辆车的底盘闪过一道微弱的蓝光，“等等……那是电磁吸附装置？他们想贴磁性炸弹？”
话没说完，对讲机里传来急促喊声：“东区发现不明金属物体附着在围栏外侧！初步判断为遥控引爆装置！”
王铁柱腾地站起来，抓起铁锹就往门口冲：“我去拆了它！”
“别去！”李慕白一把拽住他胳膊，“现在没人知道会不会触发连锁反应，让专业人员处理。”
侍卫长立即下令：“启动一级防护协议，全体进入掩体，无人机升空监测，排爆小组准备出动。”
控制室内灯光瞬间转为红色，警报声低沉响起。
苏婉清快速检查应急电源和备份系统，发现数据链路出现短暂波动。“有人在干扰信号塔，频率跟刚才那辆车一致。”
李慕白迅速调出空间防御模块，在界面上划出隔离区。“把整个基地纳入临时屏蔽罩，切断外部无线接入。”
屏幕闪烁几下，一道淡蓝色的能量场缓缓展开，覆盖整个园区。
几秒钟后，围栏外的吉普车猛然一震，车顶冒出一股黑烟，随即彻底熄火。
“断电了。”监控员报告，“车上两人弃车逃跑，已被巡逻队拦截。”
王铁柱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说嘛，这种小把戏还能玩出花？”
李慕白却没放松，盯着屏幕上的信号残留轨迹。“他们不是冲着设备来的，是在测试我们的防御反应速度。”
“哦？”苏婉清抬头，“意思是……还有下一轮？”
“不一定。”李慕白摇头，“但也可能就在今晚。”
侍卫长神色凝重：“我们会加强空中巡视，同时请求空军支援一架侦察直升机。”
正说着，控制台传来提示音——空间日志更新完成，最新一条记录显示：【定向移送成功 x4，异常能量波动预警 +1】
苏婉清拿起笔准备登记，忽然停住：“这个预警代码……以前没见过。”
李慕白放大日志详情，看到一行小字：【检测到非本地空间共振频率，来源未知，持续时间 3.7 秒】
“共振？”王铁柱凑过来，“是不是谁在隔壁敲墙？”
“更像是有人在尝试模仿我们的传输频率。”李慕白眯起眼，“想克隆技术？胃口不小。”
苏婉清低声说：“那他们得先搞清楚怎么启动光门。”
“可万一……”王铁柱挠头，“他们已经有样本了呢？比如之前那四个人，有没有可能偷偷录了操作过程？”
李慕白没说话，默默打开了权限日志。登录记录一切正常，但他在缓存区发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命名是一串乱码。
他双击打开，里面只有一张截图——正是传输器启动时的光门界面，右下角还标着时间戳：昨晚十一点零三分。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有人半夜潜入过系统。”李慕白声音很轻，“而且知道怎么绕过基础防火墙。”
王铁柱握紧了铁锹：“查出来是谁，我请他吃一勺灵米粉炖大锅菜。”
苏婉清盯着那张图，忽然说：“你看光门边缘，有个反光点，像是……手机镜头的反光？”
李慕白放大图像，果然在角落捕捉到一丝弧形光晕。
“不是截图。”他缓缓合上笔记本，“是拍照。有人用物理方式记录了操作界面。”
门外，王室卫队的脚步声依旧规律地来回穿梭。
夜风拂过窗台，吹动了桌上那张还未收起的日志打印纸，纸页翻动间，露出背面一行手写备注：
“今日接收泰国虾苗两箱，暂存冷库b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