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抵达玉石大会会场时,门口早已乱成一团。
几个穿着西装的主办方人员正对着电话嘶吼,脸色惨白如纸;来自各地的珠宝商们围在入口处,手里捏着入场券骂骂咧咧——有人说展台上的原石一夜之间少了大半,有人说暗标仓库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军阀巴颂那边送来的一批压轴毛料都没了踪影。
“什么狗屁大会!耍我们玩呢?”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老板把入场券摔在地上,“老子从东北飞过来,就看这个?主办方必须给说法!”
旁边有人接话:“听说赵家、王家、刘家的人一早就在发疯,好像家里也出了事,怕是这玉城要变天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人群渐渐散去,大家骂骂咧咧地往停车地方向走,都想着早点离开这晦气的地方。陈阳混在人群里,面无表情地听着,指尖在口袋里轻轻摩挲。
刚走出会场没多远,就见街面上突然多了许多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手里拿着棍棒,正拦着路人盘问,神色慌张又凶狠——看穿着,正是三大家族的护卫和小弟。路口还多了不少警车,警灯闪得人眼晕,警察们荷枪实弹地站着,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查什么呢这是?”有珠宝商探头探脑。
“谁知道,怕是出大事了……”
陈阳没在意这些盘查。他空着手,身上除了手机和钱包别无他物,精神力覆盖范围内,那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中,总能提前绕开盘问最严的路段。
一路顺畅地回到酒店,刚进大堂就见保镖队长迎上来,低声道:“先生,外面乱起来了,三大家族的人在全城搜东西,警察也介入了,要不要加强戒备?”
陈阳摇摇头,径直走向电梯:“不用,让他们搜。”
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他平静的侧脸。玉城的这场乱局,才刚刚开始呢。
陈阳回到酒店套房,立刻让保镖联系私人飞机:“准备飞往翡翠之国,就说我们要亲自跟巴颂谈谈原石补给的事。”
保镖虽有些诧异——毕竟大会已经黄了,何必再跑一趟,但还是应声去安排。
陈阳站在窗边,看着下方依旧混乱的街道,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表面上,他是“不甘心空手而归”的珠宝商,要去跟军阀讨个说法,顺便争取点补偿;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此行是要彻底端掉巴颂这个毒瘤。
原剧情里,巴颂不仅靠翡翠走私牟取暴利,还涉足军火交易和毒品运输,手上沾满了鲜血。他的老巢藏在翡翠之国北部的深山里,那里有重兵把守的仓库,囤积着数不清的原石、现金,还有足以武装一个团的军火。
“既然来了,就顺便清个场。”陈阳自语着,指尖在窗沿轻敲。
两小时后,私人飞机从玉城机场起飞。陈阳坐在机舱里,闭目养神,精神力却早已开始模拟巴颂老巢的布局——那些明哨暗岗、仓库位置、甚至巴颂本人的作息,原剧情里都有零星提及,足够他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翡翠之国的方向飞去。阳光透过舷窗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极了他此刻明面上的行程,与暗地里的打算。
飞机降落在翡翠之国北部的简易机场,巴颂派来的武装人员早已等候在旁。陈阳跟着接送队伍穿过尘土飞扬的山道,最终抵达那座藏在深山里的营地——高筑的围墙外架着机枪,巡逻的士兵荷枪实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玉石混合的古怪气味。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果然已经聚集了十几家珠宝商,都是从玉城追过来的。巴颂坐在临时搭起的凉棚下,叼着雪茄,看着眼前这群人,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原石嘛,我这里有的是。但玉城的货没了,现在剩下的都是尖货——谁出的价高,谁就能拿走。”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急着报出高价,有人在低声盘算,还有人不死心地质问玉城的货到底去了哪里。巴颂只挥挥手,让手下抬出几块表皮粗糙的原石:“别管那些没用的,现在,开始竞价。”
陈阳站在人群边缘,抱着手臂,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看着那些珠宝商红着眼加价,看着巴颂得意洋洋的样子,指尖在袖口里轻轻摩挲。
没人注意到,他的精神力早已悄然蔓延开,将整个营地笼罩——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原石、藏在地下的军火库、巴颂帐篷里的现金和账本,甚至远处岗哨的分布,都清晰地映在他的感知里。
“有意思。”陈阳低声自语。这些人还在为几块原石争得面红耳赤,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别人眼里的“戏”。
他没参与竞价,只是安静地站着,偶尔抬眼看看天色。夕阳正慢慢沉入山坳,夜幕的影子开始从林间蔓延开来。
“不急,”陈阳在心里默念,“等天黑了,再好好‘取’货。”
巴颂似乎注意到这个一直没出声的男人,朝他瞥了一眼,见他一脸平静,便没再多想,转头继续盯着竞价的人群,笑声在空地上回荡。
陈阳让巴颂的手下传话,说愿意出远超市价的价格单独拿一批货,想跟巴颂面谈。
传话的人很快回来,摊摊手:“我们首领说了,现在统一竞价,谁也没特殊待遇。陈先生要是诚心想要,就跟着大家一起出价吧。”
陈阳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暗笑。他早料到会是这样——巴颂就是故意吊着这群珠宝商,拖上两天,等众人熬不住了,自然会把价格抬到天上去。
“行,我知道了。”他挥挥手让那人离开,转身找了个阴凉的角落坐下。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他看着远处还在争执竞价的人群,指尖轻轻敲着膝盖。
见不到正好,省了些没必要的周旋。他抬眼望了望天色,云层正慢慢变厚,夜幕降临的脚步,似乎越来越近了。
傍晚时分,几家珠宝商借着去营地角落解手的由头,凑到了一起。为首的是全国排名第三的“金玉轩”董事长周明远,他往四周扫了眼,压低声音道:“巴颂这招也太明显了,拖着不松口,就是想熬到咱们自乱阵脚。”
“可不是嘛。”旁边排名第五的“翠华堂”老板接话,语气带着火气,“他手里那点货,哪值现在喊的价?就是瞅着咱们急着补库存,想坐地起价。”
周明远皱眉:“咱们十几家占了全国珠宝市场的半壁江山,真要被他这么拿捏了,传出去都让人笑话。依我看,大家得拧成一股绳——统一出价,谁也别擅自抬价,他巴颂再横,总不能跟钱过不去。”
有人迟疑:“万一有哪家忍不住……”
“那就让他在这行彻底混不下去。”周明远眼神一厉,“今天这话放这儿,谁要是敢私下加价抢货,就是跟我们所有人为敌。往后他的货想进任何城市的商场,想找任何渠道加工,都得掂量掂量。”
周围几人纷纷点头,都是老江湖,自然懂“行业怒火”意味着什么——断渠道、封市场,足以让任何一家公司元气大伤。
“就这么定了。”有人拍板,“明天他再催竞价,咱们就按商量好的底价报,看他耗不耗得起。”
几人迅速散开,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人群。角落里,陈阳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些人倒是不笨,可惜啊,他们不知道自己惦记的“货”,很快就要彻底消失了。
他抬眼看向天色,夕阳最后一缕光隐进山坳,夜色正像墨汁般晕染开来。
晚饭是巴颂的人送来的,几大盆咖喱饭配着烤得焦黑的烤肉,散发着浓郁的香料味。珠宝商们大多没什么胃口,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心思显然不在饭菜上。
陈阳倒是没客气,端了满满一盘找了个角落坐下。咖喱的辛辣混着米饭的温热滑进胃里,驱散了山里的凉意。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用余光瞥着那些还在低声商议的老板们——有人紧锁眉头,有人频频看表,显然还在为竞价的事犯愁。
“不吃白不吃。”陈阳嚼着烤肉,心里暗道。今晚的行动耗体力,总得先把肚子垫饱。他几口吃完盘子里的饭,又去添了半碗,看得旁边几个珠宝商直皱眉,大概是觉得这人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暴饮暴食。
陈阳却不管这些,吃完最后一口饭,用纸巾擦了擦嘴,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夜色渐浓,营地的篝火噼啪作响,正好掩护着他蓄势待发的气息。